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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琢也惊了一惊,“五芳斋?”

五芳斋她一直是交给梁生在打理,梁生早在她尚在长安之时,就已经开始在长安城以外开设分号了。

可是如今这五芳斋竟然都开到宛城里来了?

“梁掌柜能把五芳斋开到这儿,定然是为了娘子的缘故吧?梁掌柜也怀疑娘子在宛城?”竹香小声说道。

菊香站在一旁研磨,闻言不由停下了手,“娘子如今可要联系梁掌柜?”

“当初魏子武不是还追到驿馆,险些被袁江涛给拿下么?”竹香问道。

萧玉琢点点头,“是,我亲眼看到他。”

“没想到梁掌柜到如今也没有放弃。”竹香叹了一声。

菊香却是谨慎道:“也未必是没放弃吧,五芳斋的分号何其多?开在宛城又有什么稀奇的?”

萧玉琢点了点头,“这话说的是,且看看吧。”

“可五芳斋是娘子的产业呀,如今娘子不是要行商么?拿回当初的产业,不是比重新开始更节省时间?”竹香说道。

萧玉琢微微眯眼,“梁掌柜如今是如何想的还不知道,该是我的,那就跑不了。我还没有能力拿回五芳斋的时候,倘若他有旁的心思,为了钱把自己搭进去,才是不值。钱没了还能再挣,人没了……”

两个丫鬟闻言都不再说话。

默默的看着萧玉琢认真的整理着菜谱。

娘子的脑子里好似装了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从点心到正餐硬菜,五花八门,甚至稀奇古怪。

有些她们根本不知道能吃的东西,娘子都知道该怎样做能叫那东西更好吃。

甚至她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东西,娘子也都知道。

两个丫鬟惊奇不已,只觉跟在娘子身边的越久,就越发的摸不透娘子。

竹香回来许久,都不见梅香回来。

“她定是贪玩去了,兰雪对宛城熟得很,带着她逛集市去了吧?”竹香小声同菊香说。

菊香笑了笑,未置一词。

可一直到黄昏时候,都没见梅香回来。

“大清早的出去,到傍晚了还不回来,梅香没有这般不知轻重吧?”竹香有些担心了。

萧玉琢也觉得眼皮跳,“竹香,你去那宅子看看。”

竹香领命而去,已经叫人套好了马车,准备出发。

却有门上的小厮匆匆而来,手里还奉着一个盒子。

“说是给娘子的东西,小人们也不敢打开。”那小厮将盒子交到了竹香手里。

竹香没假他人之手。亲自送到了萧玉琢面前,“没署名,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送的?”

“别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菊香谨慎,“娘子在宛城认识的都是有身份的夫人,谁会送东西连个名字都不留?”

“那婢子拿到外头去打开?”竹香皱眉道。

萧玉琢秉着谨慎的原则点了点头,叫菊香也在一旁看着。

竹香将盒子拿到廊下,掀开来一看,面上狐疑,“怎么是衣服?”

菊香上前一步,嗅了嗅,“没有异香,不像是用了药的。”

竹香看她,“那送两件衣服来,是什么意思?”

菊香却脸色猛地一变。“这是梅香……梅香的衣服!”

竹香闻言,大吃一惊。

两个丫鬟连忙将衣服抖开。

从衣服里掉出一张字条来。

两个丫鬟连忙又把衣服和字条都交到了萧玉琢手上。

“娘子……梅香她……”竹香急的脸色涨红。

字条上约萧玉琢在醉乡楼见面。

说已经拿了她的两个丫鬟,梅香和兰雪。

若是她不肯去,或是带了越王府的人去,就等着给她的两个丫鬟收尸。

“是醉乡楼的那个老鸨水香么?”竹香咬牙切齿,捏紧了拳头,“婢子这就去砸了那醉乡楼!”

萧玉琢眼睛微眯,“事情,好像不对呀?”

菊香也满面狐疑,“她只是个老鸨,就算是有人脉,有后台,如今都知道娘子住在越王府里了,还敢这般挑衅娘子。也太大胆了吧?”

萧玉琢点了点头,又道:“且一个老鸨,我同她又不认识,更谈不上熟悉,她怎知用两个丫鬟可以威胁我去呢?”

菊香闻言,连连点头,“正是呀!丫鬟在别处,同牛马牲畜无异,唯独娘子待我们亲厚如亲人一般。可娘子厚待婢子之事,那老鸨怎会知道?”

“娘子不可去!”竹香闻言立即说道,“这是一个圈套!他们要的不是梅香和兰雪,他们真正想要算计的,还是娘子!”

萧玉琢垂眸,看着盒子里放着衣物。

梅香喜欢穿颜色鲜亮的衣服,她性子本就活泼,穿的鲜亮,更是明媚动人。

刘兰雪虽然没有和她朝夕相处,可那一日也算是共过患难。

如今人以她们两个的性命相胁迫,她当然可以置之不理。

大不了就是对方恼羞成怒,杀了梅香和兰雪。

到时候为梅香兰雪收尸厚葬,她也算是仁厚的主子了。

萧玉琢想到这儿,不由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叫人备车。”

“娘子!您不能去啊,婢子们死不足惜,怎能叫娘子为婢子涉险?”竹香立即劝道。

菊香狠狠瞪了竹香一眼,“会不会说话?”

竹香咬住下唇,“咱们本就是伺候娘子的。岂能叫娘子因着咱们落入圈套?我说的有什么不对?”

菊香猛踩了下她的脚,“娘子安坐,别中了他们的计,如今将这件事情告诉越王殿下,求越王派兵前去醉乡楼,搜出梅香和兰雪来。娘子不能亲自去!”

竹香看着菊香,脸色变了变。

越王派兵去醉乡楼,若是老鸨真的叫人杀了她们呢?那醉乡楼里搜出来的不过是两具尸体……

若是她们根本就没有被藏在醉乡楼呢?那不但叫她们遇险,连尸体都找不到……

萧玉琢轻笑一声,“我想要保护的是每一个我在意的人,我必有一日要光明正大的活在大夏,堂堂正正的将我的孩子接回我身边来,可今时今日我若连自己身边的丫鬟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将来?便是将儿子接回来,我依旧保护不了他!”

菊香竹香闻言一怔,“娘子……”

她们两个眼中有动情之色。

萧玉琢起身向外行去,“曦月。”

陈曦月连忙快步到她身边,“娘子吩咐?”

“你留在家里,倘若我们一个时辰之内回不来,你就去告诉越王说,我们去了醉乡楼,叫他到醉乡楼找人。”萧玉琢说道。

“娘子如此,太冒险了!”陈曦月也劝。

萧玉琢却摇了摇头,“我不去,她们才有危险。那人想要见的人是我,我去了,便可以拖延时间,等到越王赶到。”

“那为何要一个时辰之后在去告诉越王呢?”陈曦月担忧问道,“如今去告诉越王不是更好?”

萧玉琢摇了摇头,“你定要照我说的做。”

陈曦月咬着唇,不肯答应。

“你忘了,我们说过的,要一起改变自己在这世上的地位。倘若一出了事情,就去求助旁人,只会叫人看不起。”萧玉琢笑看着陈曦月。

这种时候,她还笑得出来,且笑的这般平静。

陈曦月不由动容,重重的点了点头,“婢子没有忘。”

萧玉琢冲她点了点头,带着两个丫鬟阔步离去。

她心里清楚,若是告诉越王,越王岂会叫她因为两个丫鬟去冒险?

且她能靠自己的时候,就绝对不要靠别人。

比起单纯的依赖旁人,她更喜欢互利互惠的合作。

她和越王之间,显然不存在这种合作关系。如今的依赖,会让将来的离开变得艰难。

她更希望一个时辰之内,她就能带着两个丫鬟,平安归来。

马车停在醉乡楼的后院门外。

竹香下去说明来意,门口的小厮立即打开院门,“娘子里面请。”

“叫老鸨水香出来,我家娘子来了,她岂能不亲自来迎?”竹香板着脸说道。

小厮不肯,“妈妈已经有交代,娘子来了,直接请娘子进去就是。”

“呵呵,她当自己拿了多大的把柄呢?她若不来请。我家娘子可不愿在这儿耽误工夫,这就走了。”竹香说完,转身就要爬上马车。

小厮被吓了一跳,“姑娘稍后,小人这就去告诉妈妈。”

竹香轻哼了一声。

小厮让人去告诉老鸨。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老鸨捏着帕子,一身香粉味儿,花枝招展的就来了。

“哟,娘子呀,还真把您给盼来了呢!来,我来扶娘子下车。”老鸨笑着挤上前来。

竹香用肘,轻捣了她一下。

正捣在老鸨的麻筋儿上,老鸨哎呀一声,退了一步。

竹香和菊香扶着萧玉琢从马车上下来。

“你有什么话。非要我来才能说?如今,说吧。”萧玉琢冷眼看着那老鸨。

老鸨揉着麻筋儿,嘿嘿一笑,“娘子误会了,今日请娘子来,并非是我有话跟娘子说,而是另外一位贵客,借了我醉乡楼这地方。”

老鸨笑的有几分得意,似乎等着要看一场好戏。

萧玉琢微微皱眉,“什么人?”

“娘子去见了不就知道了?娘子既然能来,定然是在意那两个丫鬟的不是?娘子在这儿多耽误会儿功夫,那两个丫鬟就多受一时的罪呀?”老鸨笑说。

萧玉琢轻哼一声,“我要先见了我那两个丫鬟确实平安无事,才能更你去见你说的人。”

老鸨立时皱眉,“衣服娘子不是见过了?”

“单见了衣服,若是人已经不好了,岂不是白被你诓骗?”萧玉琢冷笑。

老鸨连忙摇头,“那不能,我怎么敢骗娘子呢?娘子毕竟同越王府关系密切呢!”

老鸨这么说,似乎在暗示萧玉琢,她并不很怕越王府,她所依仗的势力,不在越王府之下。

究竟是谁要见自己,萧玉琢心下已有猜测。

萧玉琢站在醉乡楼的后门口,并不挪动,“我既依约,没有带人前来,咱们这会儿就不说越王府的事儿。我只是要见了我那丫鬟。才能放心,也好再去见你说的那人。”

竹香上前一步,狠狠看着那老鸨,“你若不叫我家娘子见人,我家娘子这便回去!你拿着那两个丫鬟,等着越王府的侍卫来寻人吧!”

老鸨低头思索片刻,点点头道:“好好,娘子说的有理,是该叫娘子先见见人,好安心。”

老鸨说完,还不放心的往外看了一眼。

后门的街面上,四下安静。

老鸨的目光又落在车夫身上,“那日在城外破庙外头遇见那壮士他……不在吧?”

萧玉琢哼笑一声,“你瞧他在不在?”

竹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将军若是在,她们还用站在这里跟她废话?

老鸨这才笑道:“娘子里头请,那两个丫鬟这会儿好好的。”

萧玉琢在柴房见到梅香和兰雪。

两个小丫头被困住了手脚,只是被扒去了外衣,里衣还是完好的。

两人还昏迷着,嘴巴也被堵着。

菊香上前试了试两人鼻息,又摸了摸脉,冲萧玉琢点了点头。

“要见我的人,在哪儿?”萧玉琢问老鸨道。

“娘子这边请。”老鸨笑嘻嘻走在前头。

后院里有雅间,环境很清幽。

屋里有歌女抱着琵琶弹唱的声音传来。

老鸨推开雅间的门。

萧玉琢抬眼,便看见一个人正坐在屏风前头,随着那琵琶声摇头晃脑,神态享受。

竹香不由捏了捏拳头。

菊香的脸色也变得更为谨慎。

竹香先迈步进门,四下看了一眼。才扶着萧玉琢的手入内。

菊香扶着萧玉琢另外一只手,小心翼翼的嗅了嗅。

屋里没有异香。

萧玉琢在屏风前的另一坐榻上坐了下来。

那摇头晃脑听着琵琶声的人,呵呵一笑,睁开眼看她,“你果真来了。”

“周夫人这般盛情邀请,我怎么能不来?”萧玉琢迎着她的视线道。

坐在她对面的人,正是周炎武的夫人,李慧芝。

李慧芝冲老鸨点了点头。

老鸨立即关上门,退了出去。

“这次是你自己撞上来的,你躲在宛城,竟然还不知低调做人,想做好事逞英雄?迟早要把自己搭进去!”李慧芝笑道。

“做好事有什么错呢?”萧玉琢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

“做好事是没错,可你做好事的时候,得罪了旁人。如今人求到我府上,只求在你身上出一口恶气,你说这种小忙,我怎能不帮呢?”李慧芝笑着说道。

萧玉琢点点头,原来那老鸨是因为在她手里吃了亏,又挨了打,心里存着气。

知道了她和越王府的关系,这才求到了周炎武的府上。

正好李慧芝和她又宿怨已深,就利用那老鸨,摆了这么一出儿。

“周夫人的行事作风,恕我不敢赞同,你我各自有原则,谁也不必说教谁。今日你绑了我的丫鬟,叫我来见你。是怎么个意思?”萧玉琢问道。

正在这时,老鸨却推开门,奉上了两碗茶,“娘子们吃茶,边吃边聊。”

老鸨笑着退了出去。

菊香立即盯紧了那茶碗。

萧玉琢并不去砰面前的茶碗。

李慧芝却端起茶碗,面色淡然的吃了一口。

“我本是公主之尊,却因为你,一再的丢脸面,一再的吃亏,终是被罢黜封号,贬为庶民,落到今日地步。没想到今日,你我还能这样坐在这里,吃茶聊天。你说人生是不是很无常?”李慧芝笑看着她。

萧玉琢皱眉,“你约我来,就是说这些的?”

李慧芝又吃了一口茶,淡淡开口,“我们似乎从来没有机会这样好好的坐下来聊一聊,我很讨厌你,从小时候就讨厌。”

萧玉琢看她一眼,“我也不见得喜欢你。”

“你打从生下来就是寿昌郡主,你是长公主的女儿,原本连县主都封不上,你都不是国姓!凭什么还有皇家荣宠?南平仗着自己是嫡女,是县主,总是欺辱我等庶出的孩子,可你呢?你连南平都不怕!你敢欺负南平!你能把南平打哭!”李慧芝呵呵的笑,“你知道你替人出头的时候,那嚣张跋扈的样子有多讨厌么?”

萧玉琢皱了皱眉,李泰因为她替他出头而喜欢他,李慧芝因为她出头而讨厌她?

这兄妹两人,究竟是什么逻辑?

“好像你就是众人面前的一道光,你能打抱不平,你能除暴安良,你以为你自己很了不起!呵,我呸!”李慧芝面色一冷,“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我们要在南平面前小心翼翼的时候,你却能和南平对着干?”

“原来你讨厌我,并不是因为喜欢景延年。”萧玉琢缓缓说道。

李慧芝笑了一声,“那只是你更让人讨厌的地方罢了!身为女子,谁心里不会藏着一个可望不可及的人?长安城哪个女子会像你一样。胆敢把喜欢的郎君挂在嘴边上?”

“偏偏你就告诉所有人,你喜欢景延年!你总是追逐着他,不管他对你态度有多么冷漠。

你不但喜欢他,还不择手段的利用圣上对你的宠爱,真的嫁给了他,你凭什么得到想要的幸福?凭什么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旁人连说都不能说?

这样子的你实在是太讨厌了,萧玉琢!你真是令人厌恶!”

李慧芝猛的一口将茶灌了下去,她放下茶碗看着萧玉琢面前没有动过一口的茶汤。

“怎么不吃茶?”

萧玉琢摇了摇头,“我不渴。”

李慧芝呵呵的笑了起来,“不渴?你是怕我毒死你吧?若是能毒死你,我还会等到今日么?”

萧玉琢看着她的脸色,忽而伸手端起了面前的茶碗。

“娘子……”菊香一阵紧张。

李慧芝垂头笑了笑,“当初的寒毒都没能害了你,你还是生了景延年的孩子……你都不要他了。他还在为你拒绝圣上赐婚,你究竟有什么好的?连我哥哥也这般护着你……他是我哥哥呀,为何从来都不护着我?你真是太讨厌了……”

萧玉琢正要将茶碗送到嘴边时,她见李慧芝的面色似有些不对。

“菊香,快!”

萧玉琢扔下茶碗,起身来到李慧芝身边。

李慧芝身上的衣袍很宽大,她微微隆起的肚子,遮掩在衣袍之下,并不明显。

她低着头,菊香没有看到她的脸色。

萧玉琢按着李慧芝的肩头,让她在坐榻上平躺下来的时候,菊香才发现,她面有病色。

菊香上前一步,蹲身摸李慧芝脉门。

李慧芝被萧玉琢按住肩头,她挣扎,但身上的疼痛叫她的挣扎反抗都显得无力。

“太晚了。”李慧芝笑道,“你的好运倒头了。”

菊香脸色一变,她扭头看着桌上放着的两只茶碗。

李慧芝的那只茶碗已经喝空了。

“娘子,她有小产的迹象。”菊香皱眉说道。

李慧芝扯了扯嘴角,“这次,我要你死,我要你给我的孩子陪葬!”

萧玉琢冷脸看着她,“你连孩子的性命都能利用,你根本不配做母亲!”

李慧芝忍着痛楚,得意看她,“你就配么?你的孩子有爹么?他是不是将来要叫我哥哥一声爹爹了?”

萧玉琢心口一闷。

她的小重午,如今倒是有爹了,可惜……没娘。

“菊香尽力保住她腹中的孩子。她虽不配为人母,但是不能叫她的孩子在我面前没了!”萧玉琢厉声说道,“竹香,去通知周将军来!快去!”

李慧芝笑着摇头,“出不去的,周炎武会来的,他会知道,是你在我的茶里下了药,是你害他的孩子没了,他一怒之下,定然会要了你的命的,你以为你还能逃得了么?”

“竹香快去。”萧玉琢吩咐竹香道,“尽力而为!”

竹香点点头,她趴在门缝处往外看了一眼,继而眉头一皱,她从窗口一跃而出。

李慧芝轻哼一声。

窗户外头立即传来竹香同人打斗的声音。

“你想缠住竹香?叫周将军看见,是我暗算你腹中孩子的假象?”萧玉琢垂眸看着李慧芝。

李慧芝轻笑,“你猜他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萧玉琢轻叹一声,“你连孩子都不惜赔上,真是够狠了,对自己够狠的人,自然能对旁人更狠。”

菊香从怀中摸出针馕。

萧玉琢死死的按住李慧芝,菊香几针下去,李慧芝浑身都动不了了。

“娘子可放手了,她动不得。”菊香说。

萧玉琢松了口气,起身甩了甩有些僵硬的手臂,垂眸怜悯的看了眼李慧芝,“一直活在旁人的阴影之中,看自己哪里都不如旁人,却又不甘心,这才是你最可怜的地方。”

李慧芝嘴唇动了动,许是菊香施针的效果,她竟不能发出声音来。

竹香同人打斗的声音还在继续。

菊香也全神贯注的施针挽救。

萧玉琢站在一旁,皱眉看着李慧芝,忽见她适才跪坐的坐榻上,有斑驳的血迹。

怀孕中的夫人,忽然见红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适才喝下那一碗茶的时候,心里就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害怕么?

李慧芝对她的讨厌和恨意,疯狂的她几乎不能理解。

忽听外头人声大作。

热闹的醉乡楼里,也传来阵阵惊慌尖叫之声。

萧玉琢心头一紧,看了菊香一眼。

菊香的额上已经冒了汗,但她全神贯注的施针。

萧玉琢没有打搅她,起身来到门口,挡在门前。

走廊上传来咚咚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周……周将军?”老鸨水香的声音,从廊间传来。

萧玉琢眉头微蹙。

“听闻越王府的玉娘子,请了我家夫人在这儿吃茶?”周炎武的声音带着怒气从门外传来。

老鸨立即说道,“是,是,就在里头呢,因为我和玉娘子是旧识,所以才约在我这儿,将军别介怀,醉乡楼的后院儿。可干净得很,没有闲杂人的!”

萧玉琢轻嗤一声,如今倒成了她约李慧芝来?

那茶,定然也是她叫老鸨端给李慧芝的了?

周炎武重重一哼。

脚步声在门外停了下来。

萧玉琢伸手拉开门。

站在门外的周炎武却是一愣,他皱眉看着萧玉琢,“你约我家娘子到此作甚?”

“道听途说不能信以为真,”萧玉琢轻笑一声,“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约周夫人在这儿见面。”

“哎呀娘子,您不是说,约在别的地方被将军或是越王知道了不方便么?”老鸨笑着挥了挥手手中帕子。

萧玉琢冷冷看她一眼,“我既这么说,你为何还要告诉周将军?”

“啊……这……将军都找上门来了,我总不能瞒着不说吧?”老鸨冲她挤挤眼。

“那我派去通知周将军前来的丫鬟,你为何拦下?”萧玉琢又问道。

老鸨连忙摇头。“娘子这是哪里话?咱们是旧识呀,我是看在娘子的面上,才腾出这后院来不待客,怎么会拦阻娘子的丫鬟?”

“将军,已拿下这丫鬟,她适才和醉乡楼的打手殊死搏斗。”周炎武身边的侍卫拱手说道。

萧玉琢简直要笑出声来了,“殊死搏斗”这词用的真是好。

竹香被人押解过来的时候,那老鸨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她皱眉朝自己身边的龟公瞪了瞪眼,比口型道:“一个小丫鬟竟然拿不下?”

“周将军,我家娘子叫我去寻你,可惜被这些刁奴拦阻,未能及时通知将军。”竹香脸上有伤,却是顾不得伤,急忙说道。

周炎武似乎被眼前的情形搞昏了头,真真假假,他一时分辨不清。

他轻哼一声,“玉娘子叫人寻我来做什么?”

“郎君,我们的孩子呀……”门内突然传来李慧芝哀婉哭泣之声。

萧玉琢立时转过身去。

菊香正跪坐在她身边,拔去她身上的一根根银针。

许是封着穴位的针被除去了,李慧芝能开口,便立即哭叫委屈。

萧玉琢立即开口,“周夫人约了我来喝茶,却突然面露痛苦,腹痛难忍。我这丫鬟懂医术,便为她施针救治。”

“郎君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是她,她害了我们的孩子!”李慧芝大哭着打断萧玉琢的话。

萧玉琢抿唇,深深的看了菊香一眼。

菊香颔首。将她身上的针尽数取出,并为她拉上了衣服。

周炎武大步进门,一把挥开跪坐在李慧芝身边的菊香。

菊香哪有他力气大,被他推得跌坐在地。

萧玉琢不悦,上前拉了菊香起身,皱眉看着周李夫妇二人,“周将军已经来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咱们最好说说清楚吧?”

周将军将面色惨白的李慧芝抱在怀中,神色异常紧张,“你说孩子?孩子怎么了?”

李慧芝抓着周炎武的手,放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孩子……孩子被她害死了……没有了……”

说着她嚎啕大哭起来,哭声撕心裂肺,好不可怜。

周炎武脸色一僵,他猛的抬头瞪向萧玉琢,“你……你这妇人好狠毒的心肠,自己也是母亲,竟然能狠心害一个无辜孩儿的性命!”

他说话间咬牙切齿,神情恨不得生吞了萧玉琢。

萧玉琢微微皱眉。

“郎君要为我和孩子报仇啊……”李慧芝可怜巴巴的哭道。

周炎武放下李慧芝,拔刀而起,冲着萧玉琢就来了,“今日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为我儿报仇!”

竹香吓了一跳,踢开身边钳制她的人,飞身而上。

她一脚踹在周炎武的手腕上。

周炎武手上的刀偏向一旁,咚的砍在屏风上。

他不妨被竹香会突然冲上来,才被竹香踢中。

他拔刀而出,对着竹香动手之时。竹香立时落了下风。

萧玉琢看了菊香一眼,清了清嗓子,冷声道:“周将军不用急着报仇,还是先请个郎中来看看,我这丫鬟已经极力的保住了你夫人腹中孩子,你又报的什么仇呢?恩将仇报可不是大将之风吧?”

周炎武闻言一怔。

李慧芝更是吓了一跳,“你休要骗人!”

“我人就在这里,周将军兵马都在,骗你们有何好处?”萧玉琢哼笑一声。

李慧芝变了脸色。

周炎武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他不傻,适才不过是被孩子的事儿冲昏了头,“来人,请郎中来。”

李慧芝吞了口唾沫,面色紧张。

周炎武收刀,半蹲在她身边,“你怎么样?”

“我……我腹中坠痛,孩子,我的孩子……郎君千万不要轻信她的话,连圣上都曾经说过她甚是狡猾,我不止一次在她手中吃亏,郎君要小心呀……”李慧芝握着周炎武的手,神情可怜非常。

大夫来得很快,不过来醉乡楼这中地方看诊,又遇见这么多官兵,倒是叫他吓了一跳。

连诊脉的神情都有些紧张。

萧玉琢和菊香皆盯着那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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