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西施和军伟站在桥头聊得起劲,女人觉得眼前年轻的男人也并不木讷,可能对不熟悉的人比较慢热。
她不敢贸然问陆景川,只好跟军伟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她真的不想太早回家做家务,更不想帮瘫痪老公擦身洗澡。
家里除了有一个九岁的儿子,还有一个八十多岁的家婆。
家务全部由家婆去做,儿子懂事,放学回家也帮忙做些。
豆腐西施还留在这头家,也是看在儿子份上,现在儿子就是她的一切。
如果她离开,这头家更是破败不堪,家婆虽然看起来硬朗,谁保证哪天不摔一跤呢。
开始那几年,老头还想豆腐西施多生两个孩子,可是他有心无力,好在老天好德,送一个儿子给他,但也困住豆腐西施的一生。
儿子出生那刻,看到他稚嫩的小嘴,饥饿吸吮着奶水,她就决定留在这个小镇过一生一世,忘记过去的伤痛。
军伟也学着豆腐西施的样子抛石头,故意抛在豆腐西施身边,水花溅到豆腐西施的胸口,豆腐西施哇哇大叫,引得旁人投来鄙夷的目光,他们心里肯定骂豆腐西施是荡妇。
但豆腐西施一点不在意,这是有一个男人来到桥头说称两斤豆腐。男人剃着寸头,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哦,不好意思,李大哥,今天豆腐卖完了。”豆腐西施怯生地说。
“这一大袋不是?”
“已经称给别人,付过钱了。”
“那我今天要吃豆腐怎么办?”李大哥粗声问道。
“要不明天再来,明天我为你预留。”豆腐西施再次表示歉意。
“我说我今天要吃,你没听懂吗?”李大哥咄咄逼人质问豆腐西施。
“但这已付钱,如何是好呢。”豆腐西施左右为难,他看一眼凶狠的李大哥,又看一眼军伟。
军伟看来者不善,想必找茬的,想着陆景川买那么多豆腐,只不过想日后方便撩这个女人而已,不如就从里面拿两斤给他。
“没什么,往袋子里称两斤给他吧,村长回来我告诉他一声。”军伟说。
豆腐西施着实感激军伟,事情能解决脸上立马挂着笑意。她又坐在那巴掌大的板凳上,从袋子里拿三块豆腐出来称。
那位野蛮的李大哥也蹲下来,伸手去摸豆腐西施的下巴。
“怎么今天遇到一个年轻强壮的小伙子,甘愿全部豆腐给他吃。”
豆腐西施略带笑意,轻轻推开李大哥的手,“他是付钱买的。”
那位李大哥的手摸了豆腐西施下巴,又想捏豆腐西施脸庞。
军伟不知豆腐西施跟他什么关系,不敢贸然说话。
那李大哥那么大胆在街上调戏妇女,而豆腐西施没生气样子,想必平常没少这样。军伟决定不插手,由得他们闹。
那位李大哥抬头看看周围,见军伟只看河水,不理睬他们,他越发来劲。
“看看你屁股都垂到地面了,要不我用手托起来。”
李大哥便伸手去摸豆腐西施的屁股。
豆腐西施躲闪一下,说声请自重,可是李大哥言语上更加无所忌惮。
“老公瘫痪,家里没得坐,才想着拿张小凳子吧。”
豆腐西施不再笑,她称好豆腐赶忙递给他。李大哥看着豆腐西施只管嘻笑,嘴里说道:
“明天有空把豆腐送上门。”
正当李大哥要去接豆腐时,一只打手突然把豆腐夺走。
“我买下来的豆腐凭什么给你。”
豆腐脸上一阵惊讶,是陆景川回来了。
李大哥突然被人给下马威,脸上顿时涨红。
“别嘚瑟!”他大嚎。
“嘚瑟又怎样!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一天不吃豆腐会死人吗,最看不惯你以强欺负弱的德性。”陆景川理直气壮地说。
“我偏要吃!”李大哥伸手去夺陆景川手中的豆腐,但被陆景川用力拍打他的手,发出一阵肉搏声。
姓李的见陆景川打他,他也不示弱,推了一下陆景川,陆景川单手回推他。
豆腐西施眼看他要打起来,连忙求两人高抬贵手,点到为止,两人打几下消消气就好,眼看天色已晚。
姓李的见陆景川推他,他更是双手用力回推,把陆景川推后一步。
陆景川火了,拿起手中的豆腐砸过去。“想吃豆腐吗,给你吃个够。”
军伟看到村长真的打起来了,他也不想袖手旁观,他早就看不惯这个姓李的,虽说是黄昏调戏良家妇女,不是光天化日,但也是仗着自己力量大。
他赶忙拿起豆腐板的豆腐,一坨一坨砸到姓李身上,姓李应接不暇,双手乱晃,没两下吓得走人,不忘说句:“走着瞧。”
陆景川见全部豆腐被军伟砸完,等会没得招呼孙维,边也怒气冲冲问:“你过什么瘾,砸两坨就好,今晚不用吃了。”
“看到你被人欺负,我能不帮忙吗?”
“别扯啦,还不知道你的心思,不想提这些豆腐,嫌弃辛苦罢。”
军伟被陆景川说中心事,顿时涨红脸,“你别把我当出气筒,我不是吃你家米长大的。”
豆腐西施怕两人又争吵,赶紧说今碗豆腐不用钱,钱退回去。
“这是两回事,你不用管,先回家吧。”陆景川说。
豆腐西施显然不太放心,她说:“你们也赶快回去吧,恐怕那位姓李的很快带一群人马过来打你们呢。
你们还不知道他是这镇上的地头蛇,这几年因为那个贾二龙去坐牢,他当大哥呢。”
陆景川知道贾二龙是秋香的老公,还得再坐三年才放出来。
“你怕他们了?”陆景川问。
“我有什么怕不怕,他们对女人还算友好。”豆腐西施说。
“还友好,如果不是我在这看着,手都伸到你的胸口了。”军伟气愤地说。
“谁叫自己家里没个像样的男人,他也只不过揩点油,反正我都是卖豆腐的,顾不上许多啦。”
“以后他欺负你,来告诉我,我扔他到河里。”陆景川说。
“不知道谁扔谁还不知道。”家明靠在桥栏杆阴阳怪气地说。
陆景瞪他一眼,刚才他正受家明的气来的。
陆景川就去晚一步,家明和明珠已在亲嘴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