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羽生按着邓护士说的很快来到王金生病房。
只见里面病床躺着一个男人貌似睡觉,旁边坐着一个干瘦女人,忙着嗑瓜子。
梁羽生知道他俩便是王金生夫妇,他俩在镇上做生意,还是比较面熟的。
王嫂子看到有人不请自入,连忙问干嘛。
“王金生死了没?”梁羽生直接问。
“你是他什么人,他命大还没死呢。”
王嫂子以为梁羽生是王金生朋友,来找她算账的。
“我不是他什么人,只是他把我儿子差点打死,我得给他一点教训。”
“你儿子?”王嫂子十分疑惑。
“对,家明就是我亲生儿子。”梁羽生昂起头得意地说。
“那陆景川呢!”
“他啥也不是,顶多算是家明的养父。”
王嫂子姑且不嗑瓜子,仔细打量一下梁羽生,从面庞看家明确实更像他,心里开始疑惑地问:“难道你还有那本事,给陆景川戴顶绿帽子?”
王嫂子说完哈哈大笑,她怎么也想不到陆景川能忍受戴绿帽子,还给人家养儿子。
崇拜他的热情不免顿觉减一些。
“你别胡说八道,这事不是一句话说得明白的。”
梁羽生一边说一边看王金生,看起来病得不轻。
王嫂子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忙搬来凳子叫梁羽生坐下,一起嗑瓜子。
“我哪里有空,想打两拳你老公就回去种地呢。”
“现在你还打不得他,刚才我差点把他勒死,去了大半条人命,你再打他连剩下半条也没,他就变成一具尸体啦。”
王嫂子说着瞥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王金生。
“我就打两巴掌他的脸吧。”
梁羽生说着真的上前拍两下王金生的脸,只见他纹丝不动。
“拍两下就好了,等会邓护士看到得骂人。”王嫂子着急劝道。
“拍两下真的便宜他,家明往鬼门关走一趟呢。”
梁羽生坐下来拿着一点瓜子嗑起来,他总算完成任务,陆景川问起来也好交代,不会说他是孬种。
“你用什么勒他的,我看他脖子那里还有一道勒痕。”梁羽生问。
“撕烂他的内裤拧成绳子呢。”
梁羽生顺着王嫂子目光看地面,只见一条红色烂内裤扔在墙角。
“莫非你刚才学着女特务那样,施展美人计,向王金生求欢时,趁他脱下裤子,用裤子作案工具。”
“想复杂啦,他目前身体很虚弱,比太监强一点而已,纵使我是美人,对他也没卵用。”王嫂子冷笑。
梁羽生仔细看看王嫂子,虽说是半老徐娘,眼角处还是露出一些风韵。
“我就喜欢你这种女人,瘦得一个手都能举起来。”梁羽生说。
“干瘪瘪的,剩下一副骨头,人家说很难啃呢。”
“总比肥胖好。”
“肉嘟嘟不好吗?”王嫂子纳闷。
“有点肉当然好啦,你应该不认识我老婆,她好多年没来到镇上了,快三百斤重呢。”
“天啊,一头猪养足一年都没那么重呢。”
“你现在知道我为何看到你们那么瘦,十分羡慕吧。”
“各花入各眼,有人喜欢瘦,有人喜欢胖,你既然不喜欢胖的,当初就不该娶她,娶了她该不会每晚打她吧。”王嫂子疑惑看着梁羽生。
“她不打我算好啦,我连根寒毛也不敢动她,平日睡觉我都得小心翼翼,担心被她压死。”
“所以你平日在外面找其他女人,顺便给陆景川带绿帽?”王嫂子认真地问。
“反了,是他给我戴绿帽的,他的妻子是我的前妻。新婚三朝回门时,他就抢走我的她啦。”
“这样才说得通嘛,我上下打量你,怎么可能抢走陆景川的女人呢,刚才还想莫非你特异功能。”
“你也是狗眼看人低,我是品行端正,不像有些人就喜欢别人的老婆。”梁羽生气愤地说。
“我是有一说一,女人都会选择陆景川的,人家一表人才,身体强壮,气势压人。”
“难道连你老公也不选择?”
“他?选择一条狗都不会选择他,别看他斯斯文文,他天天打人呢。”王嫂子鄙夷看一眼昏迷的王金生。
王嫂子撩起后背衣服给梁羽生看,只见一道道瘀痕,或青或红。
“哦,怪不得你那么干瘪,跟着这样的老公担惊受怕,像棵草整天被人踩哪里长不好呢。”梁羽生表示同情。
“你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勒死他了吧,我实在忍受不住啦。”王嫂子一脸难过。
“平常他打你后,没哄一下你吗?我听别的女人讲,陆景川打女人后,及时拿出一颗糖哄好她,女人都喜欢不得了。”
“他有那么浪漫,哪怕他用荆棘打,我也能挨住,人生本来先苦后甜,他是让我一直苦下去。”
两人一边聊一边嗑瓜子,躺在病床上的王金生突然一阵咳嗽把他俩人吓一跳。
“我该走啦!”梁羽生站起来不忘再抓一把瓜子。
邓护士恰巧这时走进来,看到满地瓜子壳,顿时来火,她既要帮病人打针,又要搞其他卫生,她指着王嫂子便开炮:
“你这杀亲夫的,弄到满地都是瓜子壳,嫌我有空是吗!”
“扫两下的事儿,嫌弃辛苦你别做,大把人抢着做。”
“好没见识,翻遍整个镇,会打针的女人找不到第二个,男人会打针我知道多得是。可惜男人只想打针,不想做其他事情呢。”邓护士一脸自豪。
“我知道啊,你最喜欢帮男人打针的,本来打手臂就可以,你呢来个男人都要人家脱裤子打,全镇的男人都被你摸得一清二楚啦。”
“你知道什么,屁股肉肥厚,不容易扎到骨头,又容易吸收,随便扎进去都无妨。”邓护士一脸正经地说。
“但是女人来打针为何都打手臂呢。”王嫂子质问。
“那是女人脱条裤子磨磨蹭蹭的,又要解裤头带,又要看周边有没有人,
我心想换作男人来打,早就没耐性等你们了,裤子撕烂有你们缝。”
邓护士说着已从门角落拿出扫把开始扫地,王嫂子好歹没敢再嗑瓜子。
“你老公这条烂裤子还要不要,不要当垃圾扫走。
这可是你谋杀亲夫的作案工具,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我想留起来做纪念,这是我第一次对抗家暴,反正同一屋檐下,我会抗争到底,总有一天不是他勒死我,就是我勒死他。”王嫂子激昂地说。
邓护士把那条烂裤子递给王嫂子,“要勒就趁早,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扫完地就出去。”
只听见躺在病床的王金生猛咳嗽,就是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