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川粗鲁命令梁玉珍跟她回村,他质问梁玉珍自己村里男人是不是死绝了,非要跑到别人村去找男人生孩子。
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竟然不懂,村里的地还有许多没开发,正需要年轻人去耕种。即便不喜欢军伟,也可以考虑狗剩,他们都还单身。
“怎么不叫我考虑你的儿子家明。”梁玉珍说。
“动歪心思,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陆景川说。
如果梁玉珍嫁给家明,那成什么样子。陆景川气得捏了两下梁玉珍的臂膀。
“走,回家!”陆景川说。
“你把人家敲晕,好歹把他扶上床盖好被子,让他醒来以为是做梦。”
陆景川觉得梁玉珍说得有道理,当真把冯建国拖到床上,并盖好被子。梁玉珍还帮他脱去外套,鞋子袜子,当作午睡样子。
梁玉珍看着没绣完的破裤子,十分舍不得。她害怕回到村里受军伟的监视,欲出门时又反悔。
“我还是不回去了,跟着冯建国生活挺自在的,咱俩谁也不嫌弃谁,虽然穷一点,但我们还有快乐。”
“军伟嫌弃你了吗?”陆景川质问。
“他表面不嫌弃我,但把我当成贼来看待,还没过门就把围墙砌高,上面还安装锋利的玻璃,我到菜园子摘菜,他都要形影不离,把我当成犯人一样。”
“他不是怕你去偷人嘛,他在乎你有什么错呢。”
“但我浑身不自在,我不是贼,我只是想正常人生活,无拘无束地过每一天。”
“哪个贼承认自己是贼呢,村里谁不知道你时不时消失一段时间,也不知道干嘛去。”
“凭什么要求我一辈子就要在村里呆着,我不可以到外面透透风,散散心。你们如此强迫我,我真不敢回去了。我在这里真的挺好的。”
“不行,现在就得跟我回去,怎么可以便宜给冯建国呢。我们村男人哪个不比他强。随便拎出一个,都比他好多。
况且开始你答应嫁给军伟,村里都为你们准备好喜酒,你突然说不嫁就不嫁,没门,村里人还等着喝上几杯呢。”
“你们想喝酒随便编一个理由不好,非要逼迫我结婚。要摆酒还不容易,剃个头回来也可以摆两桌呢。
又或者母鸡下了双黄蛋,母猪下崽,家里房子建好,大把理由去摆酒,何苦非要编排我结婚呢。”
“谁剃头要摆酒庆祝,难道是庙里的和尚,胡说八道。”
“你们想喝酒而已,不需要逼我回去结婚,我宁愿说庆祝我大姨妈走了呢。”
“那走了吗?”陆景川歪着头问。
“神经病,人家只是举例而已。”
梁玉珍还想继续帮冯建国补裤子,但被陆景川催她上路,她迫不得已又回到蒲坑村。
家里的大鹅一直有军伟帮忙喂,看到梁玉珍回来,军伟高兴地告诉她大鹅下了几个鹅蛋,他打算用这些鹅蛋孵化鹅仔,以后打算养鹅卖。
梁玉珍对他讲的并不感兴趣,她告诉军伟以后不得上她的家。她不会嫁给他的。
军伟听了脸色苍白,他问梁玉珍为何那么绝情,他都想好怎么做一个好老公了。
“我不配,行了吗?”梁玉珍说。
“你配,我就要娶你。”
“我不想被一个男人困住,失去自由。”梁玉珍郑重其事地说。
“说得好听,你干嘛跑去找冯建国。”
“他不会困住我自由,但你会。他回到家只问我饭煮熟没,菜炒好没。而你不停问我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像审问犯人一样。”
“我不管,我就要娶你。”
“没人能逼迫我嫁给你,大不了还有一死。”
军伟听到梁玉珍宁愿去死也不嫁给他,顿时伤心不已。
“你被冯建国迷上了,是不是他穿上破裤子你才迷恋他,我也搞几条破裤子穿。”
“我喜欢是他破裤子吗?你还看不清事情本质,我是厌倦了这条村的男人而已,跟大家做朋友还可以,做其他还是算了,我怕以后更多闲言碎语。”
军伟愤怒跑出野外,他俩吵架被陆景川在墙外听得一清二楚,梁玉珍不肯嫁给军伟,陆景川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这说明以后他还可以较光明正大找她玩。
军伟走后,梁玉珍蹲在地面大哭一场。陆景川看看周围,悄悄走进梁玉珍家里,递给她一条手帕。
梁玉珍哭得更加大声,陆景川命令她停下来,梁玉珍声音稍微变小声一点。她知道如果不听陆景川的话,不知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给一巴掌还是小事。
“日子都挑好了,你竟然不嫁,真有你的。”
“嫁娶是终身大事,不是儿戏。自从我答应嫁给军伟,军伟把我看成他的私有财产一样,我实在受不了。非要逼我嫁给他,我真的会去死。”梁玉珍哭诉。
“哼,你去死,我才不相信。你定会又去找冯建国。你要死早就死了,别在这里装可怜啦。”
“总之别逼我出嫁。”梁玉珍见陆景川看穿她的心思,也顾不上哭了。
“那挑好的日子怎么办,不摆两桌浪费了,一年三百五十五天,难得有好日子呢。”
“要不把我婆婆赎出来,她坐牢坐得有一段时间了。她出来后用那个好日子庆祝一番也是应该的,到那时大家尽管多喝几杯。”
陆景川不出声,沉吟一会,说这倒值得庆祝。
梁玉珍哀求陆景川不要逼迫她嫁人,婚姻没带给她什么好处,反正她都有儿子了,老了也有儿子送终,何必再去吃婚姻的苦头呢。
“你是想方便去找冯建国吧。”陆景川不高兴地说。
“我是在逃避婚姻,才去找冯建国的。如果非要嫁人,我宁愿选择冯建国。”
“他能满足你的想象?”陆景川吃醋地说。
“跟他在一起我不需要想象,他是实实在在的人,什么都能拎出手,我只要平淡如水过日子即可。”
“你才生一个娃,好歹嫁个人多生几个,你又不是不能生养。”陆景川关心地说。
“以后再说吧。”梁玉珍低下头考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