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东阳坐在椅子上出神一会,他想站起来发现饿得腿脚发软,裤子也得换一条干净的。
想不到在梦里缠绵一个午后,现实竟一刻钟不到。
他问牡丹这里有没有合适他穿的裤子。
牡丹说她这里不是批发市场,要什么有什么?
邵东阳少不得把梦里遇到绛雪的事也告诉她。
牡丹心里纳闷,她天天在花神面前朝拜诵经,从未见她显灵。
邵东阳来一晚就跟他好上,果然花神也是重色轻友。
“该不会昨晚我们说话,拨乱她的凡心了吧。”牡丹问。
“你以前不也接待过许多男人,有进他们的梦里吗?”
“倒没听讲过,他们一晚下来多数累得只剩半条人命,即便做梦也分不清梦里是谁,但他们完成工作任务。”
“那我的体质还算可以,至少我只觉得腿软。她们说我是她们一千年前的情人,不知真不真。”
“不真,你又进她们梦乡。”牡丹没好气地说。
“不想扫她们兴致嘛,她们千年等一回,只为再见一面,问世间还有谁比他们痴情。”
“咱这里也有一个牡丹园,不如咱这就去那里游园惊梦。”牡丹说。
“好姐姐,你还是放过我吧,早餐不给我吃,就知道往我身上索取,黄胆汁都被你榨干了,还想我去刮木薯,我最讨厌刮木薯的。”
“我看你走路还算利索,昨晚你也没完成任务。”
“不想跟你扯,你赶快找条裤子给我换。”
“我房里没有男人裤子,你将就将就继续穿吧。”
牡丹又不高兴了,眼前这个男人注定看不到爱情的模样。
如果他心里有她,即便梦也只梦到她,而不是别人。
夫妻之间,如果一方在梦里跟别人缠绵,而不是跟睡在枕边的爱人,那他或者是她已经是精神出轨了。
精神出轨和肉体出轨哪个对另一半伤害更重。
其实伤害都严重,既然是一顶绿帽子,何必问深绿还是浅绿。
肉体出轨可能很短暂,提起裤子完事后就会忘记那回事。
精神出轨更像是一种冷暴力,不爱对方了,脑海里全是别人,无论对方做什么都不对,做什么都不顺眼。
偶然一次亲密接触,算是给对方最大的恩赐。
有一个男人平常对妻子冷冷淡淡,但有一天晚上对妻子爱如潮水般。
妻子以为自己今天去镇上做了个头发变漂亮了,魅惑了丈夫。
后来才知道丈夫根本没留意她做头发,他在街上遇到一个美女,只是在人群中看了一眼,便恋恋不忘。
即便回到家里面对着妻子,那个美女仍在丈夫脑海里挥散不去。
爱而不得心里有烦恼也有股冲动,他闭着眼睛,甚至把妻子当成那个美女。
出过轨的男人就像狼看见了血,人回不来了,灵魂也丢。
牡丹也遇到过许多心动的男人,但她不知道对方是否只爱她一个。
像邵东阳连一筐玉米剥不完,牡丹早就把他排除爱情之外,早餐懒得给他吃了。
邵东阳见牡丹如此冷漠,他也不想追问。
想着今天去找找兄弟们,找不到先回家。
他趁牡丹不注意,悄悄去找丫头。
只见这时丫头已经起床,正在那里梳妆。
“水仙,搞个早餐吃吧。”邵东阳说。
丫头听见有人喊她名字,心情又好了许多。
“你帮我画眉,我就做早餐给你吃。”丫头笑着说。
丫头举起一支铅笔那样的眉笔,递给邵东阳。
邵东阳从未干过这样的活,还不如喊他拿把菜刀切菜。
不过为了早餐他只要硬着头皮帮丫头描眉,跟小学生画画般,胡乱涂画。
丫头看着镜子里的他笑眯眯。
“你笑什么,我画得不好吗?”邵东阳问。
“我看你好像不情愿帮我画一样,一副心不情不愿样子。”
“女人的事情,我一个大男人不太熟悉,万一画不好还不知你们出什么幺蛾子来为难我。”
“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为难,无非是想让你多陪陪我们,聊聊天什么的,把平淡日子过去下去。”
“如果只是聊天倒还好,天南地北都可以聊,只是你们诡计多端,剥完玉米粒又得刮木薯。”
“哼,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又能奈何你,周瑜打黄盖,两厢情愿。你现在倒后悔啦。你的西洋参呢,随时吃点提起精神。”丫头问。
“遗失在湖里去了,也不顶用。你有百年老参,炖口汤给我喝,让我缓一缓。”
“我手上怎么有那么珍贵的东西,即便牡丹小姐也没有。百年老参都成精了,昨晚你才剥一筐玉米,只完成一半任务,就把你搞残了吗?”丫头哈哈大笑。
邵东阳见丫头笑他,生气像一个孩子,放下眉笔转身离开。
丫头忙拉住他,说还得帮她梳头,不然甭想做早餐给他吃。
“我真想把你揍一顿。”邵东阳故作生气。
丫头只顾笑,说昨晚那顿毒打她已尝试到厉害,再来一顿也无所谓。
“怎么你的伤好得那么快?昨晚还要生要死的。”邵东阳问。
“多得你昨晚帮我涂两次药膏,你不知道我们这里药膏可以药到病除的吗?”
“那等会找到棍子再打你一顿,反正你有灵丹妙药。”
“好端端你干嘛打我,你人真奇怪。”丫头白了邵东阳一眼。
镜子里邵东阳发现丫头生气蛮可爱的。
“你不是喜欢被我打吗?”
“蠢猪,女人说的话经常反着来的。有哪个女人喜欢被男人打,喜欢被男人爱,被男人疼。”
“我听不懂,你想打就打你两巴掌,反正话是你说的,懒不到我头上。”
两人一边一梳头一边拌嘴,看起来蛮温馨。平淡日子再平淡不过,只是邵东阳肚子饿扁了。
丫头看着邵东阳专心为他梳头的样子,心里开始发花痴,果然认真的男人最性感。
她问邵东阳怎么大清早弄湿裤子,邵东阳说不小心泼茶弄湿的。
丫头问茶是不是不用钱,想泼就泼,好歹也是她沏的。
但过一会丫头又叫邵东阳把裤子脱了,她帮忙洗。
“你有裤子给我替换吗?”邵东阳问。
“以前那些臭男人留下的,你将就穿吧。”
梳完头,丫头当真去找衣服,没一会儿,一整套干净衣服放到邵东阳身边。
她叫邵东阳赶快穿上看合不合身。
“小姐姐,要不你回避一下。”邵东阳说。
“妈的,谁稀罕看你。”
“不准在门缝偷看。”
邵东阳笑着说,他心里十分高兴,终于有干净衣服替换了,虽然是二手货,出门在外,也顾不得那么多。
穿个上身略显窄,他是一个成熟男子,骨架本来比较大,特别是裤子特别紧身。这套衣服明显是小年轻穿的。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邵东阳突然想起跟梁玉珍的第一次相见,她也是穿上不合身的衣服。
等离开潘家村,邵东阳决定找梁玉珍叙叙旧。他心里对她隐隐约约的思念,有意去忽略,但不经意又出现。
“你换好了吗?”丫头进来说。
“你不会一直在门口看吧。”
“你说呢!没什么稀罕的啊。”
丫头嘎嘎地笑,邵东阳裤子突然裂开,当真不合身,少不得再去找一条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