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维要赶梁玉珍出密室,是因为他想到女人村看看,邵东阳去那里好几天了,还没见回来。
他担心自己去女人村后,万一在里面耽搁好几天,梁玉珍一个人在密室会饿死。
密室里虽有井水,但光靠喝水身体维持不了多少天。
他无法确定进入女人村后多久能出来。现在又是夏收的季节,男人一旦进入女人村,忙完收割还要忙夏种。
孙维想在密室里储备粮食,储备一个月或者两个月,但他终究不放心,经过密室里亲密相处,他更爱梁玉珍。
他不敢拿她的生命开玩笑。
有些男人进入女人村后,就没回来过。
他的三叔就如此。孙维记得小时候三叔还常扛到肩上骑马,陪他去钓鱼,陪他玩许多游戏。
可有一年夏天他说出去玩几天,便再也没回家,家里人猜测他到女人村玩耍,并不太在意,想着农忙过后他定回来。
可等到冬天,有部分进入女人村的男人都回到镇上,唯独不见三叔。
爷爷抓住一两个回来的青年问三叔情况。
那些青年说似乎有见过那号人,被几个女人捆绑着轮流折磨,他不觉得痛苦,反而一脸痛快。
但那些青年也不敢肯定那人就是三叔,他们在女人村里忙忙碌碌,日做夜做,没有太多时间留意一个人。
掰玉米,摘花生 ,割水稻,直到砍完甘蔗才放他们出来。
爷爷听到这些青年被一群女人使唤,随口骂几句那几位青年没出息。
那些青年却笑着说:“叔,你老了。里面白天有多辛苦,晚上就有多快活,咱痛并快乐着。”
爷爷无奈摇摇头,知道三叔在女人村,全家人并没有多担心。只当作是一个淘气男孩贪玩离家出走。
冬至过后,眼看快过年,仍不见三叔回来,爷爷生气了。
奶奶也骂三叔没良心,快过年不回家,生一块叉烧都比生他好。
爷爷看家里没什么忙的,便想进女人村把逆子揪出来,但他不敢跟奶奶明讲。
镇上的人都知道男人进女人村,上手三五个女人那是家常便饭,如果被奶奶知道那可不得了。
爷爷便悄悄找来孙维爸爸商量此事。
他说:“你看弟弟进那地方半年没出来,不太懂事,只顾自己快活去。
看快过年了,我想进去教训他一顿,顺便带他回家。”
孙维爸爸听了沉吟半刻,他担忧地说:“爸,你身体吃得消吗,要不换我去。”
“应付三五个娘们绰绰有余,七个八个也不多。你不看看你妈,她有嫌弃我老吗,隔三差五还得去医院看妇科呢。”爷爷一脸不服老样子。
“你怎么拿那些女人跟咱妈相比呢,听闻女人村的女人像吸血鬼一样,身强力壮的男人都被她们吸扁。
妈是贤妻良母,平常当然多有担待你,怕亏损你的身体,处处让着你呢。”爸爸说。
“你就是看不起老子,知道你们翅膀硬了,不把老子放眼里。实话告诉你们,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老,心里还是二十岁的年轻人一样。
只是时间真的过得太快,我已经抱上孙子成为爷爷的人了。”爷爷无奈地说。
孙维记得那会爷爷也就刚五十岁样子,天天到河里游泳,皮肤光滑红润,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
爷爷是位老干部,平日梳着大背头,走路腰杆子挺得笔直,威风凛凛。
许多女人看到他远远躲开,又忍不住多看他两眼。只有个别妖艳的女人敢和他开玩笑,爷爷也懂风趣幽默,并不是死板的人。
孙维爸爸实在担心爷爷进去被里面女人榨扁,便小心翼翼提出由他进女人村找弟弟出来。
爷爷坚决反对,他说:“你还年轻,仕途一片光明。进那地方万一有什么好歹,那不是糟蹋大好人生。
再加上儿媳妇还年轻,你以后还得日夜操劳,儿子也小,还得望你扶养成人。”
总之爷爷是十分反对爸爸去女人村的。过后孙维听到爸爸嘀咕,他说爸爸自己一心想进去寻乐子,只不过以找弟弟作理由。
孙维听讲爷爷和爸爸年轻时都没去过女人村,在他们心里多少有些遗憾。
许多为人父母时常说进女人村的孩子都不是好孩子。
爷爷和爸爸都想做父母的好孩子,又是家里的长子,时时刻刻严于律己。结婚前都没去过女人村,跟里面女人打交道。
结婚后每日守着自己婆娘,到底有些不甘心。
三叔不一样,他性格叛逆。日常跟伙伴讲,等他十八岁生日后,一定要进女人村教训那群女人,看看她们有多威风。
爷爷听到他说这些话,没太在意。反正家里有三个儿子,大儿子算有出息,在机关单位上班,未来肯定能接替他的位置;
二儿子是一名老师,出来工作就分派到县城里最好的学校上课,稳稳定定,根本不用担忧。
至于三叔完全放任自由,随他怎么活都可以。有爷爷在的一天,他定不会饿死。
他以后想在单位谋份工作,也并不是难事,大不了从基层做起。
三叔读完高中没考上大学,便不念书了。
当时高中在镇上也算有文化的人,许多人小学没念完就提前毕业。
爷爷轻松帮他在机关单位找一位辅警工作,做得好且时间久了,也有机会进编制。
可三叔嫌弃在里面打杂一样,去了两天就不想去。爷爷打算让他玩一段时间再说,玩腻了自然想去工作。
谁知三叔玩到女人村,迷失方向,十多年没见他出来。
孙维爸爸心里其实挺羡慕三弟的,觉得他可以做自己,人生怎么快乐怎么过。
他身为长子,时时被父母说要树立榜样给弟弟妹妹看,不得不一副正经模样。
他其实跟镇上的男人一样,挺想去一趟女人村,传闻那里的女人漂亮又懂风情。
知道爷爷要去女人村找弟弟,孙维爸爸便想极力阻止他,让他代劳去。
“爸,还是我去吧,身为长子该负起救弟弟的责任。你老人家还是不要去冒险。”孙维爸爸说。
“你别整天说我老,我心里比你还年轻。
弟弟是我的儿子,作为父亲我更有责任。你这个哥哥照顾好家里大小便好。”爷爷说得好坚决。
“爸,还是让我去吧。你看我身体扛一头半个月定没问题。”
“你能扛一个月,我能扛两个月。”
“爸,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知道你找弟弟是借口,无非想进去放纵。”孙维爸爸气愤地说。
“胡说八道,我爱子心切你不懂。”
最后爷爷当真悄悄一个人去了,他跟奶奶讲去外地出差。
大年三十除夕风雪夜,爷爷才拄着拐杖回来,看起来老了十岁。
但爷爷心情十分愉悦,他私下说如果不是大年三十他还不想回来。
爸爸黑口黑脸问弟弟怎么没回来,爷爷说根本没见到他,里面女人太多,根本看不过,哪有时间去找他。
爸爸说那年后有他再去找找,爷爷说:“年后再说吧,你工作忙,少不得我再跑一趟。”
爸爸瞪爷爷一眼,当时他还不敢声张。
大半夜,孙维在黑暗中听到奶奶咆哮声:“怎么没见几天就成了鼻涕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