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我。”
“为何非要去寻找那虚无缥缈的意义。”
“向他那么多做甚。”
白辰缓缓闭上了双眸。
脑子，依旧有点乱。
有点疼。
恍惚间，似乎多了很多东西。
多了很多记忆。
良久，白辰猛的睁开双眸。
眼前，
一黑金蟒袍的男子正盘坐着，右手扶颚，有些苦恼的看着他。
男子的长相很普通，却有着一股特殊而玄妙的气质。
甚至隐约有种上位者的威压，高高在上。
“张浩？”
过了几秒，白辰才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记忆，终是水乳交融。
“好久不见，我的白哥，你可算醒了。”
张浩松了口气般的露出一个笑容。
“若是你醒不过来，紫萝肯定要杀了我的。”
“你做的？”白辰微微偏了偏脑袋。
入目，是一个有些熟悉的环境。
他们身处于一个石窟之中，岩壁上密布着一道道狰狞的爪痕。
泰山之下。
一段记忆涌入脑海。
很清晰。
“我可没想过害你，我可不想被宰，不过这次你也确实是被我牵连了。”
张浩无奈的摇摇头：
“白兄可否听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刚好咱们碰上的还是个女子加小人。”
“那家伙跟我闹点矛盾就算了，还非要牵连上你。”
“拢共就那么四个，差点让你轮番给体验了一遍。”
沉吟了片刻，白辰道：“怪？”
张浩颔首：“嗯，白兄你应该还见过她，那时她叫巫马祭。”
一切，解释的通了。
若不是那位传说中的“怪”，还有谁有那么大的手笔。
笼罩整个山海学宫，将其华为一片自成领域，其中还有着如此多的“怪异”。
“梦魇，陈心，无间……”白辰面无表情道：“还有一个是什么？”
“你不会希望遇见的。”
张浩苦笑摇头。
“陈心，我帮了你，但我的目前的能力也就仅此而已，那时我本想把你拉出来，却没想到她又将你陷入了更恐怖的梦魇之中。”
“其实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从梦魇与无间中挣脱的。”
张浩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白辰。
不经意间便是流露出了数分洒脱贵公子的意境。
“我也很好奇。”
白辰平静回答。
那个梦，他想起来了。
但他依旧不清楚到底是谁在那时与他交流。
而无间……
白辰的眉头紧锁，一时心中有些空落。
他想到了赵婵，突然的思念。
很想念。
他强压下这种情绪。
黑白分明的眸，静静的望着眼前的少年。
熟悉面庞，但却并不熟悉的人。
张浩依旧是张浩，但却已不是曾经那个张浩。
白辰依旧是白辰，但也能说并非曾经的白辰。
面对这位，白辰必须保持足够的慎重态度。
“好吧，你没事就好，这里的遗留应该已经被你都给吸收干净了吧。”
“要不，白哥，你先走一步？”
张浩露出一个笑容。
“去哪？”白辰问。
“去任何地方，只要是你想去的。”张浩答。
“为何，是我走。”
白辰缓缓站起了身子。
银白永御铠出现在他赤裸的身躯上。
石窟中，再无丝毫魔气遗留。
那道道爪痕上也同样没了穷奇所留下的力量。
力量，都已被吸收。
被白辰所吸引。
在无意识的状态下。
此时，白辰的实力便是最好的证明。
王境。
他记得，自己已经渡过了天劫。
也正是天劫唤醒了他。
但唤醒他的不仅仅是天劫。
不过此时重要的不是这个。
重要的是，此处。
此地。
泰山之下，虽已无穷奇的遗留。
却还有着其他的事物。
甚至可以说更为重要的事物。
也是无数强者在此时蜂拥而至的目标。
大秦龙脉之首。
“给我一个理由。”
白辰平静的俯瞰着依旧盘坐着的张浩。
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没有丝毫多余的情感波动。
“理由……这个有点困难啊……”
张浩露出一个有些苦恼的笑容。
“那么，战？”
白辰不为所动。
或许是无间的经历，令白辰的想法有了很大的改变。
他没变，其实一直都是这样。
只是看开了一些东西。
“算我怕了你了，哎……”
张浩无奈的轻叹一声，撑着地面不顾及风度的站了起来：
“白哥，你志不在此，你拿这龙脉遗泽也没必要啊。”
“但我相信外面会有很多人感兴趣。”
白辰神色宁静。
他已大概明白这龙脉的作用。
以及为何如此多的人想要破坏这龙脉。
归根结底，不过“气运”二字。
这对于他而言作用确实不大。
实际上，白辰清楚，自己的气运很强，一直以来便是如此。
就比如这次，三次，皆是生死一线，但他都活了下来。
且获益良多。
但，即使于他而言毫无作用。
可又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将这东西让给他人。
他承认自己与张浩能算半个故人。
但，还不够。
远远不够。
“你想要什么？”
“其实我一直不太清楚，你的诞生。”
“你不像是那种会重建秩序的人。”
“你所期望的，除了力量，还有什么？”
张浩脸上的表情亦是消失。
神色一片平静。
“其实我也不懂。”
白辰摇摇头，转过了身子。
“我也不太懂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我曾仔细想过，仔细的想过，我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以为自己想要的有很多。”
“但后来我发现那些东西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
白辰侧头看了张浩一眼。
幽深的眼眸好似一口深潭。
“这还多亏你了。”
“白哥，你还是怨我……”张浩无奈一笑。
连续三次濒临死亡，差不多能说是因他而起。
这又如何能不愿？
白辰没有回答，而是换了个问题：“打断我与罗启交手的是你？”
“不是，应该是狴犴，至于罗启那家伙，你最好别跟他太早对上，很难缠。”
张浩正色道：
“要不这样吧，我帮你夺回极北之地。”
“再过个几年，帮你把海皇给宰了？”
白辰平静摇头：“不够，也不需要，我的东西我自己会拿。”
“那你又不说你要什么……”张浩一脸无奈。
“我也不知……”
突的，白辰神色一变，那幽深的双眸立刻绽放出无比凌厉的色彩锁定了张浩。
“不是我……”
“有区别吗？”
一道冰冷的声音留下。
白辰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