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林烁托着下巴想了想,突然想起了一人,便笑道。
“暖暖,你可以回去问一问青羽,这里该他出手了。”
“是了!”
林月暖兴奋的蹦了起来。
“他一定能算出来大概的位置,这样我们搜索的范围便会少了很多。”
“也不能大张旗鼓。”
薛之含笑提醒她。
“人家可不是犯人,现在是实打实是外使,还是深得圣上信任,你们就算发现了他的所在,亦不可打草惊蛇,尤其是你。”
他抬眼看向沉默的顾湛。
“余封对暖暖的目的很明确,你可不能总是因此受影响。”
“他还死性不改?”
顾湛还没说话,林烁就惊讶的开口道。
“他还惦记着我家小暖暖?这可不行!”
他急匆匆的拉着林月暖就往下走。
“暖暖你先和我回去,这件事一定要好好讨论一下,要不要也叫大哥回来?余封是什么玩意啊,竟然也敢盯着我的妹妹!”
薛之愣了。
他可不是这个意思啊, 他明明是想提醒他们千万不要中了余封的诡计!
“其他都好说。”
顾湛盯着下楼的兄妹两人。
“唯独她是谁都不能碰的,连妄想都不可以!”
他绝对不会允许林月暖身边有任何的危险存在,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不允许!
哪怕……
他轻声喃喃道。
“哪怕因此被拽下去,我也无所畏惧。”
“好吧。”
薛之也知道没什么好劝说的了,连林烁这样的商人都觉得林月暖更重要,他又何必多说什么呢。
横竖顾湛还更难劝呢。
“你自己小心些就是。”
“我知道。”
而此时,林月暖哭笑不得的被二哥急匆匆的拽回了府。
“二哥,你别着急呀。”
“我怎么能不着急。”
林烁拉着她一路就赶去了父亲的书房。
“我不过是带着商队出去了一趟,回来你身边竟然多了这么个危险人物!”
他也等不及通报了,直接破门而入。
“父亲!出事了!”
书房内三个人无言的抬起头,看向进来的两人。
“唉?”
林月暖吃惊的捂着嘴巴。
“皇后娘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皇后娘娘坐在最上面,微笑着和她挥手。
“我想起有事情要和你父母说,便就不请自来了。”
林月暖走到她的身边,好奇道。
“陛下会让你出来吗?”
“会。”
提起圣上,皇后娘娘的眼神都落寞了起来。
“他现在一切都顺着我,只要我不离开他的视线就行。”
她抬头指了指远处守着的陈太监。
“有他跟着,我也跑不了。”
林月暖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们之间的关系。
“那有没有地方需要暖暖帮忙的?”
皇后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暖暖不必担心,我心里有数,这一次只是过来坐一坐罢了,顺便和你父亲说一说话。”
林海恭敬道。
“娘娘愿意和我说这些,是看重我林家。”
“说了什么?”
林烁见没人赶他,便在林觅的另外一边坐了下来。
“我今天还碰见余封了呢。”
他本不欲多说,可皇后却含笑看向他。
“巧了,我们说的也是他。”
她清了清嗓子。
“既然你们都来了,我便再说一遍吧,你们应该都很好奇,为何陛下会这么看重余封,不远万里传召他来,甚至早早就许下了承诺,要将公主下嫁。”
“这件事我的确不懂。”
林月暖坐在她身边,费解的晃了晃小脑袋。
“陛下是个明君,可唯独在余封身上,他一次一次的让步。”
圣上并不知道余封就是顾焰,那他又为什么一次一次的例外呢?
“原因很简单。”
皇后叹息道。
“他是为了我。”
此话一出,后来的林月暖和林烁都奇怪不已,尤其是林月暖更是不明白。
“如果是为了娘娘,娘娘又何必处处反对呢?”
甚至因此要离宫。
“因为,他要的太多了。”
皇后娘娘沉默了一会,低声道。
“我和他,一直无儿无女,便是他的心结。”
见林月暖脸色奇怪了起来,皇后不由笑道。
“别急,你家湛哥哥的地位无人能动摇,怕是到不了年后,便就要下旨定了他太子的身份了。”
这个消息林家众人还是第一次听说,面面相觑,可一想,的确,京中除了顾湛已无任何人可以站上这个位置。
皇后点了点他们。
“你们倒也是奇特,往常人家听见太子位置已定,站队正确,少不得要欣喜至极,你们倒好,面无表情的仿佛顾湛不是你们支持的一般。”
林月暖当然知道这个位置非顾湛莫属,可前提是,没有余封捣乱。
余封下手必定会在圣旨下达之前,决战在即,他们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林烁沉思了一会,开口道。
“皇后娘娘,你莫要觉得我说话直接,太子位置已定,圣上又何必……”
是啊,顾湛既然成了太子,那帝后之子有还是没有,便没有那么重要了。
“所以我才说他想要的太多了。”
皇后语气中难掩失望。
“我和他没有子女缘,可他偏要逆天改命,甚至为此付出了不值得的代价,哪怕结果是个女孩,他也要!”
林月暖这会还真是惊住了。
“圣上废了这么大的劲,哪怕是公主他都不在意?”
“对。”
皇后疲惫的整理了下裙摆。
“我本姓苏,却出生微末,身后无人,他想我和他的血脉永永远远流传下去,我和他的相遇相知的事情被人记住,便一定要有孩子,没有孩子,他就无法建立苏家。“
林月暖无语至极,甚至不知道该从哪儿吐槽起。
那要是传了几代之后,谁还记得曾经太祖干过的事情啊。
她含蓄道。
“我都不记得太祖之前的事情了。”
“正常人都会不记得,所以我觉得没必要。”
皇后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可大约是年轻时执念太深,我又几次流产,到了这个年纪,他竟然又起了心思,也或者说,被人蛊惑吧。”
她嘲讽的一笑。
“他身边莺莺燕燕那么多,也生了不少孩子,长大的也不少,又何必总是惦记着我和他的孩子呢!简直就说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