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他没有救我,儿子恨……可他不是凶手……”
周姨娘擦了擦眼泪,连忙仔细问道。
“那是谁?你告诉母亲,母亲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替你找回公道。”
“是……是二夫人!她叱骂又打我,儿子撞上了门槛,所以……才会头晕掉入湖中!”
周姨娘怔住了,她想起了今日那宫人的话。
“你儿子后脑那血块的疑点,我家娘娘还没追究呢!”
“难道……”
她不敢相信,竟然是身为嫡母的邵佩做的事?
“母亲……你快些逃……邵佩要杀你,你快去……快去无涯居!父亲在那里,只有父亲能救得了母亲!”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林月暖立刻跳上了念夏的后背,而念夏下意识的一跃而起,上了屋顶。
屋内的周姨娘等了又等,等不到儿子下一句话,忙忙推开窗子,也看不见任何人了。
林月暖缩在念夏背上,看着周姨娘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翻出了屋子,朝着后门而去,才拍了拍念夏的肩膀。
“我们回去吧,明日可就有好戏看喏!”
念夏一笑,将林月暖托的更稳,回映月居去了。
次日一大早,林月暖还没起,林觅就急匆匆的从外面赶了进来。
“暖暖,快些起,有好戏看了!”
念夏连忙将小姐从被褥中掏了出来。
林月暖还在揉眼睛的时候,她就快手快脚的将林月暖收拾好,扯出了房间。
林觅靠在门口柱子上等着她,见她出来,伸手就抱起她。
“走,我们去看热闹去。”
林月暖清醒了些,偏过头看林觅。
“三哥,可是二房的热闹?”
“那是自然的。”
林觅嘿嘿一笑。
“你起的太晚了,不知道周姨娘在府门口好一阵的大闹呢,若不是二叔也在,直接将她拖了进来,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丑闻呢!”
他抱着她朝着老祖宗的登云阁去了。
“现在都在老祖宗那里等着说法呢,我们趁着请安过去看看,回来说给母亲听。”
林月暖乖乖的“嗯”了一声,揽住了林觅的脖子,催促道。
“三哥跑起来,暖暖急着看呢。”
“好勒。”
林觅加快了脚步,很快两人就抵达了登云阁附近。
里面吵得不可开交,他们还没进去就听了个清楚。
林月暖挣扎着下来,悄悄和林觅从侧面进了屋内,小心的听着。
只见周姨娘跪在正中间,拼命的磕着头。
“若不是林达昨夜给我托了梦,老祖宗你现如今看的就是我的尸体了!”
林老太太眉头紧皱。
“你空口无凭,就凭借这虚无缥缈的话,就想要我处置邵佩?”
邵佩沉着脸道。
“母亲说的没错,你在府中这么多年,我从未动过你,怎么可能在这时候想要杀你?你不要含血喷人!”
“不,我有证据!”
周姨娘含着泪抬起头道。
“昨夜我离开房间的时候,将脂粉撒在了地上!若昨夜有人进了屋,必定会留下脚印!老祖宗让人一查便知!”
林月暖在袖中的小手悄悄竖起了个大拇指,这周姨娘总算还有些脑子。
林老太太瞟了眼“唰”一下变了脸色的邵佩,摆了摆手,准备让钱嬷嬷去看一看。
邵佩眼神变了又变,最后咬着牙道。
“儿媳承认,里面定会有儿媳的脚印,可这是因为听说周姨娘在府外大闹,我不信,才进了她屋子看了眼,这也做不得证据说明我要杀她啊。”
坐在一旁的林勇打了个哈欠,毫不在意道。
“周姨娘,我觉得还是你太惊弓蛇影出现了幻觉罢了。”
他回想起昨夜和彩云的疯狂,更是无心在这里浪费时间。
“若是只有此事,没有别的要说,我就回去休息了。”
周姨娘猛然抬起头,眼睛几乎血红。
“老爷!林达死了!你的儿子死了!你未曾回来看过一眼,可知道他的死因?!”
林勇已经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知道,知道,不就是他失足落水,顾鑫没有救嘛,这不是下了定论,你还问我做什么?”
“不!”
周姨娘狠狠地指着邵佩。
“他后脑勺的血块才是失足的原因,可这血块就是因为邵佩,因为她总是仗着嫡母的身份,随意打骂林达!”
“放肆!”
林老太太沉声道。
“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
周姨娘拼命的磕着头。
“这事情我虽然没有证据,可只要问一问这府中的下人,便可查出一二来!”
可林勇却十分的不耐烦了。
“查什么查?嫡母管教不是正常的事情吗?!”
邵佩听着夫君的话,心头也是大定。
“是了,你管教不好林达,我替你管教还是错了?”
“你……你们……”
周姨娘说不出话来,她到如今才看清楚林勇的面目。
“原来林达和我在你们眼中不过都是个玩意罢了!”
邵佩骄傲的抬起头。
“周姨娘,你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自然是最好的,我身为主母,发卖你不过是一句话,又何必杀了你,弄脏手呢?”
“够了。”
林老太太听得烦不胜烦,挥了挥手就要将此事盖棺定论。
可她手还没有甩出去,就被个软软的小人儿抱住了。
“祖母,暖暖来请安啦。”
听见林月暖脆甜的声音,林老太太眉头就是一松,伸手就抱住了她。
“哎呦我的小乖乖,今日怎么这么早?可睡醒了?”
就算还在事态中心的邵佩都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都快巳时了,还早?
林月暖坐在林老太太怀中。
“暖暖早就来啦,听了半天咯,暖暖很好奇,周姨娘在府中都十几年了呢,二婶婶真的想卖就卖了吗?”
面对林月暖那单纯可爱的脸,林老太太下意识就回答道。
“自然是不可能的,先不说林家是厚道人家,就说她刚失去儿子,怎么也不可能将她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