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不会有秘密，丽妃被贬成答应入冷宫的消息，几乎是瞬间就传遍了深宫。
皇后娘娘让含巧送林月暖出宫的时候，经过的太监和宫女看林月暖的眼神都变了许多。
含巧小心的将她送出了宫门，才低声道。
“林小姐，今日多谢你为我说话。”
林月暖挥了挥手，甜甜道。
“含巧姐姐，你不必和我这么客气，喊我暖暖就好，过段时间我再来找你和娘娘玩。”
含巧微笑点着头，目送着林月暖和念夏上了林家的马车，才缓缓转过身来，快步回了坤宁宫。
丽妃落马，她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告诉烟雨，让她知道她的嘴贱究竟给主子带来了什么！
而林觅将妹妹扶进了马车中，笑道。
“进宫如何？可好玩？”
林月暖眯着眼睛回想了一遍，“嘿嘿”笑出了声。
“的确很好玩。”
可这深宫的龌龊没必要和三哥说，等回了林府，晚膳后，她才和秦芸说了今日发生的事情。
秦芸听完，沉吟了片刻，既然女儿会经常出入皇宫，有些事情提前告诉她更好，便拉着她坐在床铺上，低声同她说起宫中的事情。
“暖暖，你可以知道除了丽妃之外还有那几位妃子吗？”
林月暖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暖暖只认识一个皇后，加上今日来找事的丽妃，其他都不知道。”
秦芸摸着她的脑袋。
“暖暖很聪明，所以有些事情母亲就和你说一说。”
她组织了下语言，低声道。
“目前宫中有一后四妃，剩下的底位份的不必说太多，主要就是她们五人，皇后娘娘你见过，丽妃被贬，也不必多说，现在还剩下三妃，锦妃、贞妃、婉妃。
婉妃便是大皇子顾鑫的母妃，贞妃膝下只有一女雪月公主，而锦妃则是顾焰和顾临的母妃，后宫中她的势力最大。”
见林月暖没理解最大这两个字的含义，秦芸就又多加了一句解释。
“比皇后娘娘还要大。”
林月暖惊住了。
“为什么皇后娘娘明明地位最高，势力竟然没有锦妃大呢？”
今日发生的事情也是，丽妃明显是踩在皇后娘娘的头上跳舞啊，就算这样，她都没有生气，甚至打算就此作罢。
秦芸摇了摇头。
“皇后娘娘应该说是完全没有势力，她……她是民间女子，圣上年少游历时，和她一见钟情，便不管不顾非要迎娶她当正妃，的确也是受到了不少挫折，可竟然让他成功了，将原本应当是正妃的刘锦挤了下去，到现在也还在妃子的位置上。”
林月暖明白了。
“娘娘没有强力的母家，只有她自己，怪不得她今日会一再退让。”
“是。”
秦芸欣慰道。
“暖暖果然很聪明，就算陛下爱恋她，为了皇后做了很多事又如何？他依然迎娶了刘锦为侧妃，而且登基以后，选秀每三年一次，年轻女子依然一批一批的进宫，旧人去，新人来，陛下对她最后的坚持，便就是那皇后的位置了吧。”
她还有一半没有说出来。
目前宫中还存在的三个妃子都有孩子，可唯独身为正宫的皇后却没有，若说没有锦妃的手笔在内，秦芸自己都不信。
可这样的事情没必要告诉暖暖，她便截住了口没说。
林月暖侧着头消化了下，可又好奇问道。
“母亲，你说了这么多妃子，怎么没有湛哥哥的母妃啊？他的母妃是谁？”
“呃。”
秦芸沉默了一会，才深深叹了口气。
“顾湛大约在四岁左右的时候，他母亲在他眼前投湖自尽！”
“啊……”
林月暖瞳孔巨震，她颤抖的捏住了母亲的袖子。
“你是说，湛哥哥的母亲在他面前？？”
她无法理解，也不敢去想那会顾湛会是怎么样的恐惧和自责。
秦芸本不想说，可见女儿和顾湛走的近，深怕她掀开对方的伤疤，只能忍痛继续往下说。
“顾湛因此三年未曾说过一句话，暖暖你要记得，千万不要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
林月暖心脏搅的生疼。
那个柔和护着他的湛哥哥，那个对自己总是温柔浅笑的湛哥哥，那个初见就给了她信任的湛哥哥，竟然有这样的童年！
亲生母亲在自己面前投湖，在皇宫这样的地方，他又该受过多少冷眼和讽刺？
他又是怎么样走出了这层层的泥沼，变成如今隐忍，能和顾焰分庭抗争的少年？
可前身呢？前身做了什么？
顾湛躺在那一片冰川中的时候，会不会又回想起了母亲的死？然后孤寂的沉睡在了一片冰冷之中？
林月暖按住了心脏，不要再疼了。
说好了，她会好好保护顾湛，加上前身做的错误一道弥补给他，可为什么……
林月暖摸了摸脸上，一片冰凉。
可为什么，她还是很想哭呢？
秦芸见女儿落泪，也心疼的不行，伸手拿出帕子替她擦眼泪。
“别哭了，都过去了，顾湛也走出来了，暖暖别太伤心。”
“嗯。”
林月暖垂头丧气的应了一声，心里还是疼疼的难受的紧。
秦芸叹了口气，有些后悔今日提起这个话题，一时屋内气氛有些低沉。
“叩叩叩。”
林烁靠在门边，轻轻叩了叩房门。
“暖暖？”
看见二哥，林月暖赶紧擦了擦眼泪，不想因此被他取笑，努力露出笑脸道。
“二哥！”
林烁目光从她红红的眼角掠过，没有多说什么，将手中拿着的圆润玉石放在她身边。
“喏，刘家的暖玉送来了，二哥替你看过了，刘家没作假，送了块真的来。”
秦芸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什么叫送了块真的来，有你这个小狐狸在，刘家也不敢拿别的骗你呀。”
林烁抓了抓林月暖的小啾啾，飒然一笑。
“虽然不敢，可这是暖暖的，我自然要去掌眼看一看的。”
他绘声绘色和林月暖描述了一番，他上下检查，连个小角落都没放过，将刘家管事的脸都看白了才作罢，直到林月暖被逗笑了，他才得意的直起身子。
“暖暖，明日你可要上学堂了哦，二哥顺便来给你送入学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