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妖干瘪如枯朽树枝的手将脸前的头发别开，那张脸满是疤痕，丑陋到了极致。
莉安被她的脸吓到几乎差点喊出声，她指尖扎进手心让自己不要喊。
“人类？”巫妖看到墨厌的双腿，她空洞的眸子冷凝。
“滚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人类。”
莉安怕墨厌和巫妖打起来，她急忙道:“尊敬的巫妖，我是来寻求变成人类的药的。”
巫妖眼神瞥向莉安的金色尾巴：“皇族？你要为了一个男人抛弃一切？”
“还是一个不爱你的男人？真是可笑。”
巫妖一眼就能看出旁边的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喜欢她，他眼神里别说爱意了，就连柔情都没有。
莉安看了一眼墨厌，她坚定道：“我已经决定好了。”
“进来吧”巫妖让他们进屋
屋子里堆着杂七杂八很多东西。
巫妖用勺子搅着黏糊糊的液体：“你要那用什么来换取双腿？”
莉安想了想道：“我……我想用……用我的皇族的身份。”
巫妖缓缓抬起头，眼神满是嘲讽：“呵，你想什么呢？你皇族的身份在你变成人的那一刻就已经消失了，你以为我傻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
“难不成你认为变成人的代价那么轻松？”
莉安顿住了，她一开始想的就是就用自己皇族的身份换腿，这样自己也不会失去什么，没想到不行：“我……”
她一时间还真的没有东西舍得舍弃。
巫妖沙哑的声音缓缓道：“舍不得？那就走吧。”
她那声音像是讥讽莉安不够坚定，莉安急忙道：“舍得！”
她余光瞥向墨厌，她更像是跟墨厌解释：“我刚刚没有回答是因为我一时间不知道要用什么换。”
巫妖嘴角后咧笑容恐怖瘆人：“脸，声音，身体，等等只要是你舍不得的都可以。”
“我……我，我用我的嗅觉换。”
巫妖皱眉：“不行”
巫妖看向莉安白嫩细长的手指：“用你的手和嗅觉来换”。
莉安看向自己手，她的手指骨节分明，白皙纤长，是唯一赢过南嘉的，所以她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手呵护有加。
没想到巫妖的眼睛这么毒辣，一眼就看穿了莉安。
莉安一狠心：“换”。
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墨厌，她可是为了他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他一定会抛弃南嘉和她在一起的。
巫妖一挥手莉安的手变得皱巴丑陋，她拿出另一个器皿，开始炼制药物。
墨厌黑眸紧紧地盯着巫妖的一举一动，将她的每一个步骤都记下。
巫妖冷笑一声，对墨厌的行为也没说什么，任由他记。他记不记得又能怎么样呢，他又做不出来。
最后一味药材就是刚刚的从莉安身上取来的东西。
墨厌眉头紧蹙，他以为巫妖索要的报酬，他没有想到那居然是药材？
很快药材就熬制好了，一个黑色的药丸，她递给莉安：“到陆地后服下”。
莉安将药丸装好，墨厌还想要和巫妖协商，但是时间不早了，他又怕南嘉会担心，他决定先回去晚上自己再来。
回到家时，南嘉已经回家了。
“你去哪了？有没有被别的人鱼发现？”
墨厌摇了摇头，他问道：“程杰被劝下了？”
南嘉敷衍的点了点头。
一说起这个南嘉就一脸的无语，哪里是自杀场所？那就是一个表白场所，当众表白。
南嘉都尴尬死了，一群人在那里起哄，她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抽身而出。
南嘉可不想被墨厌追着问细节：“算了，不说这个了。我饿了，快吃饭。”
看着沉浸在人类美食里的南嘉，墨厌突然间问道：“南南，你更喜欢在陆地生活还是在海里？”
南嘉头都没抬：“陆地”。
“为什么？”墨厌很好奇，她长时间生活在海洋里怎么会更喜欢在陆地生活呢？
“因为你在陆地上啊”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直击墨厌的心脏，墨厌怔在原地。
他心里一股暖流淌，眉角含笑，眼睑上都染上了愉悦。
他看着南嘉的眸子温柔到仿佛可以滴出水。
“叮，第三颗阴暗值下降五分之一。”
阴暗值降了？南嘉惊讶地抬头看向墨厌。
抬眼就撞进墨厌溢出爱意的眸子。
南嘉咽了一下口水，墨厌现在这样子怪吓人的！
阴暗神浑身散发柔和的气息？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她悄悄搬着自己的贝壳小板凳往外挪，一点一点挪，他应该注意不到。
墨厌一把拽住南嘉的胳膊，将她拽到自己的腿上。
他们面对面坐着：“南南，我好爱你。”
听着他温柔造作的口气，南嘉脸色扭曲，她一把按住墨厌贴近的脸颊，语气冷淡：“请你正常一点，我好害怕。”
她的手用力差点墨厌的脸按扁。
南嘉的双手被墨厌反扣在她背后，他低头吻住南嘉，来势汹汹，攻略城池。
南嘉：……你亲就亲，你反扣着我什么意思？
晚上南嘉被累地昏睡过去，一旁的墨厌神采奕奕。他低头亲了一下南嘉的额头然后起身离开。
既然南嘉喜欢生活在陆地上，那自己就要为她鱼尾变双腿想办法。
墨厌将包背在自己身上，他又去了巫妖居住的地方。
巫妖冷着脸看着墨厌，墨厌不跟她废话，他将手里的改装木仓对准巫妖，他声音冰冷威胁道：“不做交换，你给我做一个今天的药丸出来。”
巫妖歪头，她丝毫不慌张，她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容貌昳丽的男人：“做不了”。
“就算，你用枪杀了我，我也做不出来。”
枪？她去过人类世界。
巫妖笑地诡异：“猜到了？看到我脸上的疤痕了吗？这就是我当初付出的代价，我用美貌换取了双腿。”
“转换是要付出代价的，她们牺牲的东西便是药引，没有药引，药就算做出来也是没用的。”
墨厌握着木仓的手指收紧，指尖发白。
他是舍不得南嘉付出那么惨痛的代价的。
看着黑沉着脸的墨厌，巫妖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其实还有一个药引，她爱人的心脏，你愿意献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