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鸣云却看出些端倪,侧身一旁,指了指幽萍身上道:“也许和这甲有些关系。
幽萍垂首一看,果然胸前护心甲正寒光流溢,远比往日要皎洁。
“呸,一班石头人还这么好色!”
幽萍羞红了脸,为免尴尬,赶紧从女人形体内让出。
哪知她这一离体,虎王心甲光彩立时一敛,拜倒在地的众石兵转眼一阵骚动。
鸣云看着不对,为防群兵暴动,赶紧把幽萍往女人形怀里一推。
“你先回去再说!”
“这怎么可以?羞死人了!”
“这人形的衣裳本是你用法术变的,前辈换个样式,将心甲束放在体外,又不是什么难事?”
幽萍想想也对,只是不乐意被鸣云指点。当下瞪了他一眼,这才拈指作法,在原本的绿裙渐渐隐去的同时,又在其下造出一副贴身软甲,至于白虎心甲则正嵌在胸前要害。
借虎王心甲与沈、纪二女造出的人形原本形神不够凝固,当幽萍再次附体时,为后者身量极高,转眼体格又拔了数寸。
女儿家身量显高,立在鸣云身旁,几乎不落分毫。合着一身玲珑剔透的铠甲,英姿飒爽,倒把身旁的少年男子比了下去。
“呵呵,之前不觉得,如今才发现你的个头有点儿矮。”
鸣云笑道:“鸣云哪里能和前辈相比,如今漫山遍野的神兵都听命于你,晚辈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句话将幽萍提醒,佳人又犯了难。
“俏皮话儿就别说了,眼下该怎么办?这些石兵是暂时镇住了,可之后我们该怎么做啊!”
鸣云也有些犯难,当下和幽萍商量着开口命令众兵士,却一点效用也没有。好在众兵已不再和二人敌对,当幽萍走动时,群兵旋即如潮水般的退却,让开通路。
幽萍贪玩心起,左冲右突,赶着石兵们如羊儿一样满场倒身飞退,心上得意,哈哈大笑。可怜鸣云怕离她身边,得不到庇护,只能跟在其身后撒丫子飞奔,累得满头大汗!
好一会儿。
“呵呵,我累了!也饿了,周鸣云,你不是很会做饭吗!赶紧的,做些好吃的来!”
幽萍追奔好一会儿,心满意足,躺在地上吩咐鸣云道。
不想,她这里躺地,周围所有兵士赶紧也潮水般的伏倒在地。
“咦?这是怎么回事!”
“要是冷师姐在这里,以她的聪明一定会看出些什么。“
“她不是不在这里吗?再说,这丫头要是在,我哪能这么快活!你虽然笨些,我又不嫌弃你,只管慢慢的猜!“
鸣云眨了眨眼。
“似乎统领这些士兵的主人,戒法极其森严,这些石兵身处所在,不敢比你这个假‘主人’地势高!“
“有这样的事?“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幽萍疑惑着站起身来,果然群兵也跟着起身,半跪在地。她再一躺下,所有兵士又都齐刷刷伏倒在地,惹得幽萍哈哈大笑。
如此三番四次的试之,群兵跟着起身、伏倒,胡啦啦似潮水、骨牌一样。幽萍乐此不疲,几番试了下来,乐的她满地打滚,白耽误她如花般容颜,玉藕似娇躯。
鸣云在旁看她胡闹,把个遍野军令如山的士兵戏弄的和孩童一样,只能大摇其头。
正摇头叹息,脑海里却闪过“军令如山“四个字!
“传令!“
鸣云一声断喝直冲云霄,吓的幽萍一蹦三尺。
“臭小子,你干什么呢?人家正玩的开心,吓我这么大一跳!“
可等幽萍再展眼,也不由动容。只见遍地石兵全部还刀入鞘,半膝跪地,单手支地,做了个从来不曾用的听命动作。
“呀,还是你厉害,找到命令他们的诀窍了!快,快多下些命令,这才好玩儿!“
鸣云不理幽萍胡闹,想着这统领群兵的首领,要维持如此一个广大的所在,遨游在天外天,这得要何等法力和势力!
寻思良久,少年人这才将幽萍拉近身旁。
“传令,全体兵士集结!“
大地在震动,无数石兵自地下钻出,伴随着的,还有无数吊晴石虎。跟着群兵翻身上虎,列阵在前,粗略估算,怕不有数万之众!
“轰隆隆”震天价的巨响,湖面下冲出一艘艘灵舟,浮耀于天,大旗招展,上绘猛虎。卷带的漫天水珠,在顶上宝石光芒照映下,竟显出几十道挂天而走的彩虹!
幽萍虽然爱玩闹,此刻也不由傻了眼。
“周鸣云!我们……,我们是不是拣到了非常了不得的东西?”
可身旁的鸣云也和她一样,早呆在当场,一个字也道不出来!
“传令,摆驾回宫!”
鸣云想了半天,才挤出这个字眼儿。
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冷星云的倩影,只觉得这位人见人害的师姐要是能现身眼前,代替脑袋不灵光的自己发号施令,他这个师弟就是被她数落一辈子也认了!
排山蹈海,众兵分列两旁,显出一条路径。
鸣云二人循径走出数里,这才见到一座巍峨大殿。
可殿宇虽然雄壮,并没不见华丽,仅是用巨石依山体雕砌而成,若不是走近发现有门户,远观,还只以为是一座石山。
沿途,幽萍问鸣云道:“你好像知道些这里的究里,且说来听听吧!”
鸣云摇头道:“我知道的不比你多多少。我只是知道这面护心甲是来自于千年前的南国虎王,保了他一身征战。我怀疑这些兵士该是当年虎王的手下,所以见了此宝,将你误认为他们的主人!
这就不怪当年赠宝的超尘道人犹豫再三才将这宝物送给我,如果他精擅周天易数,那他当日可能就猜到我今后会眼前这番遇合了。“
幽萍恍然大悟。
“可能的,那只猴子最听毒龙子的话,他平时为结善缘最乐意成人之美,如果送你这片护心甲有犹豫的话,一定非其所愿!”
鸣云笑了笑。
“你这话说的不对,要不是这片护心甲,你我这会儿功夫,要么被打的半死。要么怆惶逃命,不都是这甲的功劳吗?”
“由得你说去,反正你就是个乐意被人算计的笨蛋,我也乐得瞧瞧你到底能走运到几时?”
“如果到时真走了背运,前辈会救在下吗?”
“哪就要看我心情如何了!”
说话间,二人已到了大殿跟前,石兵们守在殿外,不敢前进。进了大殿,没想到殿内冷的出奇,两人衣袖转眼就挂了霜!
“这里怎么这么冷?”
幽萍此刻有了肉身,已能知冷暖,呵着手上热气,禁不住打了个喷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