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苏月尘也道:“秦师兄虽是好意,但周师弟到底功力还差了一线,强要炼剑,我怕事倍功半不说,还有真气行岔了的可能!”
秦华阳笑道:“我又不是让他在几天之内就能身剑合一,彻底收化,我说的是让他以气驭剑,至少可以操弄宝剑飞遁伤敌。尤其他那口离人剑,剑质奇佳,这子母剑气理合一。
在未炼成剑术前,鸣云师弟只要母剑不离手,仅以子剑击敌,纵然功力差了,也一样可以靠母剑将子剑引回,不是也算得了小乘的剑术吗?”
苏月尘没有想到秦华阳会想出这个主意,虽觉太过取巧,但仔细想想,未无不可,一时笑着点了点头,再无异议。
鸣云习武至今未得剑术,也从来没有想过如何如何炼剑,真到了要习剑的当儿,反倒没有主意。
幸而有秦华阳指点道:“凡我峨嵋弟子,晓习的都是上清仙术。功力到了,自有丹气在体内积存。
周师弟你虽然习艺时间不长,但金燕门自来有玄门剑术总罡白阳图解,门下弟子修习剑术比别宗还要轻松精进。
我看你精神元气,功力或还有修造的余地,你功底打的极牢,就算是眼下强行炼剑,怕也无不可,如今只是让你轻松御剑,更无问题。”
鸣云奇道:“师兄想岔了,鸣云从来没有修习过什么白阳图解啊!”
苏月尘在旁道:“周师弟晓习的师门十二式正是白阳图解,且是入云子亲手炼制,又有当年与叶师并称紫青双剑的沈师伯辅就,料来还是白阳图解的速成心法。”
苏月尘话一出口,就知说岔了。俏脸红了红,万幸冷星云不在,未免更加尴尬。
而一旁的秦华阳则似没有听明白。
“既然是入云子师叔的亲手炼制的精解,那就更好了。传闻入云子内功绝流,又精医术,师弟能晓习他传下的真解,真好大福气!”
鸣云根本不了解这些师门隐秘,虽然听着有些玩笑,但看着秦、苏二人脸色却是一本正经,不由也信了三分。
当下得秦华阳指点,排起体内丹气,一时引动了好一会儿,才由掌内放出,与子母连为一气。
子母剑长伴鸣云身边,已感主人体气。如今由丹气引动,神剑自然感应。瞬时里剑光大涨,母剑银光雪亮。第一次显出一丈银芒,子剑更是在母剑内跃跃欲试。
可未想,随着鸣云丹气长驻,子母剑却再无变化。鸣云遵照秦、苏二人指示,准备起码将子剑离人驱动,未想子剑仅跳出母剑剑身半尺,便又重归剑身内。
连着试了三次,都未成功,鸣云此时也闹的满身大汗,精力消耗有大半。
苏月尘看在眼里,皱眉道:“周师弟到底功行差了一线,我看如此强求也不是办法,还是暂缓一步的好。”
鸣云本对炼剑没有多少期望,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多放在心上。
秦华阳倒甚是热心。
“姚师叔飞升在即,到时群魔乱舞,我们这些年轻弟子能增长一些功力都是好的。
不说为师长们分忧,就是应阵对敌,也多一分安全。我看周师弟连番运动不获,想来多半是与这剑的气息未能联成一线有关。”
秦华阳这话倒是真说对的,为鸣云心仁,子母剑连着相借沈挽云数次,且每一次都是大展剑光。
如真要比对,鸣云虽然陪伴神剑时日长,但沈挽云气息怕比鸣云还要亲近子母剑。所谓神剑有灵,如今鸣云欲收化子母剑,反而多了一层麻烦。
到此地步,秦华阳自腰囊内取出一枚灵丹,丢于鸣云道:“这是我才刚得不久的由五叶灵芝为主药炼就的灵丹。
师弟运丹气将其蕴化,一半用来浸润剑身,一半自己收化,借丹药的灵性哺喂宝剑,再来御剑怕要轻松些。”
周鸣云闻着那丹丸奇香扑鼻,色如明玉,知药力惊人,连忙推辞道:“这如何使得,师兄这丹药如此珍贵,如用来救人便是多一条性命,只为师弟炼剑实在太过糟贱,鸣云绝不能受。”
秦华阳拍了拍身后剑匣笑道:“我为这裂阳剑开锋已采药多年,这琦玉丹虽然珍贵,但在我看来也不算什么,不过是一炉丹丸多出来的一粒罢了。
如今用来给师弟炼剑正妙,若是你怕欠我人情,改日你回我个礼或帮我个小忙就是,自家兄弟哪来这多罗嗦。”
秦华阳说的如此轻松,鸣云反倒不好拒绝。
苏月尘亦道:“虽说灵药珍贵,但正合周师弟应有,也是物得其所,师弟不用放在心上。”
二人如此说法,鸣云才勉强收下。
一时裂破丹丸,自有玉乳一样的丹液流出。鸣云不敢浪费连忙取了一多半收在掌中,已丹火催化,瞬时里奇香十里,药液化为一团玉雾。
在秦、苏二人指点下,鸣云用尽心力,将药雾浸遍剑身,尤其是离人子剑,更得了九成药力。
过不得多时,离人剑剑光大涨,一跃当空。鸣云不敢怠慢,张口将剩余的小半灵丹吞入腹中,连行三个周天,张口将一团真气喷出。
感知鸣云体气、丹气,并刚刚服下灵丹药气,离人剑一个呼啸化了火红色的五丈匹练往少年投来。事出不意,把鸣云吓了一跳,连忙按着秦华阳先前指教,欲操弄剑光。
不想离人剑剑速远比寻常飞剑迅捷。
鸣云这里才刚举意,神剑已自少年透体穿过。少年人只觉心里一空,一尺来长的剑身已在身后显现,瞬时划了个半圈,顿在自己身前,触手可及。
“成了!不但成了,还得心意相连,只差身剑合一一步而已!不用照先前预计那样的以母剑相引才能归返。”秦华阳乐道。
苏月尘也点头道:“的确事出意料,想来是这离人剑剑质纯粹,又是剑身细小容易操纵的缘故。”
“那要不要趁热打铁,连母剑也给炼了!”秦华阳倒比鸣云还要热心。
可接下来的却让众人实在尴尬,任是鸣云拼尽全力。那母剑坠星莫说驾御,只要一离鸣云的手,便栽落云头,直坠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