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古怪的要求,弟子们都是第一次听闻,除了先前已猜到些迅息的刘香浓外,朱光武与刘一鹏都是大皱眉头。可既然是师傅命令,自然也不能推辞,乖乖的再次下水寻摸开来。
鸣云在一旁埋锅造饭也是一脸狐疑,有心想早点和众人一道儿练功,所以这手底也快了许多。
不一时将饭菜端给竺十八,竺十八见他做饭做的这么快,不由皱了皱眉,骂道:“小子,就这么急着要下水找石头,饭菜做的不香甜这石头数目我就得给你加倍!”
说完,埋头吃了一口,瞬即吞了一大口口水赞道:“妙啊!周小子你这做饭的本事实在不赖,就冲这个,我就得多把你小子留在身边好好教你两手功夫才是!”
鸣云见竺十八话说完后只顾着吃饭,便老实不客气除了鞋袜也下了水。
以鸣云之聪颖,下水不过片刻便提会出竺十八这道题目的难处来。
寻一对重量相同的石头最难的地方并不是你找不到,而是在于你即使找到了,你也分辨不出两粒石子份量是否真的完全相同。仅只这一点,便让鸣云领悟到原来自己手眼的本领远不足火候。
果然,不久后朱光武抱着一堆石头到了竺十八身前比划,还谈不到三句便被竺十八大骂了回来。
还把他好容易寻来的石子统统扔回山涧下,气的朱光武骂骂咧咧便待提袖子,幸而有刘一鹏在旁阻拦这才没吃亏。
稍时,刘香浓慎重其事也捧了十余枚石子到了竺十八面前,竺十八随手掂了掂了就统统扔回溪塘里,丢了句话道:“重来!你这瘦猴也就比那颗猪头强一点点,左右逃不出五禽开外!”
刘香浓是何等要脸面的人,当时气的少年人俏脸血一样的红,愣在当地半天没晃过神来。
鸣云见刘一鹏还在劝朱光武,少不得自己也做起人情上前将刘香浓拉过一旁,劝慰道:“刘师兄别放在心上,竺师傅话虽然说的刻薄些,可也是对众弟子一番期许。
你我慢慢来,总能找到其中诀窍,大不了今天不吃饭就是。别的我不敢说,饿上三五天的功夫小弟还是有的!”
对于鸣云的劝解,刘香浓颇为感激,叹气道:“周师弟,这其中的道理我又何尝不知,可这位竺师叔为人滑稽.
虽说是有心教授,可也不外有取笑我等的意思。他的心思我知道,是想让咱们不只锻炼手眼,更要紧的体会‘气’与‘界’的道理。
可恨我体质单薄,难练刚拳,自幼习练的只有剑法,拳法一途此刻重新打造,不但事倍功半,反还容易误了自己剑法修行。这口气教我如何忍得下。”
偏竺十八耳尖,远远传来话道:“忍不了就不用忍了!只要你小子用剑能从我手底走上三招,从此后师傅大人我不只不要你练拳,还单独给你小子开伙房陪你练剑法,你看怎么样?”
一句话说的刘香浓气往上涌,有心拨剑相向。幸被鸣云在旁拦住道:“师兄千万别如此,竺师傅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他即能说这话,笃定你在他掌下走不上三招。
到时更要被他笑话,何苦来呢!我看师兄既然猜出师傅心意,至少比我们哥几个多一层功底,现在再起始练也比我们快一些。
何况大家伙即已到了峨嵋山上,少不得要下番苦功,若是中途就打退堂鼓不是更叫竺师傅趁心。
况且我看师傅也不是只一味调戏弟子不为咱们着想的样子,师兄你体质较薄,他却让你练拳,始不知其中另有深意!”
一番话说的刘香浓涌起的性子渐渐平复了下去。未想远处竺十八却又开口道:“周小子,这么多人里就数你心眼儿活,别看刘香浓资质比你强得多,说到做人却比你差的远。
你小子刚才一番话说的我挺舒服,不过中间有一句话说的我又不太那么舒服。这么办吧,本来优待你的五十枚石子,再加二十,省得你以后再多嘴多舌!”
鸣云听了,面上只得一苦。
一旁刘香浓虽是高性,心底却不错,见鸣云被自己连累,有心帮衬,便将鸣云拉至远处。
教授道:“万物相通,论理,天下间绝不会有两枚重量完全相同的石子。竺十八之所以这么要求,不过是要我们找到两枚几乎份理相同的石头而已!”
鸣云不解道:“既然绝无可能有两枚完全相同的石子,竺师傅不是有的是理由说咱们寻的不对嘛!”
刘香浓嗤声道:“虽说天下间不会有两枚完全重量相同的石子,但他要求的不过是以他的手眼判断不出的地步而已。
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竺十八拳法修为虽然比我们强得多,可当今世上比他高明的人还有的是。就好比今日若是来一个拳法大家的师叔祖,还不是一样把他骂的狗血喷头。”
“原来如此,最重要的只是找到让竺师傅也分辨不出谁轻谁重的石子即可!”鸣云省悟道。但后又想起什么,叹声道:“只是这又谈何容易!”
“所以才要训练你辩‘气’,识‘界’的本事!”刘香浓一般的哼声道。
鸣云知道自己比不上刘香浓知道的多,忙道:“愿闻其详!”
“我尝听说,万物相同,若是极其相似,便更有相同之处,若是真有两枚份量几乎完全相同的石子,其‘气色’必然也有相同的地方。
只是要做到这一点难而又难,‘气’本是无色之物。以我等之修为,仅能勉强强加一个色字来相互比较。其实其中完全不是这番道理。”
鸣云皱眉道:“那这么说来,不是无解了!”
刘香浓摇头道:“绝不会无解,竺十八竺师傅现如今的修为虽然高深,但我等日后也不一定修不到此等境界。解是一定有的,只是难而已!”
鸣云闻声默不作声半日,忽又道:“要不,我们将全部内劲运至眼底,增长目力后,或许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