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坦啊!”
穿来数日,今时最为惬意舒适。
时桜细心体贴,送来的衣物乃男子装束,省去宋柊心里的担忧和不便。现下,她仍需顶着“宋栖”宋评事的壳行走,断不能给今上惹事,亦不能让三哥陷入困境。
热水漫过身躯,洗去之前的焦灼和烦闷。
宋柊再次展开读心系统。
这两日,事情一件连一件发生,她都没能抽时间瞧瞧系统的能耐。旁的,且不多说。
炸鸡啤酒快乐水
宋柊念念不忘,尽惦记着。
以前身边随处可见,倒没感觉它们哪好吃哪好喝。可是,自打来大周朝渡过枯燥乏味的几天,她觉得连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叫嚷着想要那些“垃圾食物”。
可叹,可悲哉!
读心值:53
炸鸡啤酒快乐水等入口的吃食,每份读心值能换十份,这买卖很划算。但…传承工艺和成品药物,价格暴涨数十倍,极为夸张。
如造纸术。
哪怕是蔡伦造纸术,须得100读心值,方能与之交换。成品药物略好,一颗阿莫西林胶囊需10读心值。
可是。
获取读心值完全没规律。
这叫宋柊有些头痛。
不过。
这不妨碍宋柊伺机消费一波。
咳咳。
她没别的意思,就想试试真假,能否真的交换出物品。真的,没有别的心思。
像贪吃什么的,绝无可能。
炸鸡啤酒不合适。
那——
来一罐快乐水。
宋柊心神微动,读心值嗖的变成52。同时,半空虚浮的面板多了个包裹栏格子,她细心数了两遍,共有10个空格。其中,最左侧的格子放着常见的壶。
常见,是指大周朝常见。
此壶形状为球形,壶顶有小孔,也叫釉钉。
一换十。
这有些不对吧!
总不能……
十罐快乐水等同一壶快乐水?
可是,光有壶…没有碗杯该怎么喝,难道嘴对壶口直饮?
思及。
宋柊乐不可及,轻笑着。
手一抬,抓住突然显现的壶,晃一晃。轻微水声从壶中传开,揭盖,属于快乐水的气味扑鼻而来。
“啊……”
宋柊发出舒爽的呻吟。
对了,就是这个味。
这令人魂牵梦萦的甜味儿,闻着味…她都能回味起,喝进嘴里时的感觉。
炸鸡味偏重,不方便。
宋柊低头盯着手上的壶……
片刻后。
她心满意足打着嗝。
至于…刚才发生了什么,不,什么都没发生。
咚咚——
敲门声响起,便传来时桜清爽的声音,“宋评事,可是…洗好了?晚膳已经备好。我跟你说呀,玉娘祖上是宫中御厨,她曾是长公主府上的厨娘,少卿大人出仕之后,长公主担心少卿大人吃不好,这才将人送入大理寺……”
时桜性子坐不住。
但为了玉娘的厨艺,她惯常住在大理寺。
还好……
大周监察卫没有明确规定,他们必须在都察院值守。
一听。
宋柊手一挥,收回快乐壶。
“马上——”
之前在诏狱,赵涵没糊弄她。饭食还算可口,但毕竟身在刑部诏狱,狱卒须得看守诏狱,日常饭食酒肉不缺,但以炖菜为主。
宋柊口味重,嗜辣。
炖菜虽好,感觉还是差了些。
大周饮食文化源远流长,像辣椒、土豆和玉米等,诸多这时代本不该出现的,却早有了。
这让宋柊很困惑。
她……
究竟来到了一个怎样的时代?!
问号脸。
当然,古今叫法略有不同。像辣椒…无论哪种都被叫做番椒,土豆是山药豆,玉米是珍珠米……
吱嘎。
宋柊利落开门。
洗去脸上沾染的脏污,一个白白嫩嫩的糯米团站在时桜面前。
这会儿。
宋柊明白了……
难怪崔睦爱说叠词。
白白净净,婴儿肥的精致小脸。
这模样…谁瞅着不想掐一掐,亲一口。明明身穿男子衣袍,却一眼能瞧出是个好颜色的小娘子。不过,有今上指鹿为马,宋柊懒得伪装。
远处,对门。
崔睦面色无波,藏在袖中的手略微一紧。
淡淡的澡豆味儿,清雅怡人。略显宽松的男服,看上去更娇小软糯,可爱之中,混杂着一丝清纯自然,周身平和的气息,情性纯良。
「小狸奴……
好可爱,想亲亲啊!
瞧着,比娘亲房中的雪豹更软更娇更想撸。」
“少卿大人!”
宋柊微窘,忙施礼开口。
再被看下去,宋柊觉得脸都要烧红了。
忙打断,手故作不在意落在肚腹的位置,借以暗示两分。用动作代替语言,缓解尴尬。
崔睦敛眉,看不出丝毫异状。
“——崔少卿,玉娘在催了。”时桜微动,张嘴道。
「嘿嘿…崔阎罗让你折腾我,常扣我俸禄,今日定要你知晓我的厉害,哈哈哈」
瞥见,时桜嚣张神情。
宋柊乖顺地低头。
这熊孩子…怪不得常被克扣俸禄。
这一幕,她熟啊。
领导夹菜我转桌,领导喝水我刹车
领导敬酒我不喝,领导开门我上车
领导走路我坐车,领导K歌我切歌
领导听牌我自摸,领导私事我乱说
领导讲话我唠嗑,领导年轻我当哥
这——
主打一个就是没眼力劲,不办事啊。
思及,宋柊看时桜的眼神满是敬佩,这孩子…能顺利长大成年,不容易。
“时桜,你…很好!”
崔睦低低一哼,冷眼看了她一眼。
撩开袍脚,迈腿往厨账走去。他担心再不走,拳头会忍不住锤向时桜的脑袋,近来…忙着调查税银丢失一案,没功夫看管……
时桜。
她又行了啊!
一旁,宋柊低头掩藏着嘴角。
此厢,时令从外面走来,恰好听到这句话。当即,他抬头朝时桜望去,眼一沉。
「这丫头…又没长记性撩拨大人?从小到大,这都吃了多少挂落,怎地就不记打?!哎!都是被长公主惯的,这般年纪依然没大没小,日后成亲该如何是好……」
宋柊:哇偶!
再说点再说点啊。
没想到……崔睦同时令时桜还有这般渊源,难怪时桜敢跟崔睦没大没小,说话行事都很随意,这要是关系不亲近,必然做不到也不敢做。
崔睦身份非同寻常,自不一般。
啧啧。
宋柊算是明白,宋家为何答应原身入诏狱。
前有崔睦,后有赵涵。
有此二人做靠山,横行半个京城都没问题。
然,原身还是走的悄无声息,这叫宋柊头痛。
哪怕是她……
都搞不清原身是怎么没的?
算了算了,想不通…既来之则安之,等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