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师在11点全部回防,陈飞一到工事区马上向军委会发报,报告独立师情况,并得到军委会回电,18军正在追击鬼子,不过鬼子是撤退不是溃退,18军只能尾随,想攻击,门都没有。战场瞬息万变,也让陈飞摸不清怎么回事,鬼子三个师团的进攻,那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会因为18军的到来而撤退。陈飞想得头痛,只能自己管好自己,一副决战工事区的架势。
这次一旅的损失很大,老狗团只剩下八百人了,刘猛团也差不多,赵六团到多点,不过损失最大的还是平安桥守卫的佟凯团,只剩下六百名战士,这还多亏了炮营协助,不然真他妈的战光了。陈飞听了汇报,一脸无奈,辛辛苦苦整装满员,一天攻击,又损兵折将,这他妈算什么事。
各团损失巨大,更别说各直属营了,六百多人的特务,刚到驻地,只剩下了3百人,陈飞有气也说不出来,只能憋着。
“炮团怎么样了?”陈飞问老馒头。
“重炮团和卡车正在转移,估计明天中午能全部过江。”老馒头道。
陈飞点点头,这可是独立师的宝贝,也是军队的宝贝,可别损失了。
“这鬼子不是撤了吗?重炮团还要转移吗?”老馒头不解道。
“人家三个师团来宜昌玩的。”陈飞气呼呼地道,好像吃了枪药,也只有老馒头能说上几句。
“哦,那张胖子,你是怎么想的?”老馒头道。
陈飞一听张胖子,就知道是警察局长,马上道:“先看看,完了你安排,张胖子不缺勇气,而且八面玲珑,我想今后用的着。”
老馒头点点头。
陈飞看了看在旁边抽烟的唐兵道:“唐兵把各团兵源相互补充一下,对了,教导队听说也出击了。”
老馒头马上插嘴道:“哦,我派出去的,郭亮刚上任,得多历练。”
陈飞吸了一口烟道:“部队抓紧时间休息,我总感觉没这么简单,咱们不管别的守好工事区。”
老馒头和唐兵两人点点头,就出去了。
三毛敲门进来道:“师长,郭护士来了,说是换药。”
“哦,让他进来吧。”陈飞道。
郭沁进来,打开救护箱道:“师长,给你换药。“
陈飞脱了外套,挽起衬衣袖子道:“伤员情况怎么样?”
“轻伤很多,重伤有一百多人。”郭沁边说边不停手上的活。
“哦,药品够吗?”陈飞道。
“很紧张,孙军医都骂了几次娘了,说是送人的送人卖钱的卖钱”郭沁看着陈飞道,她不明白陈飞为什么送人换钱。
“你别看我,送你们共党也有。”陈飞道。
郭沁一愣,两人相互看了看,都苦笑了一下。
“师长,部队损失这次不小,上面的补充上面时候到啊。”郭沁道。
陈飞倒没想到郭沁会问这个问题,他看看郭沁,郭沁倒让陈飞看得脸红,道:“有什么问题吗?”
“会战还在继续,不知下面战局怎么样,补充怕是来不及了。”陈飞道。
“咦,鬼子不是撤了吗?”郭沁道。
“但愿吧。”陈飞笑道,郭沁一愣,战场变化瞬息万变,这个指挥员真是不好当。
陈飞好像明白郭沁在想什么一样道:“地下工作也一样难搞的。”郭沁白了陈飞一眼,认真的脸上尽显妩媚,看得陈飞心中一阵荡漾。
“那个,哦,那个好了吗?”陈飞尴尬地道。
“行了,这几日不要碰水。”郭沁认真地道。
陈飞点点头,郭沁向陈飞敬礼就出去了,陈飞想着刚才的情景,微微一笑,心情倒好了不少,他自己打了一下嘴巴暗骂道:“妈的,你可是有二个老婆的人。”
“报告!”尚丽进来道。
“嗯,有事,军委会来电,鬼子三个师团已离开宜昌回撤。”尚丽道。
陈飞苦笑了一下道:“可能是我多虑了,撤了就好,回电,损失巨大,急需补充。”
“是!”尚丽回道。
中午老张头狠狠地做了一顿大餐,让这群劫后余生的兄弟们美美地吃了一顿。
战局还真是瞬息万变,第二天凌晨二点,独立师通讯处值班员接到军委会急电,鬼子三个师团突然反转,一头撞上跟随的18军。
“笃笃笃”急促的敲门声打扰了陈飞的美梦。
“师长,师长”三毛不停地喊道。
陈飞连忙起床穿衣开门道:“什么情况?“
“鬼子又来了,还是原来三个师团。”三毛边说边把电报单给陈飞。
陈飞看了看道:“通知各主官开会。”
“是!”三毛回道马上去通知了。
不一会儿众人都纷纷赶到。
“各位,鬼子三个师团又转回来了,现在在宜昌50公里处跟18军激战。”陈飞道。
“啊,鬼子又来了。”赵六吃惊道,不光赵六众人都大惊。
“看样子,鬼子还是不肯放弃宜昌啊,师长的感觉是对的,我们在这点上都不能跟师长比。”老馒头道。
“那是,谁叫咱们都服师长是吧,哈哈”刘猛大笑道。刘猛的大笑让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下来。
“怎么样?谁守外围?”陈飞看了看众人道。
“我来吧,昨天你们都参加战斗了,我可是一直闲着。”赵大刀起身道。。
“来倒吧,你赵大刀还是打冲锋,这防守还是我来。”老狗道。
“呵呵,老狗团长,你放心,咱攻守都行。”赵大刀笑道。
“谁都别跟我抢!”赵大刀又大喊道。
陈飞想了想道:“工事区咱们经营了一年多了,这次我准备把鬼子拖长一点时间,虽然宜昌注定会失守,但鬼子想顺顺利利的,想这么打就这么打我是不服,说什么也要挫挫他们锐气。”
“师长,要不我来守外围?”坐在角落的工兵营长道。
“你这老小子,滚蛋”赵大刀笑骂道。
陈飞一摇手,众人看着陈飞,陈飞道:“这样,赵大刀团守正面外围,工兵营守左边那个砌口,后面吗?特务连吧,后面比较轻松,山崖上几挺机枪一架那就行,不过要防止小股鬼子从后面偷袭,附近这些地形,大家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没有命令,不能后撤。”
“是,是,是。”三人起身道。
“对了,老枪,你的阵地可有好几个,外围阻击打响,炮火支援就看你了,别没打几炮,就给鬼子炮火反击了。”陈飞道。
“放心吧,只是75毫米榴弹炮弹太少。”老枪道。
“打光算了,说什么也得炸死他三四百个鬼子。”陈飞咬牙道。
“是!”老枪大声道。
“路团长,后面这条撤退路还是你来守,小心,咱们师的退路就交给你了。”陈飞看着路子恒道。
路子恒起身道:“师长,我懂,既然师长把兄弟们的退路交给我了,我就能看好这条路。“
陈飞点点头,拍了拍路子恒肩膀。
陈飞又分配了一下剩下四个团在工事区防守方面。
“报告!”尚丽进来道。
陈飞看了看尚丽,尚丽马上道:“师长,军委会来电,希望我们出兵增援18军,18军顶不住了。”
陈飞一愣,心想,出兵?这不是扯蛋吗,这点兵力还不够鬼子填牙的。
“回电,独立师固守工事区掩护18军撤退,至于出兵不现实,兵力损失严重,没能力在任何一个点上支援18军。”陈飞道。
“是!”尚丽回道。
“散会吧,估计明天中午就要接敌了,大家回去准备吧。”陈飞道。
“是!”众人大喊一声。
陈飞回绝军委会出兵支援18军后,军委会倒没有来电了,天蒙蒙亮,鬼子的重炮又开始响了,宜昌城才停了一天的炮声又响起了。
18军也真不愧为**精锐,败而不乱。
彭善一直记着陈飞的话,可以从工事区前大道撤退,上午10点左右,18军开始经过工事区,18军也惨,三个师加直属部队近5万多人,撤过工事区前面的大概只有一万多点,一天一夜,从进攻到撤退,18军也算尽力了。
彭善经过工事区前时,陈飞在撤退通道,赵大刀迎了上来,彭善只对赵大刀说了一句:“下面看独立师了。”就匆匆走了。
中午12点整,鬼子正式占领宜昌城区。
12点30分,“鬼子上来了!”五团三营长大喊。
赵大刀马上拿起望远镜,只见前方密密麻麻的鬼子前锋,开始进攻工事区外围。
“轰轰轰”老枪的迫击炮炮击开始了。
“哒哒哒”重机枪开始发言了,鬼子冲锋队形被枪炮打得死伤无数,顿时撤了下去。
“转移,转移!”老枪大喊,炮营马上开始转移了,好像演习一样,炮营转移的速度非常快。
陈飞办公室,“你准备坚持多少时间?”老馒头严肃地道。
陈飞吸了几口烟,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但是让鬼子也尝尝攻坚战的滋味。”
“鬼子又不是没尝过,这抗战以来,鬼子不是一路攻过来的?”老馒头白了一眼陈飞道。
“那你的意思?”陈飞回头一看老馒头道。、
老馒头想了想道:“咱们攒下的东西都在这里了,请你三思。”
陈飞笑了笑道:“本来我们就什么都没有,怕什么?”
“现在不是有了嘛,师长不是这么算的,这个过程,哎你自己拿主意”老馒头叹了一口气道。
陈飞想了想道:“好几个夜晚,我都梦到在这里和鬼子血战,作为军人,我如果没有和鬼子在这里决一死战的决心,我死了也不瞑目,要不,你先带上一批物资先走?”
“你啊,咱们有多长时间没有一起战斗了,这次咱们就一起死扛吧。”老馒头苦笑了一下。
陈飞笑了笑道:“没有你想的这么悲观,我就不信,我不撤,鬼子能奈我何?”
“行,你决心已定,那我就去老张头那里帮忙,那还有不少运输民工,我把这些人也分分到各团,能拿枪射击的,都是好兵。”老馒头起身道。
陈飞点点头,只要老馒头和他一条心,我就能放手一搏。
“团长,鬼子退下去了。”三营长跑到赵大刀团部道。
“嗯,小心防炮。等鬼子腾出手来,有我们受的了。”赵大刀道。
“叮铃铃”赵大刀拿起电话。
“赵大刀,情况怎么样?”陈飞来电道。
“师长,鬼子退下去了,估计正在集结,或等炮击。”赵大刀道。
“嗯,小心冷静应对,不要出击,明白了吗?”陈飞道。
“是,师长,咱都演习这么多次了,放心吧。”赵大刀道。
“好。”陈飞回道放下电话。
赵大刀是有一点想出击的冲动,没办法,性格就是这样。陈飞像未卜先知一样,打了一个电话提了一下醒,让赵大刀感觉有点冷汗下来。
“通讯员通知下去,严防死守,小心鬼子重炮,妈的,谁要是出战壕,老子要他的命。”赵大刀大喊道,好像在发泄一般。
重庆军委会委员长办公室。
委员长看了看眼前二位亲信,陈布雷,陈诚。
“修辞,你是六战区司令,对宜昌现在的战局怎么看?”委员长道。
“委座,现在18军正在撤退,对亏有陈飞一枚钉子,不然18军可就危险了,宜昌在上午时已经被鬼子占领了。”陈诚道。
“我就不明白鬼子怎么又回头了,不是撤了吗?”陈布雷道。
“陈委员,我估计鬼子这次杀了个回马枪跟国际形势有关。”陈诚道。
“那李长官,郭司令他们就一点没有办法吗?不是说反包围吗?”陈布雷道。
陈诚苦笑了一下道:“哪有这么简单,三个师团是他们说包围就包围的?”
蒋委员长一摇手,陈诚停止了说话。
“过去就算了,陈飞还在坚守工事区,这,这怎么安排?”委员长道。
“委座,既然失败已成定局,还是让陈飞师撤出来吧,不然想撤都撤不下来了。”陈诚道。
“嘘,怎么又打成这样了,哎”陈布雷叹气道,他只恨自己一介书生,不能上阵杀敌。
“宜昌失守,重庆门户大开,接下来的抗战更加艰难了。”委员长道。
“委座,虽然宜昌失守,但长江天险还在”陈诚小心地道。
“好了,好了,赶紧叫陈飞撤吧,接下来就看这天险能不能守住了,我累了”蒋委员长有气无力地道,宜昌失守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陈诚和陈布雷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陈诚起身向委座敬礼,陈布雷向委座鞠躬,就慢慢退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