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是大家眼里的英雄,举手投足间搅弄风云。”主位上的人慢慢站起来:“可还记得我们的名字?”
江北敛眸急忙低头说道:“江北不敢忘,各位师兄都曾教过我很多东西,乌旗队长,何战师兄,苗克师兄,赵宁师兄,向天宇师兄,以前我在组起尖刀小队出气的时候几位师兄都曾帮助过我,大恩江北不敢忘。”
“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跟我说,人一辈子,走走瞧瞧,吃吃喝喝,不生病,就是福气。如果能遇到自己爱的也爱自己的人,再拥有一些自己想要的,就是天大的福气。”名叫乌旗的队长走近江北:“老师的办公桌摆着一张合照,上面是老师、师母、你和那个小家伙,我这次过来就是想着见你一面,少琦师兄托我给你带句话。”
“您请说。”江北的头低得更低了。
“再过些时间,你还想畏畏缩缩可能就由不得你了,迟早有一天那个叫王熙河的小孩儿可能会超过我们所有人,你作为养大他的兄长总是要做好一个表率的。”乌旗淡淡说道。
江北顿了顿,眉头微蹙似乎有点不情愿。
陈少琦要带给他的话意思很明显,他荒废太久了,可既然都荒废这么久了那些东西岂是想捡就能捡回来的。
“说不定少琦师兄会亲自去你们基地做个总教官什么的…”乌旗半句话没说完就看到江北立刻抬头,一副苦笑的样子:“我记住了。”
乌旗笑了笑:“我们这帮人跟在老师身边就心满意足了,跟到什么时候都行,只要活着就一直跟着老师,一直要跟到找到宜居星球,少琦师兄跟我们说,这个时间可能不用多久了。”
江北眉目又敛下了:“希望如此。”
乌旗带着小队跟江北一起回了荒野基地,现在基地上要比昨天更加干净,停机坪的位置上还挂着一张横幅,上面写着一句“欢迎加入荒野基地”。
乌旗身后的几个人并没有东张西望,而只是低头闷声跟乌旗走路,即便是来了新基地也丝毫对这里不感兴趣似的。
喻景怀依旧坐着轮椅,段望来接人的时候看到乌旗还有些惊讶。
乌旗没等段望说话,自己就先开口朝着喻景怀笑:“照顾景怀照顾这么多年,肯定累了吧,放心吧,很快就好了。”
“谢谢首长,段望不累!”段望站直身子敬了个礼。
“嗯。”乌旗轻轻回了个礼,笑了笑:“有时候我发现的确江北身边的人,都还可以啊。”
乌旗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四个人,每个都一言不发。这就是乌旗的队长,单兵作战能力强,团队作战更强,可就是这个人性格,也不知是天生还是后天影响,一个个跟闷葫芦一样都不怎么爱说话,就偶尔跟自己的队友还会说那么一两句话。
紧跟着乌旗身后的人叫何战,是冲锋兵也是爆破兵,看着乌旗神色隐晦盯着他的时候,何战默默抿唇,张嘴想说点什么,最后以点了点头告终。
乌旗胸口起伏了一下,轻咬银牙:“来江北的地盘作客,都一个个冷着脸,到时候回去我可是要向少琦师兄汇报的。”
何战绷着脸忍笑,大声说道:“队长说得对,江北身边的人无论素质还是意识都不错,只要经过好好培养,想必一定可以成为栋梁之才。”
“那你们这次来荒野基地的目的是什么?”乌旗又问。
“教这帮年轻的教官如何正确的带一名新兵!”何战回应道。
乌旗没当过教官,从前即便是指导江北也是像兄弟一样互相学习,不单单是乌旗,金城知手下的兵几乎都没有当过别人的教官,就连金城知自己都没有把自己当成是教官对待,从战士的角度上来说,金城知有更好的办法和这帮战士融为一个集体。
而那个办法绝对不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
包括乌旗手下的士兵,他们也没有做教官的经验,却是找了这么一个借口就住在荒野基地了,自觉到让江北都觉得有些惊讶。
本来以为他们就是回来看看,谁知道他们会这么自觉就要住下来。江北急忙挡在乌旗身前:“乌旗师兄,您跟我说就是回来看看基地,我手下的兵实在经不住您折腾…”
“你小时候训练的时候我折腾过你吗?”乌旗看着江北,认真问道。
江北微微让开位置低头腹诽,小时候体能训练有专门的教官教学,但是有关军事课程和其他课程的时候乌旗就会插手,那会儿的乌旗明明只比江北大个几岁,却严厉得不成样子,甚至在江北心里留下了阴影。
对于乌旗的这个问题江北根本没办法回答,因为有关于体能训练,乌旗从来没有带过江北,可他却见过乌旗带别人,甚至是乌旗自己的队伍,也是非常严格。
江北看了看乌旗一队人的背影,又看着旁边不远处一直等着他的喻景怀,默默抬脚走过去,脸上满是无可奈何。
“乌旗师兄说他们准备过来接下荒野基地?”喻景怀抬头看着江北的眼睛猜测道。
“不是,只是说做几天教官。”江北慢慢说着,似乎已经在想对策了。
“喔,那正好,你太溺爱了王熙河了,这次刚好可以让他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训练了,我们看来也可以好好休息几天了。”喻景怀左手屈指敲了敲轮椅扶手:“段望,准备回去了。”
江北抬脚跟着喻景怀的脚步:“你不知道乌旗师兄他们有多严格吗?我师父对我们都没那么严格。”
“老师教了我们这么多年,第一件事情就是教我们学会自律,不管有没有别人对我们严格,首先我们自己就应该严格一些。”喻景怀一本正经回应:“再说,王熙河这孩子就是被你惯坏了,剩下的几个也是一样,该是让他们认识一下真正的训练了。”
江北盯着喻景怀的侧脸:“敢情这么多天我们带着他们就是过家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