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伤了人,都还挺严重的,可能有人想把事情闹大后来被姗姗来迟的老师压下去了,也不是他跟别人谈了什么,反正不一会儿就回来了。那次,我们从下午一直跑步,跑到第二天早晨,谁要是晕过去了就用高压水枪打醒,而老师就像一座山一样,站在跑场边的高台上,丝纹不动。那会儿我们都以为那是在监督我们,后来我们才知道,他不但惩罚了我们,还惩罚了他自己。”喻景怀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天亮了以后我们站在训练场中,他指着江北的鼻子,说了一句话。对天赋,要时刻保持绝对的虔诚。这句话一直刻在我们心里的,后果很惨,跑了一夜还不行,江北是队长,是总负责人,他带头的,然后他一个人被训了三天,又关了一天禁闭,无论训练还是禁闭每天都只有一个馒头,我们什么都做不了。而就这么一件事情,江北这个队长的威信就树立起来了,我们一夜之间,就都变了个人。”
对天赋,要时刻保持绝对的虔诚。王熙河脑海中回响着这句熟悉的话,他在那个笔记本里看见过,只是当时不明白什么意思。而现在通过这个看起来像是故事其实却是真实的事情,王熙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天赋,是用来团队战友抵御外敌的,而不是用来瞄准自己的战友的,也许就是这么简单,却给了尖刀小队的大家那么深刻的一个教训。
后面的事情喻景怀让王熙河自行想象。
其实喻景怀跟王熙河的目光都变了,或许感情。喻景怀从不曾在别人面前说过以前发生过的事情,而王熙河也从来不知道父亲的能力这般强悍。都说孩子小时候的偶像是自己的长辈,这是一种镜像认知,孩子在小的时候只能看到自己的父母,所以一切都会以父母为中心。
现在王熙河长大了,似乎才体会到那种感觉,只是父亲的形象似乎被塑造得太过于强大,让王熙河渐渐心生敬畏,却没有再想去超越的想法。
“不要以将军的高度为你的目标,无论你想更厉害还是担心不如他。将军虽说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但是你是将军这个天才跟王禾女士这个天才的结晶,或许你可以比他们更厉害。”喻景怀淡淡说道:“如果你以将军的高度为你的目标,那你就非常有可能达不到这个目标,即便你有实力超越它,可你依然容易被压制。但是你开始连点决心都没有的话,那你可能会更菜。”
王熙河看着喻景怀,默默觉得这人不知怎么回事就能看进他的心理,而王熙河自己虽然没有妄自菲薄,却依然觉得父亲是一个不可超越的存在,现在的他前途迷茫,基本没有方向。而没有方向的主要原因就是他对现在的一切都没有专业的认知。
而很明显的是,王熙河对自己的未来并不担心,这可能不是一件坏事,最起码可以确定他对自己没有设限。反而对那位被喻景怀一语带过的王禾女士十分感兴趣:“我母亲也是一个天才吗,景怀哥你给我讲讲我母亲吧。”
喻景怀瞥了王熙河一眼,将桌上的杯子拿起来,低头看了看杯中被自动温热的水:“有关王禾女士的问题你实在不应该问我,江北跟着王禾女士十年的时间,没有谁比江北更了解王禾女士。”
“我哥为什么会一直跟着我妈妈?”王熙河轻声说了一句,眼睛转了转:“难道是我父亲不在身边,所以特地保护我妈?”
喻景怀听着王熙河“我父亲”跟“我妈”这两个称呼觉得有趣:“看来你更喜欢那位还没见过的母亲啊?”
“嗯。”王熙河坦然应下:“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妈了,一直坐在我床边看着已经昏迷的我,我坐在阴影里的沙发上只能看着,想起身的时候就醒了,导致我只看到我妈的侧脸,没有看到正脸。”
喻景怀想了想:“不着急,会有见面的那天的,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变强一点,不要将来有一天你母亲需要保护的时候你却只能束手无策。”
王熙河身上的气场一下子就变了,甚至吓到了喻景怀,就连喻景怀自己都没有想到不经意间的一句话能有多米诺骨牌一样的奇特效应。
“将来有一天你母亲需要保护的时候你却只能束手无策”,这句话确实带给王熙河极大的震动,甚至王熙河在刚刚听完这句话以后就已经在大脑里导演出了一部电影。
王熙河的母亲本身就是一种被软禁的状态,就金城知想练习王禾都是大费周折才能给人传递一点消息,说不定两个之间交流和往来的所有信息都是被检测过的,这种情况都太正常了。王熙河已经想得很远了,他担心如果有一天金城知要想办法救王禾出来的时候,他王熙河都帮不上忙,甚至可能被挟持作为人质,而父母可能因为救他而身陷险境。
这让王熙河顿时就慌了,他不得不紧张起来,因为这种事情太有可能发生了。在王熙河眼里,父亲是需要藏起来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而母亲已经被软禁起来了,虽说吃喝无忧,却没有自由。这对王熙河来说都是很严重的问题。
坐在位置上的喻景怀难得正了神色,看着王熙河的目光忽然就严谨起来,沉声轻喝一声:“王熙河!”
“到。”王熙河回神,目光从看着桌面转向喻景怀,那一瞬间,王熙河全身都放松下来。
这是王熙河第二次想变强,虽然从被接出来到现在位置他一直在变强,可是现在变强的心思却比往常任何时候都更强烈。第一次变强的时候只是因为喻景东为了保护他受了伤,那一刻王熙河觉得自己要有保护队友的能力。而现在王熙河有了保护队友的能力,同时也出现了王熙河更加想保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