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段望应一声：“以前你在的地区没有这么冷的天气，可能连下雨和浓雾天都没怎么见过，更别说冬天了，海边的冬天冷起来是十分冷了，寒风刺骨，穿着新型作训服可能是察觉不到，可一旦把作训服脱掉，那冷不是你可以忍受的。”
王熙河默默点点头，也看了看段望身上迷彩色的新型作训服：“教官们身上为什么都要用迷彩色作为训练服。”
“你们你们也会喜欢迷彩色，这是军队的基础色。”段望带着王熙河一边朝远处的训练室走一边侧目看着王熙河一眼：“昨天晚上休息的怎么样?”
“早早就睡了，睡得很好。”王熙河回应道：“明天就要进行最后一场演习了，段望哥有什么要嘱咐我的吗?”
“师兄会把该告诉你的全部告诉你，我不便多嘴。”段望淡淡说道：“不过演习好像不是明天，而是三天以后。”
“为什么时间推迟了?”王熙河慢慢问道。
“大概是…”段望忽然站住身，侧身看着王熙河：“可能分班的事情就在这一两天了，一开始想着直接把你们这一届和上一届的优秀小组挑选出来去参加，但是现在决定先分班，以基地为单位进行考核，不过新的学员暂时不会过来，只是先分出来，大演练一结束就立刻转移。”
王熙河愣了愣，总觉得这个做法有点不太符合常理，说真的，提前分班和演习结束以后分班好像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怎么偏偏就…“是贺家兄弟要被接走，还是金城知在后面有动作?”
今天早上的训练尤为严格，王熙河不清楚是因为他刚刚说错话的原因还是段望已经不把今天的他当成前几天的他去对待，他总觉得今天段望的招式格外凌厉。以前训练的时候段望会可以放慢速度跟王熙河打配合，但是今天不同，王熙河觉得对方的动作十分快，这让没有热身的王熙河有点力不从心。
被段望一掌打退几步，段望才站定慢慢说道：“你先热身，五分钟以后我们继续。”
五分钟?以前王熙河热身的时间都是十五分钟，偏偏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情况就变成了五分钟，这让王熙河觉得有点扯，即便他现在有点进步，但是也绝对没有进步到那个不需要热身的地步，而显然，段望已经不会把现在的王熙河当成前几天那个还没有恢复记忆的小子了。特别是段望还亲眼看了王熙河跟陈少琦的对练。
段望其实不单单是招式变了，连态度都变了，加上时间，王熙河觉得自己的体力正在加速耗尽，终于一脚被段望踢出场的时候王熙河趴在地上咳了半天，也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段望…哥，你谋杀啊。”
“按照你跟那些陈少琦前辈对战的状态来说，你应该可以跟我打成平手才对，顾明睿就能跟我打成平手，但是你为什么睡一晚上起来战斗力没有提升反而稳步下降了。”段望稳稳走到王熙河身边，俯身准备扶王熙河起来。
王熙河下意识被这个动作吓了一跳，知道自己想多了以后脸上闪过一道红晕然后借着人的力道站起来，蹙眉揉了揉自己的盆骨：“段望哥，即便我现在恢复记忆您也不能把我当沙包打，一开始我恢复了记忆肯定有一个阶段，就像冲力一样，现在冲力消失了总归不能一直保持之前兴奋的状态。”
段望没有说话，而是给王熙河布置了训练项目，要比以前的数字多了一番，也不管王熙河是不是苦着脸，自顾自走到训练室的窗口去看外面的天空。
乌云，海的声音就组成了这个天还未亮的清晨，远处的教官办公楼亮了一盏灯，段望大概知道那是谁的办公室，看了看撑在地上伏地挺身的王熙河，想着王熙河既然成长了不少那负重铅块就应该换了，又看了看远处的教官楼：“昨天晚上你去关雪教官办公室坐了什么?”
王熙河的动作一顿，假装没听到继续撑着身子做伏地挺身，轻轻咬了咬牙，他本以为不会有人知道的。
“你很聪明，知道进了关雪办公室要开着门，但是你的胆子也太大了。”段望淡淡说道：“你没把江北总教官放在眼里，如果你现在不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我会如实告诉师兄。”
“段…段望哥。”王熙河有些气喘，他愈发觉得这几天几乎不停歇的训练让他觉得力不从心：“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情，之前景怀哥不也做了打算吗，而段望哥的秉性必然是不情愿的，但是又不能不遵守景怀哥的要求。我自己心里有数，劳您费心了。”
段望没有回应，一时间训练室里的气氛像凝固了一般。
王熙河知道自己不礼敬师长算是说错了话，但是他没想到段望能这么生气。王熙河发现，他很多时间都会低估别人对他的感情和责任感，甚至有一种不识好歹的感觉。
“呼。”王熙河慢慢站起来，大脑有片刻眩晕，醒了醒神站在段望面前，先鞠躬：“谢谢段望哥关心，刚刚是熙河不识好歹了，抱歉我大脑里可能的确是缺少了一种意识，我不太能感受得到，对您多有冒犯。”
段望难得抿唇又蹙眉了眉头，伸手拿起王熙河的手腕，做了身份认证以后开始自顾自操作王熙河的手表，王熙河咧嘴笑：“对了，段望哥，我爸说他在我手表里装了可以用来监视我的东西，您要是能帮我找出来销毁掉，那我肯定会好好感谢您的。”
段望脸色一沉，瞪了王熙河一眼以后继续看手表，一边说道：“你小时候我不曾参与过，但是我不确定这是你一部分心理的缺失还是你从小就是这样子，要真是心理意识缺失的话，那就严重了。”
王熙河不以为然：“可能是遗传，金城家的人都是一个德行，不知好歹。”
段望这下明显不满意王熙河的回应了，自顾自卸下王熙河的手表，指了指旁边的地面：“你继续做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