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望哪里知道,王熙河只是在前几下深蹲因为双腿酸痛而痛呼出声,在几下深蹲熟悉以后王熙河就像是习惯了酸痛一样,还就真的没再发出声音,只是呼吸重了不少。
“别慌,你即便出一点声也没关系的。”顾明睿在通讯器里小声说道。
王熙河当即侧目去看段望,段望也皱着眉头转了半圈正面对着王熙河。这会儿王熙河没跑,只能小心翼翼站好把提前准备套近乎的台词都准备好了:“段望哥,别生气别生气,我什么都没做,更没有泄露半点不该泄露的。”
“你胆子也太小了。”顾明睿好像看热闹不怕事儿大一样又说了一句:“我倒要看看段望哥怎么收拾你,然后在他拿到手表的前一刻我一定会挂掉通讯器的。”
段望的目光一直投向王熙河的手腕,他刚刚从王熙河身上听到一丝细微的声音,那是不属于王熙河的声音。在王熙河跑步这段时间他虽然有点紧张王熙河的身体,但是半点没有参与王熙河跑步的过程,更是没有监听王熙河的设备,所以王熙河在跑步期间做了什么他段望是一点都不知道。现在竟然还从通讯器里传来了陌生的声音,这就让段望有点接受不了的:“你在跟谁通讯,站着别动。”
本来还小心翼翼往后躲的王熙河终于站住脚步,其实要躲也躲不到哪里去,段望是谁,那可不是王熙河想逃就能逃走的角色。
“段望前辈,我们声音太大可能会吵醒景怀哥的,所以我觉得我们先安静一点比较好。”王熙河一脸讨好的笑。
“是谁。”段望目光一瞪,王熙河就觉得自己腿都软了:“段望前辈我真的没有做任何违反法律的事情,所以段望哥…”
“段望,很吵。”
王熙河正面是实现被段望挡了一个严严实实,所以当王熙河听到喻景怀声音的时候立刻就偏头从段望身侧看去,喻景怀依旧闭着眼睛,又慢慢抬手去捏了捏眉心:“段望你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从明天开始你就去帮江北处理事情,我这里让王熙河看着就行了,早中晚饭也让王熙河准备就可以了。”
“师兄!”段望哪里还有空管王熙河,急忙转身就走到喻景怀床边:“师兄,不可以的,这些年您吃的东西都是我在准备的,所以不可以换人的,王熙河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能照顾得好您,我不同意!”
喻景怀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左手的拇指和食指轻轻捏着眉头,刚刚粗重的呼吸现在也清浅了不少,而王熙河敏锐察觉,似乎不单单是呼吸清浅,连这屋子里的空气好像也稀薄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外面的云层压得更低的缘故。
王熙河小心翼翼侧目看了一眼窗外的情况,在这屋里听不到雨声,但可以看到外面一片水帘,无法视物,也不知道正在参加演习的战士们要怎么躲雨,更是不知道江南他们所演习的基地有没有下雨。
“师兄。”段望语气换了一种,有点语重心长似乎还有点撒娇讨好的意思:“您这些年都是我照顾的,而且江北总教官身边有花要教官和展权教官做帮手,他们身边不需要我,但是您身边是必然离不开我的,所以我不能离开您,王熙河他自己还是个孩子,他做不好事情的。”
喻景怀捏着眉心的手指终于停了下来,微微侧头看了看王熙河,朝人招手:“王熙河,过来扶我起来。”
“好嘞。”王熙河点头,一副狗腿的模样就去扶人了。
站在床边的段望自然也急忙伸手想帮忙。可是躺着的喻景怀目光忽然一转,看向段望的眼神忽然就无比严肃:“走开。”
王熙河亲眼看着段望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中半天都没有收回去,嘴唇紧紧抿着眼睛里也全是不甘心。王熙河这会儿实在是不敢动,只能同样伸出双手跟段望两个人同时站在床边做出搀扶状。
段望终究是收回了手,眼睛里除了委屈就是不服,还有不解。也是,段望是一直照顾喻景怀的,喻景怀用段望也舒服,两个人平时在一起的时候也会一起学习,喻景怀从来不会因为段望是江北拍来照顾他就把他当作一个保姆或者助手,既然以前就是师兄弟,那以后也是师兄弟。所以喻景怀跟段望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学习。
喻景怀不会剥夺段望学习的想法跟权利,并且暗示抽查段望的学习进度,跟小时候在顾家也没什么两样。
只是现在这个年纪的段望不应该老是纠结于照顾他身上。这是喻景怀的本来想法,段望总归不能一直照顾他的,也太浪费人才暴殄天物了,所以喻景怀其实早就有想法想让段望做自己的事情了。
跟着江北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一起在这荒野基地里也能谋一份工作,做个闲散教官或者生活教官都可以。喻景怀觉得,只要不在他身边闲逛那就都不叫浪费时间。
江北必然会同意的,段望本身就是人才,想去医务室可以,或者可以直接开设一门关于急救或者战略的新课程,段望必然是可以胜任的。
王熙河还在房间里,喻景怀就给段望不好看,这让王熙河也觉得尴尬,所以当段望收回手以后王熙河立刻就动手去扶起喻景怀了:“景怀哥您终于醒了,段望哥站在您床边好几个小时一直守着您。”
“他就是浪费时间。”喻景怀慢慢说道:“你怎么样,给我看看你的身体数据。”
“我的数据没有问题所以景怀哥不要担心,倒是景怀哥哥因为我的原因昏迷了这么长时间,熙河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看到您现在好点了我也就放心了,我先出去给您准备一点吃的。”王熙河借机准备离开。
只是喻景怀并不同意:“你不用离开,让段望去。他知道他愿意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