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意外我为什么会改变态度,是吗?”周雪扯唇道,“确实,我对他情感的转变,不是在上一次他误闯我家,甚至冒犯我。甚至于……”
周雪动了下唇角,好半晌才发出声,“那一晚在被冒犯、在最无助时,我脑海里浮现出的面容,竟然是他。”
“什么?”许知意震惊了。
一个人在最无助的时候,脑海里冒出来的往往都是最亲近最依赖的人,但是周姐想的居然是陈君陌?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周姐开口解释道,“你有没有听她说过,我们在F国度假的事?”
“F国度假?”许知意凝眉,摇了摇头,“他只说了,当时他醉酒,被你捡了回去。”
“是吗?果然,他都忘了。”周雪低头,轻声笑了笑,面色有些苍白。
“是还发生过什么事吗?”许知意问道。
“其实,不是我捡到了他,而是他帮了我。”周雪道。 她的目光微凝,像是陷入了回忆,“那时候我在酒吧和人谈完工作后,回去的路上就被盯上了。千钧一发时,是他救了我。他当时醉得很厉害,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我。
那时候绝处逢生的喜悦和激动,委屈与脆弱,直到今天我都记得很分明。” “之后他直接醉倒了,我把他拖回了酒店,并且照顾了他一晚上。”周雪道,“那晚我彻夜难眠,做噩梦梦到了下午的场景,一直醒不过来,是他迷迷糊糊抱着我,给了
我温暖和勇气。”
“你知道吗?”周雪看着许知意,笑意有些苦涩,“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踏实,虽然给我安全感的人,甚至醉酒后梦里还在叫着别人的名字。”
“第二日清晨,就是一出闹剧了。”她摇摇头,带了几分苦笑,“后面的不提也罢,你应该都能够猜到了。”
许知意点了点头。
她确实猜到了。
醒来后的陈君陌完全想不起前一晚的事,自恋的认为周姐是对他有非分之想,甚至以为周姐占了他的便宜。
之后的闹剧,就不用说了,总之是欢喜冤家慢慢有了感情。可是不同的是,周雪的感情是内敛的,藏得极深;而陈君陌的却是外放的,甚至带了几分玩笑和不靠谱。
“原来,你早就在意外里喜欢上了他,他却丝毫不知。”许知意感慨道。
“所以我不能说。”周雪苦涩一笑,“那些回忆是我一个人的回忆,他那时候脑子里想的甚至是另一个女人。而且他的性格你也知道,我赌不起,干脆不要。”
周雪说了这一句,许知意一直沉默着。
确实,陈君陌的“渣男”性格是深入人心的,就连陈君陌自己,恐怕也不能够保证自己的感觉和热情能够持续多长时间。
而周雪这边却已经是弥足深陷,这是不公平的。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许知意哑着声,带了几分压抑,“我觉得,或许可以给他机会,但是这个机会一定是要在他明白什么是责任与担当以后。在他还不懂感情和
责任是一样重要的之前,你还是要守好自己的心,这样不会那么容易受伤。”
“……我知道了。”周雪顿了顿,才平静地道,“你放心吧,我会对自己的未来负责的。”
看着她神色里难掩的疲惫与失落,许知意轻拥了一下她的肩,才道:“但愿一切都会好起来。” “不说这个了。”周雪转移了话题,道,“我们现在的重点是《倾城》这部剧上,所以我们先好好打响这波战役吧。华鼎娱乐那边我会让他们暂时放出一点消息,表示《
倾城》这部剧还是有希望的,这样你找投资人也比较方便。”
“放心吧。”许知意点头道,“我会加快速度的。”
“明天再说吧。”周姐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道,“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你早点回家休息。”
“好的,你也是。”许知意道。
周姐走后,许知意看着窗外暗色沉沉,脸微微一垮,带了几分黯然。
她家西洲还在加班呢。
简直是沉迷工作不可自拔,老婆都不要了。
叹了一声,许知意下楼,司机顾叔已经等在了楼下。
“顾叔,辛苦绕路正北街。”坐上车,许知意出声道。
“正北街?”顾叔启动车辆,声音里含了几分疑惑,“少夫人,您去那边是有什么事吗?”
“嗯。”许知意微笑着道,“我去良品斋买点汤点,然后给西洲送去公司,他这段时间太辛苦了。”
“给少爷送公司?”
顾叔惊讶出声,车子也跟着刹住了。
许知意有些猝不及防往前跌,又被安全带勒得生疼。
“少夫人!您没事吧?”看见她的情况,顾叔连忙出声问道。
“……我没事。”许知意微微皱了皱眉,“怎么了?”
“没...没有。”顾叔连忙转过头正视着前方,道,“只是有些惊讶您怎么突然要去公司招少爷,您之前很少去公司找他的,而且,少爷貌似也不喜欢在工作时被人打扰。”
“不喜欢被人打扰?”许知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是别人吗?他不想我去?”
“不...不是,怎么会……”顾叔越来越乱。
许知意正要下指令,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她接通,却是江斯晨。
“许姐,我收到了一条最新的消息,和你们公司有关,你要听吗?”江斯晨在那边神秘兮兮地道。
“我们公司?”许知意凝眸,“说。”
“据闻你们呢公司的于慎之利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和关系,放出了你要解约的消息,并且在极力的损毁你的名声。”
“于慎之?于副总?”许知意微微眯了眸,冷笑了一声,“解约是解定了,他这么做能有什么意义?败坏我的名声,阻碍我以后的发展?可笑。”
“那可不一定是可笑。”江斯晨道,“现在业内都在传闻,你一个没实力靠炒作的小新人,红了就抛弃自己的公司,人品恶劣低下,专门过河拆桥。” “还有呢?”许知意问,“他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