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加西亚还有摩根的相处还算愉快,虽然摩根似乎有一些别的考量,但加西亚的热情却会让人忘记所有的不快。直到分开时,远远的,加西亚这个可爱的胖姑娘还在跟戊煦挥着手。就连自从加西亚和摩根出现之后,一直表现的非常沉默的珍,在最后离开时,都用一种特别慎重的神情,把自己家的地址告诉了戊煦。
珍这种性情的人,可不会随便告诉他人自己的家庭住址,但珍却不但告诉了戊煦,并且还一直很认真的叮嘱,“请一定要记得来看我哦。”
就像是交代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知道戊煦点了头,她才再次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离开了。
不过三人才分开,第二天戊煦就再次见到了摩根,并且还是在自己的家里。
穿着一身黑夹克的摩根,和一个看起来有些羞赧的白人大男孩站在戊煦的屋子外,摩根还非常公事公办的掏出了自己的bau证件给戊煦看了一下。
看到这样的阵仗,戊煦微微扬眉,将两人全都请进了屋子里,并且给两人分别倒了一杯咖啡。摩根坐在沙发上,而另一位,经摩根介绍名为瑞德博士的大男孩,已经在戊煦的房间里走了一圈,并且最后停留在了戊煦昨天才刚画好的一副水墨画前。
“叶先生看起来非常喜欢中国文化?”瑞德弯腰在那副水墨画上来回看着,转身又看向了戊煦才从墙上拆下来的那一堆油画,他眨了眨眼睛,“嗯,这幅画上的墨迹好像还很新。”
戊煦点了点头,“确实,这幅画是我昨天才画好的。”
瑞德略微惊讶的抿了抿嘴巴,“你自己画的?根据这幅画上面的墨迹推测,时间确实还没有超过二十四个小时,但中国的水墨画我也稍微知道一点,这幅画上面的格局、画法,全都是一种非常古老的描绘方法,我想就算是许多名画大家也不一定能够画的出来。我曾经看过……”
“瑞德!”面上有些无奈的摩根打断了瑞德才刚开始准备进入状态的滔滔不绝,“瑞德,我们只是来询问叶先生一些问题的。”
才想起来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的瑞德,神情略微无措的眨了眨眼睛,哦了一声,然后快步走到了摩根的身边。而戊煦对于这些也并不在意,只是双腿交叠的坐在沙发上,询问两人的来意。
摩根和瑞德会来找戊煦,也只是进行一些例行询问。上次只要是被困在了美国银行中成为人质的人,甚至是意外死去的人的家庭,他们全都去了一遍。两人话中透露的信息不多,但戊煦很快就想明白了一个大概。
在这个地方,除了上一次大胆劫匪抢劫美国银行,在即将成功之际却魂归天外的事情以外,还有另一个案子,非常受到媒体的关注,并且那个案子已经被媒体关注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媒体们都为那个杀手起了一个外号——“可怕的食尸鬼”——因为那个杀手每次杀人后都要带走受害者身体的一部分。
摩根和瑞德这一次来询问的一些问题,很明显是跟另外一件案子有关,而且bau小组之所以会来到这个市,也是因为“可怕的食尸鬼”案件。
直到离开了戊煦的家,上车之后,摩根看着戊煦的房子,问旁边好像总是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瑞德,“你觉得他跟这一次的案件有关吗?”
瑞德迷茫的看了摩根一眼,但很快就意识到摩根在问什么,想了想,回答:“说话非常的谨慎,这跟叶先生的职业习惯相符合。只是叶先生的喜好似乎变了很多,这也可以解释为经过美国银行劫匪事情之后的转变。他的房间格局非常宽敞明亮,东西也都非常精致,说明他是一个会享受的人。他的家里没有除了他自己以外任何人的痕迹,也许这位先生还有一点孤僻。”
瑞德:“我同意你关于叶先生应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的说法,但我想他跟这一次的案件应该没有多少关系。”
摩根点了点头,带着瑞德驱车离开,他们还有许多人需要拜访。自从上一次凶手停止杀人开始。凶手至今还没有再次动手,这让bau不得不另外再次有了一个猜测,也许凶手就死在了前几天发生的美国银行抢劫案中。但就算死了,他们也需要找到那个凶手已经死亡的证明。
戊煦站在窗边,看着摩根驾驶的吉普车消失在视野中之后,轻轻放下了扬起的窗帘。他的脚步踱着,来到了电话边,循着按键按了下去,那一句机械音的话语再次响了起来。
“感谢上帝,与你的相遇,仿佛命中注定的美丽。”
戊煦决定去看一看珍,原本并不是很放在心上的一个女孩,但是在摩根和瑞德来了这一趟之后,戊煦突然觉得,也许应该去看一看。
珍的家很好找,就在郊外镇子上的一个农场里。不过戊煦还没有找到珍所说的农场,就在路上看见了珍。
那个原本看起来就有些瘦弱却干干净净的女孩,此时却像是一个疯子一般,满脸惊恐的神色从路的一侧冲了出来。如果不是戊煦发现小地图上有人以不正常的速度靠近,提前放慢了速度,只怕珍此时已经被戊煦的车子从身上碾了过去。
趴在戊煦车盖上的珍呆愣着两只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被戊煦拉近了车里。珍原本想要挣扎,可是在看清原来是戊煦的情况下,立刻就放松了身子。
戊煦把珍安顿在了后座,才刚安顿好,一个长的非常壮实高大的白人男子也从刚才珍冲过来的方向奔了出来。他的面色不是很好,有点像是长期酗酒。走出来后他先是两边望了望,很快就把视线集中到了戊煦的身上,在对比了一下自己跟戊煦之间的体型后,男子粗鲁的问:“喂,你看到珍了吗?”
戊煦看了男子一眼:“珍是谁?”
男子大概也意识到自己问的有问题,而且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就不像是住在这个地方的人,“珍是我的女儿,可惜不听话,偷偷从家里跑了出来,我要把她抓回去。”
戊煦:“如果你是说一个女孩的话,我确实是看见了,而且还差点撞到了她。不过她跑的很快,我没有看清。”
男子瞪着眼睛:“她跑向哪里了?”
戊煦抬手一指路的对面,“就是那边。”
男子不再理会戊煦,直直的就朝着马路对面走了过去,对面的一些田里的玉米杆被他的蛮力扫的横七竖八。男子的身形很快消失在了玉米田中,走的远了,戊煦还能听见男子口中呼喊着“珍”的声音。
男子是珍的父亲,他在玉米田里找了半天,但是太安静了,以往他总是能够找到珍的,可是这一次有一点不一样,安静的有些不对劲了。直到想起戊煦在他离开时唇边的笑容,男子才突然骂骂咧咧了一句,“被骗了!”
可是等他冲回大路上时,之前还停在路边的车,已经开走了。珍的父亲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去检查戊煦的车,但当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信了戊煦的话。不过没有关系,珍虽然跑了,但还是会回来的。就跟她的妈妈一样,珍总是会回来的。
车平稳的行驶在路上,身上裹了一件薄毯子的珍,缓缓从后座上起来,坐直了身子。戊煦见珍露在外面的手臂上全是伤痕,记得昨天见面的时候,珍的胳膊还不是这样的。
珍一直没有说话,戊煦也没有问什么,只是一路把珍带到了医院,进行过诊断之后又把珍带到了一家宾馆里,给她准备了一些需要的东西。
直到吃了下午茶,珍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仿佛有些事情都埋在她的心底,等到下午茶之后,珍终于有了自己的行动,但却是走向房门处,她说:“我要回家了。”
戊煦转眸看着珍,“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可以跟我说。”戊煦从来都活的非常任性,当他想要平静度日的时候,决不允许有人给他制造麻烦,可是当他想做什么的时候,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他,而他现在想为珍做点什么,只是为了珍眼中那种过于纯粹的东西。
听了戊煦话的珍,笑的很开心,但她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的家在那里,我最后还是要回去的,我还有一些没有做完的事情。”
戊煦的一双眼睛看着珍,珍是一个成年人,如何运用法律保护自己,经过昨天的交谈,戊煦知道珍也是明白的。但珍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有着某种固执的信仰。戊煦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用看着信仰的眼光看着他,戊煦也不知道珍到底坚持的是什么。
好意被拒绝,戊煦也不会说的更多,便点点头,任由珍离开。终究他们只是两个不相干的陌生人,戊煦也不会对他人的决定插手太多。
但是戊煦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与珍分开的当天夜里,这个市的媒体们再次沸腾了起来,因为这个在全美犯罪排行中其实不太高的城市,竟然再一次发生了一件令人闻之丧胆的大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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