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她就起来做好了饭菜。
之后她在桌上留了纸条：“陈总，饭菜做好了，我先去应聘了。
祝您用餐愉快。”
陈正看着纸条上的字，又瞥了一眼桌上的饭菜。
看起来倒挺温馨的偿。
这应该就是正常人家早上该吃的早餐吧。
两个小菜，一个煮鸡蛋，一碗八宝粥，一个馒头撄。
他扬了扬眉在餐桌前坐下。
好吧，他今天早上就在这里感受一下平凡人的幸福。
这种幸福对他来说从小就是缺失的。
能从廖妃儿这里感受一下，也算是她的功德了。
廖妃儿果真不是吹的。
她的手艺当真不错。
起码很合他的胃口。
吃过饭后，陈正悠哉的回房间换衣服，选领带，搭手表。
可是系领带的时候他才想起来。
不对呀，他昨天不是说去趴活吗？
今天怎么改成应聘了。
不都去职场才说是应聘吗。
他摇了摇头，这小丫头可真有点儿拎不清了是吧。
这一天，廖妃儿忙的晕晕叨叨的。
她一共应聘了五家。
三家酒店高档饭店的钢琴师。
一家琴行的调音师。
还有一家酒吧的驻场。
说真的，她唱歌不算太好，所以她本来有些没有自信的。
结果出乎意料的，酒吧竟然当场就应了她，让她当晚来上班。
而琴行的调音师这份工作需要等通知。
酒店那边也有两家都拍了板。
只不过其中一家要求她必须要工作到晚上。
而另一家时间弹性比较大。
她问那边的负责人，她可不可以只弹白天场。
因为她晚上还有别的工作。
负责人说可以，因为他们晚上本来就有专门的琴师。
这样，廖妃儿就算是定下了，白天去做相对来说日工资比较少的钢琴师。
晚上去酒吧唱歌。
这样算下来，她一天收入也小五百呢。
这还只是刚开始。
以后可有她长进的空间了。
现在，回家的路上，她终于感谢当年姑姑非逼着爸爸让她学钢琴的拧巴劲儿了。
姑姑说了，钢琴和舞蹈是提炼女孩子气质的东西。
必须要学，她就输在了这上面，所以不能让孩子也折了腰。
那时候姑姑已经参加工作。
她上钢琴课和舞蹈课的钱全都是姑姑垫付的。
公交车上，她微微的叹了口气。
姑姑的情，她这辈子都承不完了。
临快到站的时候，廖妃儿给陈正发了条短信。
“陈总，我应聘完了，非常成功。
以后我也是有工作的人了，好开心。”
正在会议中的陈正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扬唇。
他用最快的速度回复了一句：“恭喜你。”
“谢谢，今天晚上你要回来吃饭吗？”
“今晚有酒局，不回去，你自己吃吧。
记住，不要吃泡面。”
廖妃儿站在公交车的下车门那边，手勾着扶柱看着手机笑了起来。
这位大叔真够啰嗦的。
可是他的啰嗦对她来说没有什么用。
方便面还是要吃的。
起码要攒够租房的钱。
南诏国际大酒店那边的工作是明天开始的。
而皇爵酒吧她今晚就要去。
上班时间是晚上八点。
这么一算，她还有一下午时间准备呢。
回到家她简单的吃了两口饭之后就开始准备上班时要唱的歌。
虽然不能跟歌手相提并论。
但是那边的经理说了。
来他们那儿吃饭的人都是有权有势的人。
他们平常哪有时间听歌呢。
她即便唱的不好，也没有人能够听出来。
但是她的脸放在台上就是一张活招牌。
这话她其实有些不喜欢，好像自己就是靠脸混钱的一样。
可是反过来一想，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如果这脸能帮自己赚钱，那她就是聚宝盆。
这话是她用来安慰自己的。
不过效果呢…还是不错滴。
晚上，廖妃儿第一次登台的时候还有些紧张。
她穿着酒店准备的黑色连衣超短裙。
紧张的整个心都快要从肚子里爆出来了。
这里的人都是来谈生意的，所以她唱快歌有些太吵。
她选择相对安静的歌曲，抒情的歌曲。
别说，一首歌下来，效果竟然还不错。
因为她的紧张被治愈了。
她在台上联唱了三首歌后中间有个休息时间是舞蹈。
她下来后坐在后台休息。
经理过来拍了拍她肩膀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还不错，继续努力。”
她连忙起身：“谢谢经理。”
“客气什么，我告诉你小廖，你好好在这里干。
这里呀，极有可能成为你成功的跳板。
知道小天后路遥吗？”
廖妃儿连忙点头，娱乐圈谁不认识路遥呀。
她可是从酒吧驻场出身的歌手。
但她身上的绯闻一直比较多。
听说，她就是在这里被富商包了，才有了出道的机会。
因为时常有狗仔拍到她跟富商一起吃饭的画面。
这还真应了陈正的那句话呢。
这是个无关系不生存的世界。
经理离开后她撇嘴，她才不要用这种跳板呢。
她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
虽然听起来有些不上道。
可她不要用自己的下半身去换未来的幸福。
她的道德观不允许。
舞跳完后，她喝完水便又上了台。
今天一天还算太平。
她心里有些小窃喜。
坐在后台，她正要卸妆准备去领工资。
经理抱着一捧火红的玫瑰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
“小廖呀，我说什么来着，你肯定成的。
看没，这是什么？”
廖妃儿心中不爽，当她傻呀，连玫瑰都不认识。
可是面儿上她却笑了笑：“经理，这是玫瑰呀。”
“这可不是普通的玫瑰。
这是金主儿送你的玫瑰。”
“金主儿？”廖妃儿疑惑了一下。
“远洋航务的赵总送的。
来，先别卸妆了，跟我去感谢一下人家。”
“可是我这…”
“别可是了，这可是为了你好。”
经理一把将鲜花塞进她怀里。
“一会儿呀，嘴甜着点儿。
赵总可是咱们这里的老客户了。”
廖妃儿凝眉，算了，工资还没拿到手呢。
经理将廖妃儿带到了前面的包间。
包间里，三个男人身边一人一位美女作陪。
经理笑嘻嘻的对中间的男人道：“赵总，咱们小廖听说您给她送了这么大一束花非要来感谢感谢您。
您看，这不特地抱着花儿过来了吗。”
经理说完将廖妃儿推到了前面。
廖妃儿勉强的咧嘴笑道：“赵总，谢谢您这么赏识我，送我的花。
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能收到玫瑰真的很开心呢。”
“谢这个字光用嘴说可没有什么力道。
来，要真谢我的话，陪我把这杯酒干了吧。”
“可是…赵总，真的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赵总将目光落到了经理的身上。
经理蹙眉，这小丫头，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
“小廖呀，在咱们这里，感谢没有用嘴空说的。
你看赵总多怜惜你呀。
这要是别人，非得直接让你干掉一罐啤酒不可。
赵总只是意思意思的给你倒了一杯葡萄酒。
葡萄酒没有什么度数的。
快，过去坐下陪赵总喝了。”
经理说着已经把廖妃儿往那边推了过去。
廖妃儿过去的时候，赵总身边的美女自行起身离开了。
赵总把她一把拉下。
廖妃儿心中的火已经飙升到了嗓眼儿。
赵总将酒递到她面前：“来，喝了吧。”
他的手从后面直接揽住了她的腰。
廖妃儿咬牙闭目，这火是压不下了。
好吧，今天权当自己倒霉。
她站起身，拿起自己手里的鲜花递给赵总。
“赵总，既然口头说谢谢没有用。
鲜花配美人，我自己觉得我自己配不上这鲜花。
这鲜花我不要了，还给您。”
她的话音一落，整个房间里静悄悄的。
大家都将视线落到了廖妃儿的身上。
谁能想到，这个小姑娘这么不识好歹呢。
经理最先反应过来。
他呵斥道：“廖妃儿你什么意思。”
廖妃儿转身看向经理：“经理，我已经到下班时间了。
我还要赶着回家呢。
请您赶紧给我结账吧。”
“你说什么，你这态度还想结账？”
廖妃儿抱怀：“那怎么着，你想赖账是吗？”
“你…”经理伸手指向廖妃儿。
这时，坐在那里的赵总拍起了巴掌。
他笑道：“行呀，你们从哪儿找来这么个宝。
倒挺有个性的，我喜欢。
来，小廖，结账是吗。
今天你这账我给你结了。
我包场了。”
他从怀里掏出钱包，里面拉出一沓子钱递给她。
看那厚度，不少于三千。
廖妃儿咬牙，昨天那个陈正说他每天在酒吧里花费超过她一个月的饭前。
这下她信了。
她呼口气给赵总鞠躬：“赵总，对不起，我现在的确很缺钱。
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我虽然不是君子，但却也希望自己能够两袖清风。
我只拿该属于我的那份钱，别的我不要。”
赵总蹙眉，你这女人倒当真是油盐难进。
“从你进入这家酒吧工作的那一刻开始。
你就知道你的工作范围包括陪客人喝个小酒儿。
怎么，我来这里消费是为了看你脸色的？
给我老老实实的坐下把这杯酒喝了。
不然你今天别想拿到属于你的那份儿钱了。”
廖妃儿迈步就要走。
可那赵总却将花放到桌上伸手直接拉住了她的手：“坐下。”
她弯身拿起花就朝赵总身上砸去。
周围瞬间下起了花瓣雨。
“别碰我，别碰我。”
赵总懵了，周围的人也懵了。
大家都想，这个女人至于吗。
喝下这一杯酒能拿到几千块。
她疯了不成。
经理更是上前一把将廖妃儿拽了出来。
“廖妃儿你是不是疯了。
你脑子有水是不是。
赵总是我们的VIP，你就是这么对待公司的客人的吗？”
廖妃儿刚刚大人的时候使力有些大。
“你没有看到他的手刚刚搂着我的腰吗？
你没有看到她刚刚摸我的手吗？
我告诉你，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卖我自己的。
我分内的工作是唱歌。
除了分内的工作，别的我什么都不做。
别说陪客人喝酒了，就算是陪人喝水我都不干。”
廖妃儿怒吼了起来。
赵总咬牙：“刘经理，你什么意思。
你故意找人来羞辱我是吧。
我带着客户来谈业务。
你就让你的员工这样对我是吗？
砸了我的生意对你有什么好处。”
“对不起对不起，赵总，真的对不起。
您稍等，我找小美来陪您喝两杯。
这个女人我先带出去好好教育教育。
她今天第一天入行，好多规矩都没有吃透。”
经理连连鞠躬，那样子像极了哈巴狗。
接着他对廖妃儿喝道：“跟我出来。”
廖妃儿咬牙跟了出去。
她巴不得赶紧出去呢。
出来之后，经理让人把小美叫到了包间里陪赵总喝酒。
走廊里，经理掐腰来来回回的在廖妃儿面前走。
廖妃儿侧头，脸上的表情很高傲。
经理抬手指着她道：“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好货色呀。
我是看你穷，所以才收留你的。
你就这么回报我的？”
“我感谢你的收留，可我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你还不认为你自己做错了。
今天，如果因为你而让我们就把失去了赵总这个大客户。
你知道这一年要给我们带来多大的损失吗。
每一个客户都是我们的上帝。
赵总不就是让你陪着喝杯酒吗。
不就是摸了一下吗。
能怎么着呀。
这里这么多人呢。
他能吃了你不成。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上道儿呢。
我还真是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如果因为我不肯做自己分外的工作而让我挨骂的话。
那么对不起经理，这份工作我不做了。”
“不做？我考，真是给你好脸色你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吧。
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你傲什么呀你。
不做就滚，这里没有人留你。”
“滚就滚，把工资给我结了。”廖妃儿将手摊到他面前。
“结工资？我去，你这女人得有多不上道儿。
没让你赔偿我们酒吧的损失你就知足吧。
你居然还敢要工资？
你打了我们的客人，你还想拿钱？
给我滚。”
廖妃儿怒喝：“你混蛋。”
“我混蛋是吗？好，我让你看看更混蛋的。”
他说着将对讲机拿了出来：“上来两个人。
楼上有闹事儿的，过来把她给我轰出去。”
廖妃儿扑上前就将他手里的对讲机拍到了地上。
“你耍流氓是吧，让我工作完又不给钱。
你让我赔偿损失是吗。
凭什么？
这损失分明就是你自己造成的。
我都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
你拿来一捧玫瑰让我来给人道谢。
在我看来，道谢的意思就是说声谢谢。
结果呢，来到这里说谢谢已经没用了。
得直接喝酒。
我是来应聘驻唱歌手的，不是陪酒的。
打他是因为他非礼我。
我不让他赔偿我也是我的仁慈了。
我凭什么赔钱给你们。”
两人的吵闹声已经吸引了很多人来围观。
“我告诉你，你今天要么给我结工资。
要么咱们就报警。”
“行，你这小丫头，你不报警我还要报警呢。”
经理也被气坏了，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上道的女人。
她来应聘的时候，他一眼就看上了她这张脸。
别的都不用，只要让她站到舞台上，就能打造成他们酒吧里的活招牌。
本来想好好培养培养她的，结果呢。
真是气死他了。
他本来打算放她一马的，看来现在是没必要了。
廖妃儿拿出手机来要报警，人群中，一个男人走了出来直接上前将她的手机抢下。
她转头刚要怒吼，就看到了陈正阴森的脸。
陈正将她呼叫出的号码直接挂断，有些阴晴不定的望向她。
对面的经理见到陈正也连忙上前鞠躬哈腰的。
“陈总，您怎么也出来了。
对不起，是不是打扰到您用餐了。
这边的事情我很快就会解决。
你安心回去喝酒就可以了。”
见陈正的目光一直落在廖妃儿的身上。
经理心里有几分狐疑，什么情况。
廖妃儿咬唇垂眸：“陈总。”
“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太倒霉了。
怎么会在这里碰上陈正呢。
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陈总认识廖妃儿？”
“她在这儿干什么？”
“这女人今天上午来我们这里应聘驻唱歌手。
结果唱完歌有人给她送花儿。
我带她来谢谢人家。
结果她就因为人家让她喝一杯酒，把人给打了。”
廖妃儿怒目看向经理：“你胡说，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是他手脚不老实。”
“你闭嘴。”陈正不悦的瞪向她。
廖妃儿握拳，他竟然吼她。
她明明没有做错。
陈正往后推了两步看向包间中的人。
“远洋航务的赵副总是吧。”他的眼神微眯，一股晦涩难懂的意味在其中回旋。
---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