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炮坐在沙发的中间,乐呵呵的看着夕暖,看到夕暖并没有什么惊讶或者是愤恨的神色时,笑出了声。
“夕暖小姐,你不觉得这里很…奢靡么?我这里难道不够漂亮?我看你没什么反应啊。看样子夕暖小姐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啊。”
奢靡?
不。
这里虽然也十分的豪华,但是夕暖总觉得这里散发着一股土大款的装潢方式…
大白墙,大黑电视,米黄色的大酒柜…
还有褐色的真皮沙发…
这是哪里的风格呢?
这个城市的首富是什么审美呢…
而且还这么高兴的和她炫耀…
其实要是她不曾见过蒋先生和二爷的住所,可能真的会觉得这里也挺漂亮。
不过,在她见过那两种极端漂亮的住所以后,在看这里…
就没什么好惊讶的了。
二爷的住所并不奢靡,但是很精致。
红木的柜子,金丝楠木的茶几,青花瓷镶银的茶具,书架上永远放着一些生涩难懂的书籍。
青花瓷瓶里总是插着两支应季的小花儿。
这地方再配上二爷这么个翩翩公子,真的是绝美的一幅画。
蒋先生那里就不同了,奢靡且漂亮,就感觉进入了个博物馆似的,随便拿出一样东西都是珍品。
但是那么多珍品放在一起,却谁也没遮掩了谁的光彩,看上去都那么好看。
那种极致的协和,是她很喜欢的。
不过,这两个地方她呆起来都不怎么舒服,也是实话。
蒋先生的地方就不用说了,虽然奢华漂亮,可是那毕竟是老大的地方,她一般能不去就不去。
去得多了,谣传就多了。
之前有一次蒋先生约她去喝茶,谈事儿。
两个人对于战斗是都非常痴迷的,所以聊了将近七八个小时。
从冷兵器,聊到了枪,甚至后来还聊到武功和玄幻招式。
还有很多玄幻小说。
那是夕暖在那里呆过的最舒服的几个小时,最舒服,从那以后,她就再没有舒服的在那里呆过。
那天到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她才回了自己堂口。
回去的时候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只觉得聊得真舒坦!
结果第二天,谣言就出来了,说她和蒋先生什么的都有。
说两个人睡了的也有,说她卖弄风情的也有,还有说蒋先生喜欢夕暖的也有。
干净的有,肮脏的有,闲扯淡的也有。
那些话说的跟真的似的,尤其是床上的事儿,那描述的叫一个详细啊。
就像那些人都是参与者似的。
她听到这些传言的时候都懵了,怎么就…这事儿都是哪里来的呢?
就连二爷都派人请她去堂口一叙。
她一到二爷的书房,就被二爷生气的样子给吓了一跳。
“你和蒋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那是她第一次和二爷的相处中,有了委屈的情绪,那时候的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因为本身他们就什么也没发生。
最后只得冷着脸问了一句。
“你怀疑我?连你都怀疑我?我是那样的女人么?如果我真的要靠这种手段上位,我要爬干嘛不一开始就爬上蒋先生的床,何必等到现在?”
那天不欢而散以后,二爷一个星期没理她,她也一个星期没再去二爷的书房。
不过那一个星期,二爷的手下把那些散播谣言的人,全部都弄死了…
手法很残忍,基本上都没留全尸,却让人抓不到把柄。
怎么和好的,她也记不清了。
应该…嗯…
反正也就是她笑呵呵的拿着吃喝去赔罪呗。
还能是如何呢?
二爷那冷淡的性子,自然是不会低头来赔罪的。
至于说在二爷的书房里不舒服嘛,是因为喜欢,因为在意。
所以在那里呆着也不会让她舒服到哪里去…
最起码得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吧?
说话也不能太粗鲁。
哎。所以说嘛。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她上辈子的住处,不怎么精致,也不谈不上奢华。
不过,住起来很舒服。
她尽量去淘了一些自己喜欢的家具地毯,把整个房间装饰成了自己最喜欢的样子。
要非说是什么风格,那可能就是温暖的风格吧?
她的家只有一个人来过,就是帮里的那个娘娘腔堂主。
两个人常常会窝在沙发里盖着毯子聊一些小八卦,多数是娘娘腔和她分享八卦,所以久而久之虽然谈不上是朋友,但确实成了卦友。
不过后来,那娘娘腔被人杀了。
因为什么被杀,她也不知道,末世的世道这么乱,谁知道因为什么呢。
但是自从娘娘腔被人杀了以后,她也就再也没有让别人来过她的家。
本来她还在回忆从前的事儿,结果被张大炮拽住胳膊的时候,夕暖猛地抽回手,也同时回到了现实。
“不要动手动脚的。”
“哎。好好好。对不起。我是看你愣神,想拉拉你而已。咱们来谈正事儿吧。”
张大炮说完以后就回到了那真皮沙发里一窝,随手搂住一个长发妹子。
那长发妹子顺势就躺在了张大炮的怀里,那表情就真的像是看情郎似的。
夕暖感觉到了恶心,和被弄了一脸脑浆一样的恶心。
嘴角有些抽搐,夕暖随手拿了一把椅子,坐在张大炮的对面。
“说吧。我的工作是什么。”
张大炮本来以为夕暖还能和他客套两句,一听直接入了正题,笑着摇摇头说道:
“我啊…就是想让你帮我清理一下城市的丧尸,也希望兑换大厦能够发展起来。就这么简单。”
张大炮说完这话叹了口气,指了指窗户又说道:
“我啊,和刘队长是很好的朋友,但是即使是朋友,这里也得说得过去,我小舅子手下那帮人怎么回事儿,我很清楚。现在刘队长回来了,如果我的人还没有所作为…会很麻烦。”
刘队长和他是朋友?
嗯…
夕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之前那个刘队长和张大炮应该是一起去开了会,两个人说不定在那里达成了联盟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达成联盟,也无所谓…
想要打破这样的联盟,轻而易举。
“我知道你有所顾虑,但是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动我,你也应该知道,以我目前来说,也没必要动你。”
嗯。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但是其实狗屁不通!
夕暖坐在那里笑了。
就这个道理啊。
真的特别想蒋先生以前给她洗脑的时候说的话。
说的不明不白,却又特别有道理的话。
其实呢?
都是他妈垃圾,都是废话。
那些话哪一句也经不起推敲,当然了,经不起推敲是真,挑不出什么毛病也是真。
她在那一刻感觉自己就是回到了从前,自己就是那个嚣张无度的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