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师的话似乎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话音刚刚落下,便直接引来了一片质疑声。
当然,质疑的对象自然不是郑大师,而是郑大师口中的小兄弟,也就是我了。
“郑大师,麻烦您不要开玩笑了,一个屁大点的孩子能懂什么啊?这次出事儿的不是别人,是陈大少爷啊。”
“是呀郑大师,请您就不要为难我们了,要是少爷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可就全都完了。”
“郑大师,您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千万不能跟我们开这种玩笑啊,麻烦还是您亲自上去一趟吧,我想我们老爷肯定会非常感激您的。”
“郑大师,这件事情真的非同小可,还劳烦您亲自走一遭吧,就在刚才,我们少爷已经抽搐着吐白沫了。”
……
陈少家的这些人焦急不已,但郑大师那边却是没有丝毫反应,车厢里面,依旧传出那种均匀的鼾声。
说实话,我甚至觉得这郑大师并非是真的喝醉了,或许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想跟陈家有太多的牵扯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这样想似乎还是有些不太合适的,毕竟郑大师如果今天没有恰巧遇到我的话,自然还是得亲自去探查一下情况的。
“行了行了,你们都别嚷嚷了,郑大师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如果不是看在陈董的面子,我们肯定不会过来。
既然郑大师都开口了,你们只管带着这位兄弟过去就行,难道你以为郑大师还会诓骗你们不成?”
见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个没完没了,郑大师的司机直接清了清嗓子朝众人嚷嚷了起来。
俗话说的好,在想门前三品官,这句话说的一点不假。
别看郑大师的司机只是一名司机,他说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几句话下来,众人便老老实实的安静了下来。
面面相觑之后,这才有个领头的搭上了话,“我们自然不敢质疑郑大师,只是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们也不敢不重视啊。”
“郑大师的话已经撂下了,你们要是愿意请这小兄弟过去,那就赶紧请,如果不愿意,我们这就走了,难道你们以为郑大师这么闲吗?耽误了郑大师神游,你们担当的起吗?”
“这……不敢不敢,连我们老爷都不敢得罪郑大师,更别说我们这群手下人了,您教训的是,我们这就办。”
几句话下来,郑大师的司机竟然就把这个场子给镇住了。
领头的那人抹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这才赶忙将视线转移到了我的这边,冲我微微躬了躬身,这才开口说道,“这位兄弟,之前是我们怠慢了,还望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
“算了,看不起我也是正常,毕竟我的年龄在这里摆着,行了,别的也不要说了,赶紧带我过去吧,时间拖的久了,耽误了治疗,那到时候你们老爷怪罪下来,怕你们是真的担待不了了。”
“是是是,这位兄弟教训的是,请这边走吧。”说着,便慌忙头前带路,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我这边的情况。
我跟郑大师的司机打了声招呼之后,这才跟着那个领头的人进入了酒店之中。
看到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走近宾馆,宾馆的经理也是慌忙小跑过来,询问是否需要什么帮助。
在郑大师面前,那个领头的人似乎并不算什么,但在宾馆的经理面前,这领头人似乎就摇身一变,成为一名了不得的人物。
只见他不耐烦的冲着那经理摆了摆手,就像打发苍蝇一样。
经理陪着笑脸,口口声声的说着,如果有需要随时吩咐,这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回去。
看着这一幕,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唉,人呐,真是……
这种事情,我自然也是没有资格管的,说起来,若非我是一名茅山弟子,并且是跟着郑大师一块过来的话。
或许,我在这群人的眼中,根本就是一个无关痛痒的跳梁小丑。
尾随领头人走了片刻,抵达了一间总统套房。
套房里面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摔碎的东西,什么陶瓷瓶子啊,什么电视机啊,总之,诺大个总统套房里面,几乎没有一件完整的摆件了。
我挠了挠后脑勺,估摸着算起帐来,算算这里面被破坏的东西究竟值多少钱。
没算多少件东西,我就已经彻底懵逼了,想要赔偿的话,怕是少说也要赔个五六万的。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估计而已,具体的价钱,还要宾馆这边说才行。
毕竟,打碎的那些陶瓷物件里面有没有古董的存在,那就不得而知了。
站在房内观察了半天,也没有看到陈少的踪影,同时,套房里面也是极端的安静,就好像里面什么都没有一般。
“人呢?”我扭过头去,朝着那个领头人的看了过去。
“这个……可能在里面吧。”领头人微微摇了摇头,似乎也不太清楚,随即他便蹑手蹑脚的走到里面的套间查探了一番。
很快,就有一个与之年纪相仿的眼镜男跟他一块走了出来。
“情况怎么样?”领头人朝着眼镜男询问起来。
“这会情况好了一些了,可能是累了,刚刚睡下。”眼镜男下意识朝着套间的方向瞅了一眼,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
呼……
领头之人长长舒了口气,这才抬起手臂,再次摸了一把额头上那细密的汗珠。
“到底怎么回事,麻烦跟我详细说明一下。”见那领头人似乎没有介绍我的意思,索性我便直接开口朝着那眼镜男问了起来。
眼镜男条件反射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又将视线转移到了领头人的身上,一副我不认识你,也不想搭理你的模样。
“陈少这边到底怎么回事?谁知道情况,请跟我详细说明一下。”见状,我心中自然有些不满,老子特么的是过来帮陈少看看情况的,竟然没人鸟我。
于是,我的声音故意提高了几分。
“这位是?诶?你不是去请郑大师了吗?人呢?”也许那眼镜男担心我的声音太大会吵到陈少,这才重新转移视线,在我身上来来回回扫视了几圈。
接着,才漫不经心的朝着领头之人问道。
“郑大师就在下面,不过郑大师这会不太方便,就让这小兄弟上来看看情况。”领头人如实说道。
从两人说话的语气跟态度看来,两人的身份地位应该是相仿的。
“你怎么不把郑大师给请上来,早知道我下去了,真是的。要是少爷出了什么事情,你我该怎么跟老爷交代?”
“你行你怎么不去?现在也不晚,他就在楼下,你去吧,你要真能请的过来,以后你就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见眼镜男质疑自己的能力,领头的顿时不乐意了。
“你小点声,少爷好不容易才睡下了,要是在起来,这房间可是真的经不起他折腾了。唉,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少转移话题,你不是要去请郑大师吗?赶紧去吧,只要你能请来,我说话算话。”
“哼,去就去,你以为我是你?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说着,眼镜男气呼呼的走出了总统套房。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长了两个脑袋?我都请不来,你能请来?”眼镜男刚刚踏出房门,领头的那个人便扯着嗓子嚷嚷了起来。
这不嚷嚷还好,声音还未落下,套房里面就传出了歇斯底里的嘶吼声,虽说这声音变的稍稍有些沙哑,但我还是第一时间分辨出来,这就是陈少的声音。
“这这这……”领头的人听到嘶吼声,顿时就急了起来,原本脑门上就是一排细密的汗珠,听到这声音之后,直接如同流水一般往下冒着。
他来回踱了几次步后,这才想起了我的存在,满怀希望的将视线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这位兄弟,少爷的事情还要麻烦你了。”
“废话少说,到底发生事情,还有,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个问题还是比较关键的,就好像中医一样,要来个望闻问切才能够确定下什么药。
我们自然也是一样的,所谓殊途同归就是这个道理。
当然,如果是我师父那种高人,只要过去看上两眼,说不定就能知道个详细情况了。
但我,道行还太浅薄,见识也不能跟师父相提并论。所以,最简单快捷的方法就是,先问问具体情况,然后再去思索应对的策略。
“具体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他上午的时候还没有什么事情,但中午约人出去了一趟,回来没多久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变的有些疯疯癫癫的,见什么砸什么,哦,对了,好像还有些惧怕光线,回来之后没多久,所有的窗户都被他关了起来。
而刚才,我们少爷直接抽搐着吐白沫,可把我们给吓坏了。”
“你们就没有把他送到医院里面看看情况,也许是得了什么病症。”听到领头人的解释,我不禁有些纳闷起来,一般而言,出现这种情况不是应该第一时间送到医院吗?
为什么还要给郑大师打电话,而且还是大晚上打电话,要知道,现在距离下午陈少他们离开,少说也有五六个钟头了。
“怎么没去,我们把少爷送到医院检查了一圈,也没有检查出个所以然来,无奈之下,只好又把少爷给带了回来,左思右想,觉得事情太过蹊跷,所以就请郑大师过来看看情况了,如果连郑大师也确定不了少爷是怎么回事的话,明天我们就要赶紧通知老爷,直接到京城的医院给少爷瞧病了。”
既然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我也不决定继续耽搁下去了,如果医院里面都瞧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么极有可能就是之前我所猜测的那样,在回来的途中,陈少将游魂野鬼给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