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浩楠盯着我看了数秒,紧接着又是一阵惊呼,双眼之中布满了惊恐。就仿佛看到了什么特别可怖的东西。
“浩南,你怎么了?是我,李英啊!”我蹲下身去,抓住万浩楠的双肩用力的摇晃着。
万浩楠脸色更加难看,惊呼声也有些变音。
实在没有办法,我抬手就在他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眼下万浩楠的情况倒有些像是失心疯。绝对是受到了刺激。
只是让我不明白的是,在我刚刚离开那一小会时间内,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被吓成这个样子。
随着我那一巴掌下去,万浩楠终于停止了惊呼,两眼一番直接昏死了过去。
我被吓了一跳,慌忙将手放在了他的鼻息下面,一探鼻息,才稍稍松了口气。
赶紧伸手掐住他的人中穴,用力的按了下去。
足足按了半分多钟,万浩楠开长长的舒了口气。脸上的惊恐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深深的迷茫。
“你没事吧?”我关切的问道。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在这里?”万浩楠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朝我询问道。
“你刚才昏迷过去了。话说,你没事吧?!”心中咯噔一下,心中冒起几分不祥的预感。怎么这种情况好像在电影里面见到过,不会这么狗血吧,失忆?!
“我没事啊,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特么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咱们不是在山洞里面吗?”
万浩楠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之中,情况似乎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只是失去了一小段记忆而已。
只是,这真的只是仅仅失去了一段记忆吗?
猛然间,我的脑海泛起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念头,那就是,鬼岭之中,也有梦魇的存在。而就是因为梦魇的原因,万浩楠才会失去了那一小段的记忆。
若真是梦魇的话,确实可以轻松躲过我对阴气的探查,还有地上那堆成了灰烬的符咒似乎也说的通了。
当然了,这也只是我的一个比较大胆的猜测。梦魇这种东西,应该没有这么容易形成才对。
否则的话,那天下岂不是要大乱。
“你发什么愣呢?赶紧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在山洞里面吗?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了?”万浩楠见我发怔,用力的在我的胸口锤了一拳头。
“说来话长,对了,你有没有做什么关于那双红色高跟鞋的梦?”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万浩楠解释,索性直接将话题扯到了红色高跟鞋上。
“红色高跟鞋?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刚才做了个梦,梦到在一口枯井旁边,有个女的,她好像一直在跟我说,她天亮就要走了。”
万浩楠眉头微皱,思索了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
我有些纳闷了,万浩楠说出的梦境,跟我们离开山洞时说的一模一样,也就是说,我刚才的想法完全错误,这里并没有梦魇的存在。
可若非梦魇搞鬼的话,万浩楠为什么会失去了这一小段时间的记忆呢?也许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因为受惊吓过度,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吧。
不过眼下,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最重要的是,去寻找万浩楠口中的那个坐在枯井边的女子。
“嗯,那就没问题了,只要顺着这条河走下去,应该就能找到你说的那个地方。”我朝着远处那隐约可见的光线处指了指。
“诶?那边有光,该不会还有别人在这个地方吧。我觉得咱们最好过去看看,如果只是无意在留在这里过夜,那就提醒一下,让他们离开吧。”
出乎我意料的是,万浩楠昏迷醒来之后,竟然可以看到之前他看不到的东西。
我有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不成这稀里糊涂之下,万浩楠被开了阴阳眼?
这显然有些不太现实。
因为问题实在想不通,我便不再去想,回头抽空问问师父就好了。他老人家肯定知道。
“走吧,过去看看。”我点点头,附和着万浩楠的话。
万浩楠举着手电,轻车熟路的朝着亮光处大步走着。那模样,就好像忽然对鬼岭非常熟悉一般。
当然了,若只是走路我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主要是在行进的过程中,万浩楠会时不时的告诉我哪里有危险。比如说,正走着路,万浩楠会告诉我,前面有水坑要绕开走。
正走着路,万浩楠忽然转向,说前边走不通,要绕过去这段路。但实际在我看来,前面跟别处完全没有什么两样。
越往前走,我的心中就愈发怀疑起来,我怀疑眼前的这个万浩楠究竟是不是真的万浩楠。
或者说,他是不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心神,亦或者是被这鬼岭中的魑魅魍魉之物附了身。
我没有声张,只是默默的跟在万浩楠的身后。我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右手伸入口袋之中,紧紧的攥着辟邪护身符。
之所以如此,一来我还没有确认万浩楠的情况是不是真的如我所想。其次,如果真的如我所想,能够不动声色的控制万浩楠,那自然不是我能够轻易对付的了的。
贸然行动的话,说不定还会伤害到万浩楠。
跟在万浩楠的身后,又往前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万浩楠才停下了脚步,他盯着我看了片刻,然后抬手朝着几乎尽在眼前的光线指了指:“马上就要到了,就在那个地方。”
我再次纳闷起来,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要到那光线处看看情况,如果有人的话,就建议让他们离开。
可还未等我说些什么,万浩楠两眼一番,身子一软,直接倒在了草丛之中。
我也顾不得许多,赶忙将万浩楠扶着坐了起来。看得出来,这小子又一次昏死了过去。
我略微犹豫了片刻,才又一次将拇指抵在了他的人中穴上,狠狠的掐了下去。
五秒,最多五秒,万浩楠惊呼一声便坐直了身子。
怔了数秒,将视线锁定在了我的身上:“我擦,你他|娘|的有病啊,掐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