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京华瞟了眼正盯着他等答案的‘封如故’,要笑不笑地重新坐下。
沉声片刻后,一本正经胡说八道道:“封少主的消息可能有误,当年姜羡被逐出的,仅仅只是千绝峰弟子的身份,但在入千绝峰之前,她早已拜入我师尊座下,与我师承一脉,一直都是天门宗弟子,只是此事没被公开罢了!”
姜羡,拜入千绝峰前,还拜在了天门宗宗主座下,所以她哪怕被逐出了千绝峰,但还挂在宗主一脉……这什么跟什么啊?!
怎么感觉有种乱七八糟的感觉?
‘封如故’听得云里雾里的,但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事,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这么说来,姜羡还是你们天门的人了?”
“自然是。”凌京华语气肯定道。
然他话音才落,就看到从进来就黑着个脸的‘封如故’,嘴角竟露出了个阴森森的轻笑,随即看向他道:“那就好,既然宗主承认了,那么我和你们天门宗的债,也是时候清算一下了。”
“债?”说反了吧,什么债?
凌京华大惑不解。
‘封如故’阴森笑容加深,指尖使出一道灵力,控制着矮桌上的笔墨,片刻之后,挥洒写下了三大页。
比凌京华写的都还多了一页。
“什么意思?”
凌京华扫了一眼,有些没看懂,因为上面写的,什么新鲜灵果每日啃食至少十枚,市价一颗一万灵石……一万,这确定不是黑市价?
等等…黑价,他隐隐约约明白点什么了。
果然,下一刻他就看到‘封如故’露出他刚刚的同款奸商表情,皮笑肉不笑道:“凌宗主,这些都是那两小东西每年大概的吃穿用度花销,还有些遗漏的小用度,就不与你们清算了,凌宗主照着上面的把债还了就好。”
这要是照着还了,天门宗家底都得被掏空老大半。
凌京华沉默了。
见他不说话,‘封如故’嘴角轻扯,正想开口嘲讽两句天门宗是不是还不起时,一旁的孟悄悄却冷脸不解道:“孩子不是你和羡羡的吗?”
这个是关键,凌京华也想问这个。
毕竟以他们对姜羡的了解,如果封如故不是孩子的父亲,姜羡怎么可能把孩子给他?
“当然不是!”
也绝无可能!!
跟那女人生孩子,他又不是嫌活腻歪了想找刺激。
不过一想到当初,那女人把自己丢门口日晒雨淋了三天,后来还得替她养孩子,‘封如故’想想就堵心不已。
他敢打赌,当初那女人临到关头把两个小东西丢出来,才不是因为不确定法门里有无危险,肯定是料定了有魂契在,知道他会赶去,所以才会把两个小东西丢出来得那么干脆!
肯定是!
‘封如故’想到此,面容都狰狞了下。
而被他话惊到的凌京华,也终于彻底明白了这厮刚刚反常行为是为什么了。
合着是在这里等着他不是!
凌京华笑容都有些僵了,看着面前的三张清单,正想琢磨着怼回去,哪知保护着两个小家伙睡觉的气泡,突然‘砰’地一声,破碎了。
听到声音,三个大人同时回头望去,只看到小望苏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但绥宝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绥宝。”
望苏迷迷糊糊喊了声,见没人应自己,它伸手就想去摇一摇他,不过还没碰到,就被‘封如故’手疾眼快地捞进了怀里,神情凝重道:“先别碰他。”
望苏一愣,小脑袋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因为绥宝的神魂没了。
就在屋里三个大人说话的这片刻间,在他们几人的眼皮子底下,没有惊动他们任何人地消失不见了。
且,不是任何人带走的。
倒像是绥宝被什么东西牵引着,自己离开的。
凌京华面色同样凝重,最先运起灵力在绥宝周围探了一圈后,朝孟悄悄和‘封如故’道:“徒儿,点引魂灯,劳烦封少主出手护个法!”说完,他就地打坐,顺着绥宝神魂留下的气息,以自己的神魂出窍追去。
……
与此同时,一座白色建筑城里。
绥宝跟着一道熟悉的白光,避开着许多身穿着蓝色紧身衣的人,来到了一间白色屋子里。
可他刚进来,就听到有脚步声也朝这边走来,吓得白光晃了晃,变成了一根羽毛,小声开口道:“小主人,快先躲起来。”
绥宝认出羽毛,那是阿娘时常别于发间的金羽。
它不是随着阿娘一起不见了么,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这又是什么地方?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绥宝紧紧捂住自己差点惊讶出声的小嘴,来不及多想,目光急忙在屋子里扫过一圈,最后藏到了一个铁盒子的后面。
金羽也在他藏好的瞬间,落到一张白色桌上,恢复了静默。
他们刚藏好,随着‘咔嚓’一声,白色铁门外的门锁被人打开,缓缓走进来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
那两人进来后,目标明确地走到一个休眠仓前,快速输入密码,打开仓门,给里面躺着不知是死是活的人注射了一管白色液体。
待注入完毕,两人站定观察了小片刻,将观察到的东西在一个小本子上记录好,才关闭仓门转身离去。
期间,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等他们离开后,绥宝才从铁盒后面出来,他走到刚刚那两人站着的地方,踮起脚,往那需要密码才能打开的休眠仓里看了一眼,随即惊大了眼睛。
‘爹爹’二字,更是差点从嘴巴里喊出来。
金羽也在确定屋里没有任何监控,那些人也不会去而复返后,再次飞到绥宝面前,小声喊了一声:“小主人,我是你阿娘的法器金羽。”
“我知道,我记得你的。”
绥宝说着,转身看到它,指向休眠仓里的人问:“我爹爹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些人把我爹爹怎么了?”
“小主人别急,这件事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楚,但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办,是关乎你爹爹,男主人的性命之事。”
一听关乎爹爹性命之事,绥宝小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