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北寺狱,王甫,郑飒,周靖等人,带着虎贲羽林等将士,浩浩荡荡地赶往大将军府。
这动静,也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尤其是在北寺狱这边,王甫他们虽然杀了尹勋等人,但还是有漏网之鱼,在外边趁着众人不备,偷偷地跑回去给窦武报信。
此时,在大将军府中,窦武正在小妾处畅快舒爽的运动着。
往日里,这个节骨眼上,是没有人敢去坏窦武的兴致的。
可是今日,这件事情太大了,事关生死存亡,那人在管家的带领下,还是来到了这个院落里。
听到了各样不可描述的声音还在不断地传出来,那人与管家都是老脸一红。
可事关重大啊,他们也不敢耽搁片刻。
为此,老管家低声与门口正浑身焦躁的护卫说了几句,在几个护卫脸色大变而让开时,赶紧上前去,敲响了房门。
房间里,正到最关键时候,忘情不已的窦武,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了一下,差点就直接去了。
这般的不尽兴,窦武心下恼怒,动了几下,再没刚才那个效果与激情后,不得不深呼吸一口气,沉着脸从小妾身上起来。
顾不得打理,窦武只是披上一件外衣遮下丑,便双眼一眯,冷着声问道:“何人这般大胆!竟敢在这个时候来搅了本大将军的好事!”
在屋外,听到了窦武那隐含着暴怒的声音,老管家心里一个咯噔。
可老管家这时也顾不得羞恼懊悔了,赶紧应道:“大将军,北寺狱传来消息,大事不妙了。”
这话一出,窦武抓向佩剑的手顿了一下。
北寺狱?那不是关押郑飒的地方吗?
有尹勋山冰在,能够出什么大事?
不过,心下微微涌起的不安,让窦武还是按捺住了杀人的冲动。
快走几步,打开了房门,不顾各样旖旎的气息涌出,窦武将外衣裹好,便走了出来。
看到老管家急的一脑门的汗,边上还有一个同样慌张不已,低垂着头的人在,窦武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而看到窦武出来,老管家赶紧躬身上前,着急地说道:“大将军,这人是从北寺狱逃出来的。北寺狱那里,王甫不知从何处得了陛下和太后的诏书,释放了郑飒等人,还将山冰尹勋当场斩杀,扬言大将军……”
那两个字有些说不出口,但事情太大了,老管家咬了咬牙,在窦武那越来越难看的神色中,继续说道:“扬言大将军,谋逆,正带着人赶来大将军府拿人。”
一听到这话,窦武当即被惊呆了。
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情,怎的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他原本还以为,只要明日太后看了他的那一份奏疏,知道曹节王甫等人犯下的罪孽,定不会再姑息这些人的。
到时候,他再安排一些自己信得过的人上去,朝堂后宫的权势,还不是尽都掌控在他们窦氏一族手中?
可为何,王甫能够拿到诏书,杀了尹勋和山冰等人,放了罪证确凿的郑飒,还能够反诬自己谋逆?
意识到情况不妙,窦武原本身上的燥热快速褪去,赶紧问道:“此事当真?王甫真的拿有诏书?那些诏书,可有玉玺印鉴?”
这时,那个来报信的人赶紧应道:“大将军,那些诏书上都有玉玺印鉴。尹令公因为怀疑诏书真假,在狱卒与虎贲军的对峙中,被虎贲军直接斩杀。其余人也未能幸免。”
虽然感受到了大将军窦武越来越冷冽的气势,但那人还是继续补充道:“大将军,那王甫放了郑飒之后,带着人正要赶来大将军府。事情紧急,还请大将军速速决断。”
这下子,窦武哪里还敢存什么侥幸的心理?
脸色一沉,窦武站在原地想了一下,立时喊道:“来人,备马!点齐护卫,喊上大公子他们,立即到后门会和!”
说着,窦武又折返回房间里,也不去打理自己了,赶紧将衣裳穿好。
不顾小妾在那惶惶不安的,窦武立时离开,返回正房,披盔贯甲,又喊上夫人收视了一些金银细软,便匆匆地赶往后门方向。
很快,府中的精锐护卫,还有他的儿子等人,都已经知道了大事不妙,赶到了后门。
这个时候,又有家奴来报,说是王甫,周靖,郑飒等,带着虎贲等一千多将士,在大将军府大门外守着,请大将军出去接旨。
只是,得到了消息的窦武,哪里还会傻傻地跑出去自投罗网?
想了一下,窦武向那个家奴吩咐道:“你且回去,就与王甫几人说,本大将军收拾整理一番后,再去接旨。”
打发了那个家奴回去拖延一下时间后,窦武立即让护卫护着家眷,他则是骑上了马,带着儿子和几个护卫匆匆先行。
大门口那里,王甫他们肯定不会等太久的。
一旦那些人强闯大将军府,知道他带着家眷离开,肯定会全力追来。
到时候,一旦他跟着家眷的车辆一起,耽搁了时间,那他们全部都得玩完。
如若他能提前一步到达北军步兵营,与从侄窦绍会和,那他们手上掌控了北军步兵营,才有跟王甫他们叫板的本钱。
这一点,窦武心里很是清楚。
而且,只要他到了步兵营,即便是他的家眷逃跑不及时,落入王甫等人的手中,王甫他们投鼠忌器,一时也不敢对他的家眷做什么。
那么,他才有翻盘的机会。
心下一狠,窦武也不再犹豫,快速地拍马离开。
很幸运的是,他赶往的这个城门,守门的将士正好知道他,他手上又有出城的令牌,他们更是不敢有所阻拦,当即便开了城门,由着窦武带人离开。
只是待窦武几人走后,守门的士卒不由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大将军这个时候跑出城去。
但这也不是他们所能管得了的,士卒再次关上了城门,继续安守本分地守着。
而顺利出了城的窦武,回头望了一眼,心底里很是复杂。
想他堂堂大将军,女儿又是当今临朝掌权的太后,居然被几个宦官给逼到了如斯地步,当真是可笑,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