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月宗,【月】之中。
藏书阁。
此刻的曾长老,正在闭关冲击小境界。
他的修为,卡在了法相境第三重。
明明只差一步,就能破入第四重了。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层,却卡了他整整三十次!
三十次啊,在这近百年里,他尝试了无数种方法,也试过无数次的外物辅助。
却无一例外,全部失败。
其根本原因,是他的心中有一个不能对外人道出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在他心中扎根太久,以至于终于成了他的心魔。
在心魔之乱的影响下,他的修为逐渐固步自封,甚至还开始开起了倒车。
密室中,他身上凝聚出一道纯白的虚影,这便是法相能量的凝聚。
这股能量覆盖全身之后,便会开始冲击天灵之穴。
而等到这些能量,尽数归于他的天灵窍穴。
再度……覆盖全身的时候,就是他的法相更进一步之时。
可惜,咔嚓一声。
只见他眉心处有一团黑色煞气涌现,身上的法相虚影顿时破碎为无数碎片。
琉璃破碎,闪耀万生。
映照出了他那不屈的眼神。
“噗嗤~!”
他喷出了一口逆血,溅射在影壁上。
双目中,也逐渐流下两行鲜血。
又,又。
又一次,失败了。
他瘫坐在地,无力仰天:“难道,这真的是我的报应吗?”
“不,我不后悔!”
“我……”
“没有错!”
绝不,后悔!
——————————
“小猿啊,这出来玩,就得嗨起来!”
丁锦看着有些拘谨的猿飞,哈哈笑道。
这都来到了无拘城了。
怎么这家伙还这么拘束,一点都不解放天性,不放任自己。
切,这还是妖王呢。
真菜鸡啊!
猿飞闻言,看着舞池中央还在放肆扭动,想要做整个舞池最靓的仔的丁锦。
它不知所措,满头黑线。
妈的,我怎么会摊上这么一个不靠谱的老大?
你这家伙,上一秒还在傲月宗装逼呢。
怎么下一秒,就接着奏乐接着舞了?
一天天的,拉着他不是撒豆子,就是种豆子,能不能干点正事啊?
不过这些吐槽,它都只敢在心里腹诽一下。
不敢真的说出声。
毕竟,小命还在他的手里呢,还是低调些比较好。
无拘城,属于天玄大陆无人管的地带。
相传,为数千年前,一群闲的没事做的散修建立。
城池几乎没有任何城防设施,就连城墙都是用泥土砖头和瓦片,胡乱糊上去的。
其繁华程度,甚至都不如东湖镇,更别说是青山镇了。
不过这里有一点好,那就是自由。
绝对的自由!
这里没有什么狗屁的仙凡有别,甚至都没有什么种族的区别。
人,妖,鬼,魔。
甚至是居于这几者之间的存在,都可以在这里相处融洽。
绝对的,没有任何种族歧视。
于是,这里也被称作是……
混乱之城。
城内有不少散修出没,是他散出去的其中一个豆兵找到的。
感应到这个奇葩地方之后,丁锦立即就传送了过来。
话不多说,先爽一波。
反正他在傲月宗范围内,已经留下了足够多的豆兵,也留下了许多后手。
若是那曾长老想通了,想要赌一把。
那他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所以现在的时间,就是自由的垃圾时间。
交给丁锦去自行探索了。
大陆很大,什么妖魔鬼怪都有,在这种群魔乱舞的城池生活,或许才是旅行的真谛吧。
“老祖啊,您看到了吗?”
丁锦对准一个怪物:“纯正的人……妖,您见过吗?”
可不是吗?
远处那怪物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妖。
不是人妖是什么?
扭累了,丁锦直接抬起大袖,擦了擦额头的汗,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
此行,非常有趣。
他的豆兵们,正在探索更多的未知区域,也带给他更大的乐趣。
反正他不知道猿飞开不开心,他是挺开心的!
……
傲月宗。
再次突破失败的曾长老,走出了楼阁。
锲而不舍,是他与生俱来的美好品质。
不就是一次失败而已吗?
反正,老子都失败这么多次了。
有种,你就别让老子成功,贼老天!
他对着天空,比了一个中指。
一朝失败,法力彻底散尽,又要从头积累了。
突然,一位贼眉鼠眼的年轻弟子一路小跑过来。
他拿着一封完好的信,递给曾长老。
“曾长老,您终于出关了,有人要我给您带一封信,如今算是带到了。”
他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办完了事,那他收起灵草就心安理得了。
不然的话,他连自己,都过不去自己内心那关。
“信,谁的信,什么信?”
曾长老一头雾水。
他在傲月宗这么多年,早就已经彻底断了凡尘俗世的孽缘,从此仙凡两隔。
这些年来,他几乎没有任何家人和亲友的牵挂。
莫非,是自己在修行界的好友?
那么,到底是哪个老鬼呢?
好好的传讯不搞,非要整凡人的玩意?
那弟子摇摇头道:“是一个男人,其他的他什么都没说,就说看了信您就知道了。”
“好,知道了,下去吧。”
曾长老摆摆手,又说道:“多谢了。”
“不客气,哈哈哈……曾长老再见!”
那弟子如蒙大赦,几步就跑开了,边跑边挥舞着衣袖。
换贡献去咯!
……
楼阁内。
曾长老打开信件,顿时觉得眼前一黑。
踏马的,开封雷击!
“展信悦,曾长老。”
“三百七十二年前,乌峰下……”
就这两行字,让曾长老的好心情,化为乌有。
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将信件弄得很皱。
“你应该也不想让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如果不想秘密公诸于世,请来这个地址寻我……”
“么么哒!”
而且最气人的是,那个什么么么哒后面,还特么画着一张欠揍的笑脸!
到底,是谁?
这一刻,他内心愁云密布,同时疑窦丛生。
三百多年前的事情,应该不可能被人知道啊。
当时的自己,还是个小人物,刚刚跨入这个奇妙的世界,不应该被人注意到才是。
按理说,当时相关的人早已经死绝了。
总之,此事无比蹊跷,令他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