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贵宾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水成冰。
威廉一脸冰霜地盯着屏幕,让在场的贵妇们都噤若寒蝉。
他花了一千万美元买他的“黑郁金香”独赢,没想到骑手却摔下马来,让他前功尽弃。
艾伦突然笑出声,银匙搅动咖啡泛起血色涟漪:“要我说,直接剥了那小子的皮做马鞍...…”
威廉没有回复艾伦。他凝视着电子投屏的瞳孔泛起冰层裂隙般的蓝,水晶杯在他手中突然爆裂,殷红液体顺着青筋暴起的手背蜿蜒而下,像某种古老刑具上垂落的血珠。
贵妇们丝绸裙摆下的膝盖开始打颤。当画面定格在骑手突然摔下马时,海伦娜夫人再也无法仰制自己,她伏跪在威廉面前:“尊敬的罗斯柴尔德先生,看在我弟弟多年跟随你左右的份上,请你饶恕他这次的失误……你输的钱,我们王室……赔偿你。”
威廉的视线如冰刃般刺穿电子投屏,贵宾厅里三十七盏水晶吊灯突然明灭不定。海伦娜夫人天鹅颈间的蓝钻项链泛起幽光,她抬起戴着蕾丝手套的手,轻轻按住随呼吸震颤的宝石。
\"这是爱德华六世加冕时镶嵌在权杖上的蓝钻。\"她颤抖的声音切开凝滞的空气,\"1843年,我的曾祖母用它换回三千名在鸦片战争被俘的子民。1862年,孟斗班又从圆明园中国皇帝的皇冠上失而复得。\"
艾伦转动着空酒杯嗤笑:\"现在你弟弟的命值多少克拉?\"
猩红液体正顺着威廉的银袖扣滴落。监控画面里,穿着郁金香紫战衣的骑手被四名保镖按在马厩的稻草上,染血的护目镜摔碎成诡异的鸢尾花形状。面具早已掀翻在地,露出一张英俊但惶恐的脸。
海伦娜清晰地看到他脖颈后的王室刺青映得发亮——那是唯有直系血脉才配纹刻的圣爱德华王冠。
\"三分钟前,这枚钻石能买下整个皇家赛马会。\"她解开钻石搭扣,链条垂落时在锁骨划出细长血痕,\"但现在,它只值一个摔下马的废物。\"
威廉的瞳孔突然收缩。投屏切换出实时画面:十八个监控镜头正对着马场地下刑房,戴着鸢尾花面具的刽子手举起镶满黑曜石的马鞭。海伦娜的高跟鞋突然刺入波斯地毯,她弯腰时蓝宝石发簪应声断裂,金发散落如王室旗帜铺满身下波斯地毯。
威廉忽然低笑,沾血的指尖抚过海伦娜的唇直抵她胸前的柔软:“我在乎的是钱吗?波旁王朝虽然末落了,但夫人的血统依然高贵而令人敬畏。
“明日黎明,让这位尊贵的骑手再赛一场。\"他转头看向刑房监控,眼神中透露出冷酷与决绝,\"不过这次...障碍栏会换成绞刑架。除非……把你的宝贝女儿,17岁的海琳娜公主……冬至的圣祭会上正缺一份处子血。”
智能幕墙应声亮起,海琳娜的影像如破碎的万花筒般涌现。十七岁青春少女策马掠过金雀花丛,鬈发在阳光下熔成赤金;图书馆穹顶的彩绘玻璃将光斑洒在她鼻尖的雀斑上,厚重的《玫瑰战争史》压得纤细手腕微微发颤;午夜宴会上缀满珍珠的裙裾掠过血色大理石,雪色肩头还粘着温室摘来的鸢尾花瓣。
投影中的海琳娜青春洋溢,笑容灿烂,她的身影在光影中舞动,像一只无忧无虑的蝴蝶。她对着虚空扬起训练过千百次的完美微笑——那是王室成员面对民众的标准表情。
威廉的瞳孔收缩成针尖,视网膜上却重叠着截然不同的影像——祭坛少女被剖开的腹部涌出暗红浪潮,十二位黑袍主教匍匐啜饮时,银制圣杯边缘还粘着半片指甲。他嗅到记忆里浓稠的血腥气,舌尖抵住上颚尝到铁锈味,那些破碎的喉骨在齿间碎裂的触感突然清晰如昨。
“九十七天后,冬至日的铜钟会震落塔楼积雪。\"戴着六芒星
纹章戒指的拇指按上海伦娜颈侧,碾碎了她蕾丝立领下的金雀花粉。香粉随呼吸渗入鼻腔时,威廉满意地感受到指腹下紊乱的脉动,“庆幸吧,夫人,海琳娜成神女,你族将永沐公鸡神会之恩泽!”
他加大了拇指的力度,海伦娜颈部的皮肤在他的指下微微凹陷,仿佛在无声地抗议。但威廉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坚定和冷酷。
海伦娜的脸色变得苍白,她深知威廉所言非虚。公鸡会的力量,在整个大陆上都是不容小觑的。她沉默了片刻,最终缓缓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我明白了,威廉大人。海琳娜……她会成为公鸡会最虔诚的神女。可她……人还在马士革。”
\"去年今日,\"威廉突然松开钳制,任海伦娜跌坐在孔雀蓝丝绒椅中,\"被选中的黛博拉小姐正用指甲在祭坛刻下祷文。\"他摘下右手手套,露出指间缠绕的铂金发丝,发梢还粘着半片贝壳色的甲片,\"可惜圣火焚身时,那些漂亮指甲都蜷成了鸦羽。\"
海伦娜抚过自己颤抖的咽喉,那里残留的压痕正与三千里外女儿项圈的丝绒绶带重叠。她看见威廉的影子正在吞噬壁炉旁的家族纹章——青铜铸造的夜莺被蛛网状裂纹贯穿,就像那些突然从社交界消失的古老姓氏。
\"明日会有渡鸦飞往马士革。\"威廉将甲片弹进烛台,青焰腾起时浮现出少女剪影,\"令媛该学会用东方香料调制圣油了,毕竟…...\"火焰在他银灰色虹膜上跳动,\"毕竟被放血的处女,总要闻起来像朵含露的鸢尾花。”
远在马士革的海琳娜,此刻正身穿白袍站在一座古老的花园中,手中捧着一束刚刚采摘的玫瑰花。她的笑容依旧灿烂,仿佛从未被任何阴霾所笼罩。
微风轻拂,花瓣轻轻摇曳,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远方,仿佛在追寻某个熟悉的身影。指尖轻轻摩挲着花瓣,她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心中泛起一丝甜蜜的悸动。花园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她的思绪却早已飞向那个让她心动的瞬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羞涩的微笑。
“海琳娜,又在思念安拉真主了?”花园的小径深处传来同伴奥斯汀的呼唤,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与温暖。海琳娜猛地回过神来,脸颊的红晕更甚,她连忙摇头否认,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与羞涩:“啊,不,不是的……我只是在欣赏这花园的美景,还有手中的玫瑰。”
她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自然,但心中的那份悸动却难以掩饰。同伴笑着走近,目光在她手中的玫瑰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是吗?我听巴莎夫人讲安拉真主在香江,过几天让我们过去侍奉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