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刘正躺床上看手机呢,赶紧坐起来,看清老人的相貌不由惊呼出声:“万……万教授?您怎么来了?”
这个老人正是华夏科技大学材料系泰斗人物——一级教授,华夏科学院院士,10多名排名前100的华人材料学专家中,唯一留在华夏国内的专家。
老人和蔼的笑笑,指着身边的青年,说道:“刘同学吧?这是李力,以后你们就是舍友了。”
万教授今天是送一个晚辈到寝室来。
李力向大刘点点头,打开行李箱开始动手铺床,旁边的管理员也一起帮忙。
万教授倒是闲了下来,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间寝室。
无意中,万教授看到了卓尔床上放着的作业本。
作业本是打开的,上面的一个公式吸引了万教授的目光,万教授好奇的拿过作业本看了起来。
这一看,万教授的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
仿佛老饕遇到了山珍海味,色鬼遇到了极品美女。
万教授就这样一直站着,如饥似渴的翻看着作业本,时而皱眉思索,时而恍然大悟,完全忘记了周围环境。
“姥爷?走吗?”李力铺完床,看万教授完全没有一点要走的样子,不由问了一声。
万教授正看得入神,突然被打断,不由大为恼火:“叫什么叫?没见我正忙吗?”
随即万教授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学生寝室中呢,可不是在自己实验室。
“这是谁写的?”万教授顾不得其他,急切的问。
大刘凑过来看了一眼,作业本上的字迹很熟悉:“是卓尔的字,没错了。”
“卓尔?”万教授思索了一下:“卓尔是这个寝室住的另一个同学吧?这些都是他自己写的?”
“应该……是吧?这些东西可能是他昨天晚上写的。”感受到万教授的急切,大刘有点怯怯的说。
“但是他今天早上才被警察带走了,说是调查一起打架斗殴案件。”
“什么?!被警察带走了?”万教授提高声音,几乎是吼了出来,声音中带着焦急。
“不行,这样的学生怎么能留下案底?”
万教授看了卓尔写的关于材料的部分,感觉很多东西超过了自己的研究水平,甚至超过了国内最高水平,是开创性的东西。
万教授本身就是国内材料学方面的权威,对国内材料学方面的研究进度还是很了解的,这个学生写的东西,至少超过了国内水平5年!
这样的人才,如果留下案底,在高科技研究里面就会受到很多限制。
“他被带到了哪里?”万教授压下心中焦急,问大刘。
“应该是平桥派出所。”大刘感觉到万教授似乎是想帮卓尔,赶紧说道:“带走他的警察编号是******。”
“好的。”万教授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李律师吗?我是万xx,麻烦你到平桥派出所,把一个名叫卓尔的学生接出来,请务必让他不要背上处罚。”
挂了电话,万教授拿着卓尔的手记急匆匆离开了。
此时,卓尔正在派出所中接受询问。
“当时他们六个人都拿着凶器,我可是手无寸铁,当然只能跑,但是没跑掉,只能反抗。”
“他们几个都是你打伤的吗?”警察问道。
“我并不知道有没有打伤他们,因为他们说要杀我,我当然要拼命反抗,难道站着不动等他杀么?”
“你有没有使用武器。”
“钥匙算武器吗?”
“你是说你空手就打得他们六个骨折?”警察有点不可置信的问。
“我是空手没错,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骨折。”
……
询问良久,另一个警察进来,凑到问询的警察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虽然警察的声音很低,但是卓尔的听力似乎提高了不少,还是听到“律师李四来了”几个字。
问询警察眉头一跳,不动声色的说:“好了,今天的问询就到此为止,卓尔同学在问询记录上签个字吧。”说着把一篇问询记录推到了卓尔面前。
卓尔仔细对比了一番,没发现什么问题,签上了自己名字。
警察仿佛松了口气,对卓尔说到:“你的律师来了,你去见一见吧。”
我的律师?我哪有什么律师?莫非这就要对我提起诉讼,这是我的法律援助律师?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卓尔看到了他的律师。
“律师李四。”卓尔面前是一个瘦削的中年人,他递给卓尔一张名片,李四律师事务所,律师李四。
李四律师说话的时候眉头总会不自觉的皱起,给人随时都在思考的感觉。
“我受万教授之托,专门来帮助你。”
“哪个万教授?”卓尔印象中并没有哪个万姓教授会专门帮自己请律师。
李四也愣了一下,随即说到:“现在告诉我,之前在警察问询中你是怎么说的?”
“照实说的。”卓尔说道:“还签了字。”
“你签字了?”李四眉头一皱。
“现在你把当时都情况都跟我说一下,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卓尔把当天发生的事情巨细无遗的告诉了李四。
李四不时打断卓尔询问一些细节,最后李四合上笔记本,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按照你告诉我的细节,今天我有90%几率能够把你接走。”
“现在你对这个案件有没有什么要求?”
卓尔心中灵机一动,试探着说道:“能不能从哪几个人身上弄到一些赔偿?大概……20万左右。”
“到不是不可以……”李四眉头一挑,眉心似乎皱得更深了一些。
“好的,现在基本事实我已经了解了,你不需要向警察陈述情况,一切需要说明的事实我都会代你陈述。”
此时,陈吉正躺在病床上咬牙切齿。
“哪个该死的小子,竟然打断了我一根肋骨!”隐隐作痛的肋骨更加深了他的怨念。
陈吉就是指使混混殴打卓尔的吉少,当时他以为没什么事,脸上被踩了一脚,急于找地方清洗。
但是回家后肋骨反而越来越疼,上医院检查才发现,肋骨竟然被打裂了!
警察也曾上门要求陈吉到警察局做笔录,但是被他以受伤住院不方便为由拒绝了。
“陈律师,我们要怎么做才能给哪个小子一个教训?”陈吉咬牙切齿的说。
陈律师是一个穿西装打领带,双眼细长的中年男子。脸上似乎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现在这些事实很难让他入刑。”陈律师冷冷一笑,说道:“除非——发现‘新’的证据。”
陈律师在‘新’字上咬了个重音。
陈吉不满的说:“我们这么多人都被打骨折了,难道还不够弄他进去踩缝纫机?”
陈律师冷笑一声:“你们虽然骨折,但是在伤情检验上来说只能算轻微伤。所以,从法律上来说,他的正当防卫是成立的。
要想让他入刑,就必须让他的正当防卫不成立,或者使他的正当防卫变成防卫过当。”
陈吉心领神会,试探着说:“这么说来,如果有人的伤势更重……”
陈律师冷笑一声,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