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馨儿看着眼前一男一女激动地相拥着,心里五味杂陈的。
刚才乔子琛和娉婷说的话,她是一句不落都听到了。
乔子琛他说,今天下午他在君安别墅那里看见了娉婷,然后又说找了大半天,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觉得很焦心。
所以说,他是因为急着要找娉婷,所以忘记她的存在了,是吗?
乔子琛是否早已经忘记了,今天他约了她,说要带她出去吃饭,说要弥补在S市欠下她的那份惊喜,说今天晚上会补偿她的。
结果呢?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到!
现在终于知道结果了……原来他是去找娉婷了,所以根本忘记了这回事,对吧?
还有,原来早在之前,乔子琛就已经S市的机场,碰见过娉婷了?
凌馨儿回想起乔子琛刚刚说的这句话,就不禁浑身颤抖起来。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就是上次乔子琛飞回T市工作,然后又当天飞回来的那一天,对吗?
那一天他也是约了她,说要庆祝他们拍拖半年的周年纪念日,说要给她一个盛大的惊喜,结果呢?
她在酒店等了大半天,都没有等到他的身影,直到大半夜了,他才过来。
那时候他是怎么说的?他说,因为飞机延误了,所以才那么晚回来。
现在这样看来,好像未必全是因为飞机延误吧……
说不定是那天他在机场看到疑似娉婷的女孩之后,就发狂地去找,找到都忘了时间,忘了她的存在,也忘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凌馨儿强烈地感觉到,其实那天和今天的失约原因,应该都是相同的吧?也是为了同一个女人:娉婷。
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子的话,那不得不说,给她的打击也太大了。
原来乔子琛这段时间的失魂落魄和心不在焉,并不是空穴来风,原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起因就是在于在S市机场看到疑似娉婷的女孩之后,就整个人魂不守舍了,对吗?
她问他为什么心事重重,乔子琛都是闪烁其词,一语带过。
如果她再追问他,他就用总公司的事情搪塞过去,而她,也傻傻地相信了。
现在这么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总公司的事情!
是他心里脑海里一直想着机场的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娉婷,可能背地里他也一心一意地查找着她的下落,所以才会留在乔家足足一个月之久,才飞回T市这边。
但就算飞回来了,他还是魂不守舍,他还是用公司的事情来做借口,亏她还傻傻地以为,他真的是为了公事在烦恼,而不去惹他。
原本她以为自己是敏感,觉得他不再像以前那么热情,不会动不动吻她,以为他累了所以没心情。
原来真的不是自己的错觉,而是他真的变了。
就像他刚才自己说的,他现在眼里脑海里都是娉婷,都在想念着她,哪里还会想到还待在他身边的自己呢?
凌馨儿越想越失望,看到面前相拥的两人,好像忘了全世界似的,她就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
她越看越伤心,最后受不了,便转身走进了厨房。
本来走进厨房也打算躲避一下而已,不过想起刚刚乔子琛醉酒的样子,她便拿了个小锅,想着帮他煮点解酒茶。
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自己还有心情帮他煮解酒茶,明明乔子琛这么可恶欺骗了她,但她还是自发自觉去做了。
她现在内心是五味交杂的,既觉得心痛又能理解乔子琛的行为。
在两人交往前,她就知道,娉婷之于乔子琛来说,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他锲而不舍地找了娉婷那么多年,就是想找到娉婷的下落,但一直都没有消息。
现在突然让他遇到一个很像娉婷的女孩,他肯定会去调查的,如果换做是她,她也会这么做吧。
凌馨儿一直默默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要理解乔子琛的做法,才不至于让自己倒塌下来。
但一想到前些日子,乔子琛心不在焉,她担心着他,他反而用借口来敷衍她,她就觉得有些伤心了。
想着想着,豆大的泪水便噼里啪啦地流了下来,掉进煮酒茶的小锅里。
站在大厅的凌逸辰,看着眼前还相拥着的两个人,然后再看了眼走进厨房捣鼓的小丫头。
他清楚看到她在默默地掉眼泪,眉头不禁皱得更紧了,心底不禁叹息一声。
之前他就反对乔子琛和凌馨儿在一起,也就是恐怕有这样的状况,但到最后,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走进厨房,伸手搭在丫头的肩膀上,轻声问道。
“丫头,怎么样?是不是很伤心?如果受不了的话,我就带你回家,嗯?”
凌馨儿听到堂哥这么说,愣了一下,然后转身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堂哥,是不是你也觉得,现在我是个外人应该回避?此刻我就应该回家,对吗?”
凌逸辰没想到这丫头会这么说,愣了一下,看着她噼里啪啦掉下的眼泪,抿了抿嘴。
他伸手抹掉她的眼泪,拍了拍她的小脸,说,“没有,堂哥没有这样认为。我只是怕你太委屈自己,所以才这样提议。”
“是吗?我不是个外人吗?怎么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多余的人似的。你看!乔子琛和娉婷两人相拥的画面,看起来多么唯美,他们都沉浸在重逢的喜悦里,好像忘了全世界似的。”
凌逸辰居高临下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小丫头,良久,才揉着她的头发说。
“其实你不用这样自我贬低。在我看来,现在你的身份还是乔子琛的女朋友,是可以和娉婷平起平坐的。”
“是吗?我真的可以和娉婷平起平坐吗?那是堂哥你这么认为而已,但恐怕在乔子琛心中,他不是这样认为的吧。”
乔子琛和娉婷虽然没有写证,但他们是举行过典礼的,是公认的夫妻了。
而她呢?充其量只能算作乔子琛交往了半年的女朋友,怎么看,她们两人的地位都是悬殊的。
凌逸辰听到她这么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既心痛又无奈。
“所以我说,你是不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呢?当初我就极力反对你和乔子琛在一起,就是怕发生这样的局面。可你呢?怎么跟我说的?你说娉婷是个假想敌,她不会再出现。就算出现了,你自己也有足够信心让乔子琛对你死心踏地的,但现在呢?为什么就这么胆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