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蒙声若蚊呐般吐出一个字:“想。”
荀起听得真切,脸上漾着笑容,口中却道:“大声点,没听见。”
“想你!”虞蒙羞恼地抬高了嗓门,努了努唇反问,“那你呢?你可曾想我?”
“想知道?”荀起声音低沉浑厚,带着丝丝引逗。
“嗯。”
“自己好好感受。”话落,荀起撩开她的中衣,俯首吻了下去。
夜色温柔,两情缱绻,锦帐香帷里,为把相思诉,教君恣意怜。
更漏渐移,云收雨住,虞蒙早已沉沉如梦。
荀起单手支着身子借着微白的月光垂眸凝视着她,一只手爱怜地抚着她的脸颊,脸上萦绕着浓郁笑意,嗓音低柔得犹如晚风喃喃:“想不想你现在知道了?想得日里难安,夜里难眠。”
少刻,为虞蒙掖了掖被角,安然偎着她躺下。
不日,虞蒙救治好了皇后娘娘一事便在云洛城的街头巷尾传开了,一时间,但凡身子有疾的妇人姑娘都纷纷慕名前往灵枢阁来就诊。
来抓药的人亦是越来越多,有时前堂里挨挤不开,队伍直排到了店门外。
两个月后,皇后又派紫玞去灵枢阁买了几副“悦己汤”,大赞“悦己汤”效好,称娘娘的气色如今已是白里透红,莹润光泽,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在场等候就医抓药的人听罢,好奇地争相询问,方知“悦己汤”乃是滋补养颜汤,共有两种配方,一种采用了珍稀药材肉苁蓉,见效快,价格贵,数量少;一种用的都是常见药材,见效较慢,但价格低廉,寻常人家也能买得起。
众人之中有不少当场便要购买,其中有是公侯富绅夫人的,便买了与皇后所服相同的较昂贵那一种;有想先试试效果的,便买了价格低廉的。
虞蒙见此情状,担心供不应求,即刻安排东五街库房六人专一准备养颜汤所需药材,同时也开始琢磨以后的分店计划。
这日,虞蒙回到府中,听得裘伯来报:“夫人,北城的分店已经备办停当,药材也大体齐全,只待您过去验收一下,再调派几个人手过去,便可选定日子开张了。”
“好,辛苦了,明日一早我便过去看看。”虞蒙笑道,“待北城这一家开业之后,我还欲在西城和南城各开一家。店铺选址就从圣上赏赐的十家铺面里挑选,只是我对这十家铺面周围情况都不熟悉,烦您帮忙参详一下。”
随后示意云佩将铺面文契给裘伯过目。
裘伯看毕,选了其中两处:“回夫人,老奴觉得南二街和西三街这两家位置最佳,铺面也大,可做分店之选。夫人得空,可先亲自实地察看一番。”
虞蒙略一思量:“行,那便暂定这两处吧。其余若有合适的可以用作库房。
“另外,还得添些人手。先挑二十个踏实勤快的姑娘,一体安排到虞宅住下,我会让白蔻和黄樱、雨萝过去指导训练她们,待她们都上手了便分派到各个分店去。”
“是,老奴明日便去找老戚和佑安商议,分头去办。”
裘伯告退后,朝荷来找虞蒙禀报府中须待处理的事宜。
前几项重要的处置完毕后,朝荷递过来一张喜帖:“夫人,雍国公家的吴氏夫人昨晚喜得贵子,这是今日送来的请帖,邀夫人一个月后去赴满月宴。”
“啊,霜儿生了?”虞蒙喜道,“唉,这些时日忙得都忘了她要临盆了。”
于是吩咐白芍提前备好贺礼,到时再提醒她准时去赴宴。
“还有一事。”朝荷道,“景夫人今日来看望太夫人,说起景公子和陈姑娘的大喜之日定在下月初二,让我等您不忙的时候再告诉您。”
“下月初二?”虞蒙思忖了一瞬,“还有不到二十日了。”
与朝荷谈完之后,虞蒙便唤来仆妇戚风氏,交代其去置办给素妙的一整套妆奁。
翌日上午,虞蒙由戚天儒陪同去北城验看了分店情况,甚感满意,遂让戚天儒回府转告裘伯择一吉日开业,而后自己和白蔻等人去了灵枢阁。
一进灵枢阁大门,却见柜台处多了一人,虞蒙欣然一笑,走上前去:“月儿,来了多久了?”
梨月正在帮忙抓药,抬头一看,笑答:“没多久,我看你不在,荭儿她们又有点忙不过来,便搭把手。”
说着将包好的药递给了柜台前等候的病人。
“辛苦啦。”虞蒙拉着她的手,“白蔻白芍来了,你随我去后堂吧。”
两人到了后堂,梨月从袖中取出一张纸笺来:“你上回给我的药,我都吃完了,一共三次,见效都很快。
“原本一个多月前想告诉你的,但我来了之后,看见店里买药的人都排到门外了,便知你很忙,就回去了,索性都把药吃完了再来找你。”
虞蒙将她做的记录细细看完:“大约都不到一刻钟,和其他人的记录差不多,这样我便放心了。等人手够了,便开始多做一些往外卖。”
“好啊,等你做出来,我先买一年的,回去备着。”
虞蒙笑着摇头:“不行,这药粉最多能放置半年,久了药效便减退了。
“诶,你这么一说,我们还得在药瓶上贴上标示,注明用药期限才行。”
梨月问道:“除了药效减退,人若吃了,可会中毒么?”
“那倒不会,我用的药材,放置久了只会失去药性,不会对身体有害,当然,如果受了潮生霉了那便一定不能再吃了。”
闲聊了几句之后,虞蒙发现今日梨月似乎有点与往日不同,仔细把她上下一打量,问道:“咦,你没带棋盒来?”
梨月点了点头,脸上忽而爬上一丝羞涩:“正要和你说呢,我如今每日都和大将军学下棋。是他提出来要教我的,说是要还我那日帮他解毒的人情。”
“哦那好啊,如此一来,你便有许多机会可以与他相处了。”虞蒙不禁替她感到欢喜。
可梨月面色却有些失落:“只是,下棋时他几乎不怎么说话,顶多帮我指出来哪里下得不对,每次一共也说不到十句话,每句话都惜字如金的。”
虞蒙听了,抿着唇想了想:“嗯……慢慢来吧,我也不了解大将军,不过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