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吓了一跳:“公子,夫人,怎么,哪里不对么?”
晏颉顾不得旁人,捏着喜秤直指面前女子:“你是何人?胆敢冒充丛侍郎的千金!”
两名丛府的陪房侍女都满脸讶然,大惑不解。
丛琬震惊过后,稍稍平静下来,望了望房内几名侍女和喜娘:“你们先出去稍候,我和夫君有话要谈。”
喜娘有点犯难:“那,夫人,你们快些谈,吉时耽误不得啊。”
“好。”
于是众人皆退出了新房。
晏颉俊容紧绷,眼里闪着怒色:“心虚了?”
丛琬拧着蛾眉:“我为何心虚?我本就是工部侍郎的女儿,而且家父只有我一个女儿,你要娶得人就是我。”
晏颉冷笑:“我只听闻丛家女儿能诗善画,温良灵秀,哪似你这等不知检点,光天化日便与人桑间濮上,幽会偷欢!”
“你……”丛琬又羞又恼,早知他对那日小巷中之事有所误会,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恶语伤人,“你什么都没弄清楚凭什么这么说我?”
晏颉轻嗤一声:“眼见为实,我看得一清二楚!”
丛琬凤眸如火,瞪着他反驳道:“你只看到我被人压在地上,你看到我为何会被他压倒在地了吗?是那人喝醉了酒,撞倒了我!”
“你说撞倒便撞倒?哼,你自是早就编好了理由。我也不与你浪费口舌,你既是冒充的,这门亲事便作不得数了!”晏颉把喜秤随手一扔,便要去解自己的喜服。
“我说了,我真的是丛家女儿丛琬!不信,你可以请令堂过来认一认啊,令堂以前见过我的!”
晏颉闻言手上一顿:自己真是气糊涂了!对,母亲曾去过丛家,定然见过丛琬本人的。
丛琬见他听了进去,又道:“眼下外面一堆宾客等着你去敬酒,你便这么脱了喜袍出去,难道不怕惹人猜疑吗?到时候传开了,外人都要看晏家的笑话了。”
晏颉此刻也冷静了些许,沉着脸瞥了她一眼:“这些不用你操心。我自会请母亲过来,你等着。”
说罢阔步出了卧房。
丛琬愤愤然抿着嘴,一股委屈袭上心头。
丛家两名侍女见状,忙走近前来,其中一个名唤如丝的,担忧地问道:“姑娘,你和姑爷没什么事吧?”
另一个名叫如絮的,也目露关切:“对啊,姑爷怎的说出那些话来?可是有什么误会?”
丛琬重重一叹:“唉!老天爷真是会跟我开玩笑!那天那人是谁不行,偏偏是他!”
此时,已是日落西山,晏府上下彩灯高照,正堂内外,一众宾客把酒言欢,喜庆非常。
荀姝附在虞蒙耳畔道:“待会儿有闹洞房的,我们一起去看啊。”
“好啊。”虞蒙正想看看丛琬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若被大家闹起洞房来会是怎样的光景呢,想必会很有趣。
不久,听得男宾席那边传来阵阵笑声,有人调侃:“新郎官少喝点吧,喝多了还怎么入洞房啊?”
众人都笑,有人附和:“是啊,心意到了便可,不然尊夫人该怨我们了。”
晏颉含含糊糊地放出豪言壮语:“没事儿,我……再喝几坛都没事!来,我……敬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