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回道:“是。早上我让阿瑾摘了一些去卖与你们。”
虞蒙道:“既如此,药钱您不必赊账了。
“我们药铺正要大量收购五味子,新鲜的和晒干的都收,干的价钱每斤要贵上三十文。
“您若愿意,可以现在卖给我们,我明日让人过来采摘;也可以自己摘了晒干后送去我们药铺。得的钱不仅可以抓药,还可以贴补家用,不知您意下如何?”
吕氏听罢露出笑颜,又咳了一阵:“那我让……阿瑾每天去摘一些,晒干了……送到你们药铺去。”
“行。”虞蒙望了望窗外,“今日去抓药怕是来不及了,我这里现备有几味清热止咳的药,先煎了服两次,可让咳嗽减轻一点。”
“多谢姑娘。”吕氏轻轻顺着自己胸口。
“不客气。”虞蒙从药箱中拿出药材,让葛瑾带她去厨房,想顺便帮吕氏熬药。
素妙也跟了过去,可是,她二人都从未生过火做过饭,进了厨房,面对一堆柴火一时不知该从何着手。
虞蒙问道:“阿瑾,你会生火吗?”
葛瑾像是懂了她的意思,仰着圆圆可爱的脸庞说道:“大姐姐,我会生火、做饭、熬粥,也会熬药。”
“你这么小,这些都会做?”虞蒙有些惊讶。
“嗯。”葛瑾稚嫩的声音清脆有力,“多谢大姐姐好意,不过娘亲说不能随便麻烦别人。”
虞蒙会心一笑:“好。那我教你怎么熬,你可要记清楚了啊。”
葛瑾认真地点点头。
于是,虞蒙将煎药时该放多少水、熬多久,火候大小等等都一一交待清楚,又让葛瑾重述一遍,确保他记住了,方才和素妙等人告辞离开。
两日后,灵枢阁内院。
趁着无人来看诊,虞蒙摆出绣架,穿针引线,继续往下绣那幅未完成的龙凤呈祥图。
这凤龙呈祥图是她为丛琬准备的新婚贺礼。
丛琬自小喜欢各式各样的精美摆设饰品,前些日子虞蒙已抽空绣好一幅“早生贵子”,待这幅也绣好了,意欲拿去外面店里配上精美雕花底座,做成一对精美的绣屏。
正在凝神静心下针,忽听白芍进来禀告:“姑娘,那个小娃阿瑾送来了好多筐五味子,库房放不下了,你看该放在哪里好?”
虞蒙手中一顿,翠眉微蹙:“好多筐?”
这才过了两日,他一个小小孩子,能摘得多少?
白芍答道:“是啊,都是晒干了的,还说要送我们两筐作为谢礼呢。”
虞蒙心里疑惑,起身往前堂走。
到了那儿一看,只见大门外整整齐齐摆了四五十箩筐五味子,足有一二百斤。葛瑾正站在门口呵呵地朝她笑。
“阿瑾,这么多,你怎么运过来的?找人帮忙了?”虞蒙惊奇地问。
“娘亲说多亏了大姐姐的朋友帮忙,让我好好谢谢你们。还有,这两筐是小小薄礼,请大姐姐一定要收下。”葛瑾指了指身后两筐五味子。
“我朋友?”虞蒙大惑不解。
葛瑾道:“是啊。那天你们走后,有个大哥哥去我家,说是你的好朋友,要来帮我们摘五味子。
“第二天他便带了好多人和箩筐过来,一天就摘了几十筐。娘亲说先晒这么多,太多了家里没有地方晒。昨天都晒干了,今天早上那个大哥哥又叫马车来帮我们送过来了。”
“阿瑾,你说的大哥哥长得什么模样?你知道他怎么称呼吗?”
葛瑾侧过身去,把手朝街边一指:“就是他。”
虞蒙顺势抬眼一望,顿时,脸上阴云一片:赵子孚?怎么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