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散后,虞蒙、白芍同文夫人一起离开胥府,前往文家。
行至胥府大门外,恰好碰见赵子孚和绿蔷立在一旁,似在等候车夫把马车赶过来。
虞蒙只不经意地掠了一眼,便继续抬步朝前走,而那二人却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定在了她身上。
绿蔷一见虞蒙便想起方才酒席上的事,眼中暗涌着妒火。
赵子孚则不自觉地上下打量虞蒙:大约为了赴宴,她今日显然精心修饰了自己,与往日相比,更冶丽动人了几分。
“赵郎,你看什么呢看得那么入神?”绿蔷已然瞥见他在看虞蒙,故作不解地问。
赵子孚惊觉失态,微笑着掩饰窘迫:“蔷儿,那位虞姑娘是个女郎中,听说医术很精湛。你上回不是……不如找她看看?”
绿蔷心知他指的是自己好几个月没来月信一事,虽也清楚多半是自己身体有恙,但一听说让她找虞蒙看诊,立时便怒从心生。
然而她决然不会冲赵子孚发火,只娇声嗔道:“奴都说了没事的,郎君怎么总提呢?难道一定要得个什么病才好吗?”
说罢竟把朱唇一撅,纤腰一扭,走开了。
“诶,蔷儿……蔷儿……”赵子孚脸上难掩尴尬。
此时胥府门口不断有宾客出来,胥家人也都在一旁送客,见状都讶异地看向赵子孚。
赵子孚疾步追了上去,拉住绿蔷的手腕,低声哄道:“好了,以后不提便是,也值得你这样?”
口中虽是软言哄慰,心里却有些怪她不识大体,如此扭头便走,也未免太不顾及他的颜面了。
绿蔷走出几步后,也开始后悔刚才的一时冲动:自己无名无分的,不过是仗着他对自己尚有几分情意,哪有资格给他甩脸子?难道想将这仅存的些许情分也磨掉吗?
由是,她很快压下心头妒意,仰面朝赵子孚娇柔一笑:“奴没有生气。马车来了,早些回去吧。”
赵子孚点点头,转身之时两眼悄然往虞蒙的方向瞟了一瞟,那里早已不见了虞蒙的身影,不由得心里一阵失落:她如今对自己想必是一点都不在意了吧。
不知不觉,暮色已浓。
景异散衙后回到虞宅,见虞蒙未归,便一如既往地在庭院里闲步,不时留意着大门口的动静。
许久之后,门外传来马车的声响,他快步出了前院。
到门口一看,只见白蔻、陈素妙等几人先后都下了马车,却没有见到虞蒙。
素妙走近前来,知道景异在等虞蒙,微笑道:“公子,姑娘和白芍两人今日下午去了兵部侍郎家给文姑娘看病去了。
“文家派人来传话了,说会送姑娘回府,但因文家离这里有些远,可能要晚些时候才能到。”
“好。”景异听罢稍稍放下了心。
他单知道虞蒙今日要去雍国公家赴宴,却不知宴席散后她又出了外诊。
文侍郎家离虞宅来回约要一个多时辰,算一算,约莫再过小半个时辰也该回来了。
素妙以为他知道了有人送虞蒙回府,便不会再等了,哪知他仍旧立在门外,半点也没有要踏入门槛的意思。
她暗自微叹一声,先回了内院。
两刻钟后,又一辆马车停在了虞宅门口,两名女子一前一后躬身走下马车。
景异望见那道熟悉的倩丽身影,赶忙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