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蒙道:“从夫人的脉象来看,有些阴虚火旺。听湄儿方才说滕少监以前十日有八日都在夫人房里安歇,必是夫妻合会太多,以致肾气亏虚。
“不过,这也正说明滕少监很宠爱夫人。目前夫人只是身上不便,以后身子好了,何愁不能与少监恩爱如初?”
罗夫人听罢,眉梢爬上几许喜色。虞蒙句句都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其实,虞蒙并非有意恭维,只是想给罗夫人吃颗定心丸,让她放宽心。
所谓积郁成疾,一旦心绪舒畅了,病也自然好得快。
“那我这病想来不算严重吧?”罗氏目露希冀。
“放心,不怎么严重。我给您开几副疏通气血,滋阴养阴的药,您回去按时服用,药吃完了便能好了。”虞蒙说着开始动笔写药方。
“好,多谢姑娘了。”罗氏脸上扬起舒心的笑。
虞蒙写完方子先交给素妙誊录了一份存底,再拿至罗氏面前,指着两张药方叮嘱她:“这上面的药一共是十二服,内服的,每日两次,后面有注明;另外这个是外用的,清热排毒。
“每晚歇息之前,按量混在温水中,清洁下面,一共是十五日的量。”
罗氏和湄儿都点点头。
虞蒙又道:“切记,饮食需清淡,用药期间不要行房。”
“记住了。”罗氏起身,“有劳姑娘了。”
虞蒙微笑:“分内之事。”
湄儿接过药方,同罗氏一起离开了内堂。
此时,灵枢阁对面的街边,徐三正鬼鬼祟祟地躲在暗中往这厢窥探,见罗氏与侍女一起走了出来,上了马车,嘴里喃喃:“那不是滕少监家的马车吗?滕夫人也来这看病了?”
不及多想,他转身疾步返回仁心坊,报知了郝为仁,末了说道:“掌柜的,前有雍国公孙媳,后有承庆侯郑夫人,现下又是国子监滕夫人,这些都是以前找您看诊的啊!
“这些达官贵人家的内眷若都去了灵枢阁,那往后咱们可少了一大笔生意啊。”
郝为仁听罢,拧着眉头扁着嘴,暗暗寻思。
上回他得知从王炀家订购的紫石英无法按时交货,便让徐三伙同几个人故意去灵枢阁寻事,扬言虞蒙欲独占货源,欺行霸市。
原以为虞蒙一介小女子面对那样阵仗定然会方寸大乱,谁知她竟叫王家伙计把那些多出来的紫石英原封不动地送到了仁心坊,轻轻巧巧地应对了过去。
而这次,她又治好了一个什么村妇,人家还特地赠送了牌匾,感激她。
那些个侯门贵妇还都一个个往她灵枢阁跑。
如此下去怎生得了?一半的生意都要被她抢了去!
郝为仁冷哼了一声:“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做大!等她名声大起来,远近皆知了,再想扳倒她可就难了。”
“对。”徐三应声附和。
不过,郝为仁犹有些顾虑:“你清楚她的底细么?可别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
“我打听过了,她以前在荀家待过几年,荀太夫人对她不错,她那几个婢女都是荀太夫人安排过来的。”徐三倒不以为意,“但,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她若犯了天大的事,连荀家也难保全她。”
郝为仁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微眯着眼问道:“你想出什么好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