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战少尊拿来了寿宴的宾客名单。
战震庭当年是京城正大军区的总司令,如今退休了,也不乏攀亲带故的人,更何况以四叔的身份和名望,想要巴结的人更是趋之若鹜。
当然,那些想要攀炎附势的,没有战家邀请函,依然出席不了寿宴。
所以,比起之前调查的范围,又缩小了很多。
乔宝贝看着名单,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宾客,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三个人身上。
军政世家,出生路瑟夫医院,年龄和她一样,现住锦市,是这三个人的共同点。
第一个,锦市季家的二小姐,季婉约。
一家三代都是军人出身,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包括季婉约的母亲和两个姐姐,都在部队身居要职,就连季婉约本人都已经是大尉军衔。
第二个,锦市沈家大小姐,沈黛宁。
沈家在军政界的影响虽然没有季家根深蒂固,但如今的势力绝对不容小觑。
其父亲是锦市正大军区的上将,司令员。她的两个兄长,一个是京城正大军区的少将,一个是国家外交部部长,沈黛宁的母亲更是帝国名门望族陆家的大小姐。
至于沈黛宁,继承了母亲的衣钵,是一名国际舞蹈家。
第三个,锦市安家大小姐,安凌雪。
安家祖辈都是军人出身,整个安家就她一个女娃,和权梦芷一样,可谓是万千宠爱于一身。
其父母都在中央身居要职,其兄长是锦市正大军区的少将,不过,安凌雪本人却很低调,很少出席圈子里的宴会。
以上三个人,除了季婉约,其他两个人都已经对外宣布,将在今年开春订婚。
放下宾客的名单和资料,乔宝贝微眯着眼睛沉思。
“怎么了?”战少尊从厨房出来,看到沙发上的小女人皱着一双小柳眉儿。
走过去,他坐在她旁边,伸手捞过人,轻轻搂在怀里。
“说说你的想法。”
乔宝贝任由他搂着,伸手在这三人的名字上点了下,“宾客名单里就只有这三个比较符合,也是之前调查的十个怀疑名单里的。四叔,你能不能查到安凌雪和沈黛宁的未婚夫?”
对方的未婚夫肯定来头都不小,要不然不会连订个婚都这么保密。
将她在怀里裹了裹,战少尊手指磨蹭着她的脸,“吻我。”
乔宝贝愣愣地瞄着他,无语地笑了,“呵,谈正事儿的时候,能不能别这么腻歪?”
“乖,吻我。”
男人微微倾身,朝她凑过去。
今儿的四叔穿着一本正经的军装,可是吧,军绿色的衬衫领口,纽扣松了两颗,从她这个角度望过去,男人性感的喉结底下,麦色的胸肌隐隐可见。
靠,真是个磨人的老妖精!
目光闪烁,乔宝贝感觉身上有些热了,屁股稍稍挪开了几寸,佯装理理衣服,实则散散身上的热气。
“离我远点儿,谈完正事儿再说。”
战少尊低低轻笑,那笑性感得无懈可击,听得她耳朵都发痒了。
毫无疑问,乔宝贝被老妖精勾引了。
可她实在是怕极了男人的生猛霸气,其持久力和强悍力,她实在无力招架啊!
她强装镇定,一脸云淡风轻地将宾客名单扔到他怀里,“你也看看,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
话才刚说完呢,乔宝贝就瞪大了眼睛,迎面而来的是一张充满男性气息的嘴唇。
四叔的吻是蛮横的,强硬不容拒绝地撬开牙齿,长驱直入。
时而霸道,时而温柔,时而缱绻,反正么,男人高超的吻技,差点儿溺毙她的小心脏。
乔宝贝有些不甘心,每次和这男人谈正事儿,两句话之后,正事儿肯定变成床事。
她象征性地挣扎几下,战少尊停止了动作。
恍惚迷离间,她听见四叔的声音低哑微沉,仿佛能蛊惑人心,“身上干净了?”
乔宝贝点点头,随即又摇头:“没,大姨妈还在造访。”
“敢骗我?”
战少尊一把将她提起,抱着她坐在自个儿的腿上。
乔宝贝一瞅这姿势,要命了。
两条细细白白的小火腿儿被迫分开坐在男人的腿上,怎么瞧怎么暧昧啊!
抬眼儿苦着脸看他,乔宝贝又怨,又娇,又嗔地小声儿吼他,“四叔,无时无刻耍流氓,你累不?”
“一耍流氓你就乐,四叔这是顺应民意。”
“滚蛋!说得我好像有多色一样!”
“你不色?刚是谁偷偷看四叔的胸肌,嗯?”
戳穿真相,乔宝贝羞得无地自容,索性两只小手使劲儿捏着他的下巴,一扬眉头,极尽挑衅。
“对啊,我就是个大色胚。话说回来,你每天故意在我面前欲擒故纵地脱个衬衫,露露胸肌,秀秀腹肌,四叔,你是不是在勾引我?”
男人像是低笑了一下,勾紧了她的腰,抱紧了几分。
“喜欢吗?”
狠狠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乔宝贝笑:“四叔,你丫真骚!唔……”
话音未落,男人的气息以摧拉枯朽之势席卷了全身。
悲催的,青天白日,她又在沙发上被肆无忌惮地掠夺了!
男人攻城略地的前一刻,咬住她耳朵,“不要指望我会放过你。”
接下来的时间,是战四叔的战场,她被这个变态到令人发指的男人,凌迟了整整一个晚上。
乔宝贝觉得,天都灰了,日月无光啊!
整整一夜,她都是在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度过。
小女人泪眼汪汪的,被折磨得都快崩溃了,可战少尊越战越勇,以雷霆之势将她完全碾压。
毫无悬念的,最后,四叔以异常持久的攻击结束床上大战,可大战的结果,就是乔宝贝眼睛肿了,嗓子哑了,两条腿儿颤歪歪的,站都站不稳。
悲愤地咬着被子,她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和那个禽兽孤男寡女地谈正事儿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个“日”出,说的就是她。
……
那天晚上确定了目标,再找人,显然容易多了。
十冬腊月天的傍晚,落日的余晖懒洋洋地拂过地面,将整个京城晕染成一片橘黄色。
虽然天儿很冷,西北风呼呼地刮,但依旧不妨碍上流圈儿的名媛贵妇骨骼清奇地争奇斗艳。
此时的战家大宅,灯火通明,云集了全国大半最着名的军政商三界的人。
精致华丽的水晶灯在高高的天花板上熠熠生辉,琉璃般璀璨晶莹的灯光下,美人们或娇俏可爱,或妖娆妩媚,或清纯淑女,男人们或器宇轩昂,或矜贵清冷。
整个寿宴厅,百花齐放,令人迷乱心眼儿。
距离战震庭六年前那次寿宴,乔宝贝再一次见识到了战家盘根错节的滔天权势。
她和四叔是最后才到的,进入宴会厅的时候,已经过了贺词祝祭,战家两老正和几个重要宾客相谈甚欢。
两人无论是颜值,还是气势,实在太过高调,推开门进入的一瞬间,仿佛众星拱月,气压全场。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投注过来,饱含深意。
对于这位称霸京城的太子爷,他和战老之间如履薄冰的父子关系,大家都有所耳闻。
不过,更多的是好奇和疑惑,也有感慨万千的。
据说战家这个老头子压根儿就不承认乔宝贝生的那一对双胞胎儿,连族谱都不给上,可偏偏对白晚庄青睐有加。
啧,这战老到底是怎么想的?
谁人不知白晚庄现在名声差得堪比臭水沟,残花败柳不说,就连她经营的公司都出现了信誉危机,那女人哪里还是六年前那个人人艳羡称赞的京城名媛?
眼神儿好使的,都会选择乔宝贝当儿媳妇。
当然,这些心里话,没人会表现出来。
众人远远望着门口缓缓走进来的两人,喧嚣热闹的寿宴厅,顿时静谧诡异。
明媚的灯光,光华如水,惶惶如画,将那对俊男美女淡淡勾勒,真当是俊如玉,美如画,让人移不开眼儿。
所有人都忍不住暗暗惊叹,当然,除了个别有心人士,包括战震庭身边儿的白晚庄。
她面色微变,心内有些阴暗,恨不得狠狠撕碎这对让她恨得牙痒痒的男女。
可一想到今天来寿宴的目的,她心里不由好受了一点儿。
不经意间,白晚庄朝赫轩的方向望了一眼,赫轩会意,当即不着痕迹地揽了女伴往贵宾休息室走。
两人的眼神交汇,乔宝贝看在眼里。
她冷笑。
这女人又要作妖了?
不过,她做不做妖,乔宝贝也管不着,此行目的最重要的是揪出赫轩背后的女人。
“走,去楼上。”战少尊附耳低声说。
乔宝贝瞅他一眼,“不和你爸打招呼了?”
今天好歹是他老人家的寿宴,做儿子的,一个招呼都不打直接上楼,也忒甩人脸子了吧?
可战少尊一向狂妄霸道惯了,绝对不会因为对方是他老子,就给三分颜色。
他和战震庭多年的父子关系,矛盾升级,愈演愈恶劣,他早就懒得理会了。
“三楼有一间视野不错的房间,能全景看到寿宴厅的一举一动。”
于是乎,众目睽睽之下,战少尊拉着她直接上了楼,连虚以委蛇的客套都免了。
战老头子脸色一黑,儿子的举动忒让他下不了台,可碍于宾客在场,硬生生挤出一咪咪虚伪的笑容和对方客套。
两人走上二楼,正要在楼梯口转弯时,乔宝贝忽然停下脚步,脸色都变了。
战少尊看向她,“怎么?”
她嘴唇动了动,只觉寒气冒顶。
“我好像看到靳天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