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暴喝,大峡沟部队的士兵和JK特工战士迅速往震源的方向狂奔。
果然,在教学楼塌方的左后方,有人开着抓钢机,利用粉碎钳正在破坏出口。
几个特工战士怒火冲天,一拥而上,踹开车门,就将里面的人拽下来,每人狠狠一拳后,用力将人反钳住。
追风阴冷地盯了那人一眼,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救人才是最要紧的。
速度和时间,就是一个人的生命。
没有任何拖延,在他的指挥下,几名战士分工明确,打开出口,一个个分路进去救人。
指挥完救援工作,他才走到那人面前,忽然就暴起一脚,狠狠踹在了那人的要害上!
在男人惊天动地的哀嚎声儿中,冷冰冰的枪口迅速抵在了他的太阳穴。
追风咬牙切齿地低声:“妈的,说!谁让你来的!”
那男人也是个硬气的,都痛得浑身痉挛发抖了,这嘴儿像个河蚌一样,依然闭得紧紧的,一个字儿都不透露。
追风冷笑:“呦,还挺能耐的啊!现在不说,待会儿有一百种法子让你开口说话!”
说话的同时,枪口重重地敲在男人的脑门儿上。
无命也气得目眦欲裂,看男人痛成这样儿,他依旧不解气,紧接着又重重地补上了一脚。
哭天喊地的痛叫声儿中,男人抖着双腿,咬着牙齿忍着剧痛。
两脚踢上去,算是彻底废了。
可废了又能怎样,老大和嫂子都在下面,这命还有没有都不知道。
好在JK特工战士的搜救效率一向高水准,十几分钟后,终于将底下的三人救了上来。
看到被扶着出来的老大和嫂子,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儿。
然而,再见到担架上,霍帝斯那张充满死气的脸,又忍不住拧眉。
战少尊扫了一眼担架上死气沉沉的男人,“立刻直升机送他去京城军区总医院。”
心里突然一紧,乔宝贝快步走到担架旁,“我一块儿去!”
战少尊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儿,走过来,伸手理了理她乱七八糟的头发。
“好,我这儿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先过去。”
他岂能不知道,这小女人的心太软,一向重情重义。霍帝斯舍命相救,如果他出个什么事儿,不光是她,就连他自个儿,心里都会有个疙瘩在。
这一刻,战四爷恨不得躺在担架上的人是他,而不是姓霍的。
姓霍的,每每对乔宝贝舍命一次,他心里就不安一分。
他和宝贝的感情一直不稳定,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霍帝斯有个三长两短,估计他俩之间永远都会杵着这么一个男人。
“你放心,有我在,他不会有事儿。”战少尊低头,众目睽睽之下,干裂的嘴唇印在她唇上,“乔宝贝,无论发生什么事儿,都要和四叔商量,嗯?”
乔宝贝点头,一句话也没说,就跟着上了直升机。
等直升机开远了,他才走到被压制住的男人面前。
救援的过程中,战少尊已经从几个战士的口中知道了所有的情况。
特工战士搬来一张椅子,他坐下,冷峻的脸庞面无表情,看不出啥情绪。
追风问他:“老大,怎么处置他?”
“不肯说?”战少尊拿过无命递上来的绷带,一边包扎新的伤口,一边凉凉说,“去,抓几条蛇来。”
抓蛇?
追风纳闷了,好端端的抓什么蛇?
可纳闷归纳闷,他还是带着几个战士去了附近的小树林。
地震之后的树林里,各种花样蛇出没,让JK最精锐的特工战士去抓蛇,简直大材小用。
所以,不过几分钟,追风和几个战士就拎着一袋子蛇过来了,袋子打了个结后,被随意丢在了地上。
“老大,抓了几条没毒的蛇。”
战少尊依旧顾自个儿包扎伤口,没应。
被抓的男人已经从刚才的痛苦中缓过来了,这会儿看到地上透明袋里滑腻腻扭捏身躯的蛇,忍不住打了个寒碜。
他半睁着眼睛,不怎么清楚的视线里,椅子上的男人浑身血污,衣衫缕缕,可架不住他身上油然而生的骇人煞气。
良久过去,战少尊始终一个字儿都没说。
男人已经等得浑身发寒,心肝儿乱蹦了。
这人啊,不怕直接一刀结果了他,可偏偏怕等待的过程。
尤其这过程,漫长又煎熬。
包扎好伤口,战少尊终于抬起头来,慢吞吞问:“给你一个机会,说,还是不说。”
男人动了动嘴唇,只是犹豫了两秒,他就听到眼前的战四爷冷冰冰地宣判了刑罚。
“追风,把蛇放他嘴里!”
啊!
所有人都惊悚了!
尤其是那男人,吓得面色惨白,惊恐得一塌糊涂,眼睁睁地看着追风从袋子里捏住了一条拇指粗细的蛇走过来。
男人目眦欲裂地瞪着那条扭着细长身体的蛇,双腿一软,尿了。
不好好把握机会,尿失禁也没用了。
追风捏住他的下巴,撬开他的嘴儿,捏住蛇的尾巴,将蛇放进他嘴里。
哧溜一下,那蛇沿着男人的食道,慢慢地滑进去。
粗糙又滑腻的触感在喉咙里蠕动着,男人感觉胃里不停地在翻搅,五脏六腑都要被吸出来了,想干呕却又呕不出来。
其余在场的几个大峡沟部队的士兵看到这极其惊骇的一幕,浑身寒毛直竖,有几个已经忍不住在一边儿吐了。
而正主呢?
正主面无表情,正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子,嘴里的话冷淡极了,“做人不老实,老子就教教他。”
男人呜呜地叫着,痛苦得涕泪横流。
战少尊目光注视他,“想说了?”
男人忙不迭点头。
他眼神示意,追风心领神会,立刻捏着蛇尾,将蛇从男人喉咙里拉出来。
呕!
呕!
呕了好几声,男人难受地喘了好几口气儿,才敲着牙齿,断断续续地说:“是……是冷……冷鹰吩咐的……”
“哦?”战少尊拧了眉头,忽然嗤笑了一下,“追风,继续!”
“是,老大!”
又从袋子里捏了一条更为粗大的蛇,追风冷笑着拍拍男人的脸颊,“兄弟,对不住了,谁让你这么爱作死呢?”
说着,在男人目眦尽裂中,他将蛇放进了他嘴里。
这一次,彻底痛苦不堪!
那条如同手腕一样粗的蛇硬是撑大了食道,扭捏着蛇身滑进去,男人差点儿窒息。
一股子气儿忽然就透不上来,两眼一翻,眼看着他要昏过去,追风捏着蛇尾又慢吞吞地拉出来。刚等他呼吸了一口气,那蛇又翻腾着滑进食道。
一来一回,几次三番,男人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恨不得立刻去死啊!
战少尊终于起身走到他近前,声音沉甸甸的,又极度冷邪,“怎样?蛇羹好吃么?”
男人泪流满面,被折腾得身心俱疲,他呜呜地叫着,呜咽着。
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儿,还真是百年难见呐!
“现在是不是很想说实话?”战少尊站得笔直,眼神儿居高临下,“可惜,我只给人一次机会,这一袋子蛇今儿个就全孝敬你了。”
说完,他大步往直升机的方向走。
天儿早已放晴了,天光明媚,可他心里一点儿都不明媚。
那男人背后的主使人,想置他们三个于死地,幕后主使人是谁,他不猜也能知道。
除了赫轩,就没其他人选了。
看来,赫轩背后那人为了对付乔宝贝,连他和霍帝斯都算计上了。
坐上直升机,他拨电话给追风,“人折腾完了,送赫轩的别墅。”
切断通话,战少尊吩咐飞行员。
“去京城军区医院。”
……
霍帝斯送上直升机没多久,已经检查不出生命指征了。
乔宝贝又惊又恐,她不甘心,抱着一线希望将人送到军区医院。
抢救室外,她坐在长椅上,双手捂着脸,痛苦难堪。
这时候,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抢救室外终于有医生出来,经过积极地抢救,人终于有了心跳。
乔宝贝才松了一口气儿,医生接下来的话,骤然将她打入了地狱。
“病人已经恢复了生命指征,不过,他身上的其他伤势很严重,他的头部因为石头撞击,造成了颅脑损伤,经过几位专家会诊,必须立即进行开颅手术。”
医生顿了顿,语气越来越沉重,“还有他的左小腿,已经保不住了,小腿必须截肢。你是她的家属吗?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过道里,医生的声音沉沉的,透着凉气儿。
乔宝贝觉得心脏,撕拉撕拉地在揪。
嘴唇抖了几下,她居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医生的脸色没什么表情,“小姐,你是他的家属吗?手术需要签字,已经来不及了。”
“医生……”看着眼前的中年医生,乔宝贝浑身都在哆嗦,她一把揪紧了他的手臂,语无伦次地求他,“医生……他才三十三岁,他是比斯国最年轻有为的议员……他还那么年轻……他快要结婚了……他连个孩子都没有……他还有美好的人生和未来……能不能保住他的腿?我求你……多少钱都可以,我求你……我求你……”
医生摇头叹气,表示无能为力,拿过护士手里的手术合同。
“现在需要他的家属签字,他只是左小腿截肢,现在科技发达,用最好的假肢,以后的行走方面没什么问题。不过,他的开颅手术有很大的风险。术后如果一个月没醒过来,将会持续性植物状态,如果一直不醒,就是永久性植物状态。”
截肢,植物状态……
这几个词儿,仿佛是地狱阎王的宣判一样,一声又一声绕在头顶。
喉咙口像被一团什么东西堵住了,一阵一阵噎得她难受,想哭却哭不出来。
那个全世界最美好的词儿都能用在他身上的男人,因为她,成了残疾人,甚至会成为植物人。
怎么办……怎么办?
她觉得,这个世界已经随着那场地震,塌了。
乔宝贝抖着手指,拿过笔,哽咽着,“我……我是他的妻子,我签字,请你们务必尽力救他……”
“放心,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