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过了北宅之后，袁毅这几天都在认真的思考着有关人类和深海的事情，时不时就会因此而走神。
北宅当初的那席话至今还印在他的脑中。
【穷途末路的人类将希望寄托于两个未来当中，其中一个在天上，还有一个在深海之中。】
当时袁毅第一个想法就是，难道这些舰娘和栖舰都是由旧人类变得，但想想又不大可能——栖姬栖鬼这些倒不说了，谁能接受自己变成异兽型深海的那副鬼样子？
“究竟是怎么回事？”
“圣所当中也没有具体的记录，毕竟这两派的研究方向和立场明显是分割开的，可以说截然相反也不为过，不过按照对于其他资料附带的描述来看，应该是一种基因改造的实验。”
（基因改造好比克隆技术，就算可以实现，但与道德伦理会有强烈冲突。）
“基因改造？”
“让人类可以在水底下生存，藉此来获取更大的生存空间，这一类的人类比起前往外太空寻找虚无飘渺的居住行星，更倾向于去适应这个世界的变化。”
袁毅感觉自己的思维有点跟不上北宅的想法了，但他仍旧把握住了北宅话语中的关键词:“要怎么适应？”
“进化。”北宅说道:“物竞天择，在这颗蔚蓝行星之上，所有的生物都是遵循这条法则演化而来的。事实上。据记载，这颗曾经被称作『地球』的行星在历史上也曾经历过好几次类似的灾难，造成大量物种灭绝的经历。但仍有生物适应了环境，存活了下来。就算是人类，也是通过数百万年的演化，才演化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
“也就是说那些旧人类找到了能够在水底下生活的办法，然后就潜到水底下去了？”袁毅心说卧槽，那些深海怪物还真是人类变得？
“应该是，但也不全对。”北宅给了个像雨像雾又像风的答案。
“到底是怎样？”袁毅感觉自己的耐性都快被她给消磨光了。
“我之前已经说了。基因。”北宅说这话的时候，抬眼看了当时袁毅身后的wo酱一眼：“如果他们是曾经通过改变自己体内的基因。达到能够在海底下生活的话，那么他们的体内一定拥有着跟我们大量相似的基因链。”
“呃……这个东西我不是很懂。”袁毅只能老实承认了自己在北宅面前就是一个蠢蛋，好在相处了这么久，对她鄙视的眼神也多少生出免疫力了：“你就直接拣白了讲。告诉我结果就成。”
“在研究院现有关于深海的研究当中，低等的深海是不具备人类相符基因的，只有侍和栖鬼才拥有大量与舰娘相同的基因，栖姬的话因为太难入手所以到现在依旧是空白的状态。但是光看她们能够发动拉姆达驱动这点来看，很有可能是同根同源的。”北宅解释道。
袁毅点了点头，这一点早就被人提出过并怀疑了，为什么栖姬长得跟人类舰娘这么像，栖装和舰装类似，如果她们原本就是人类分支的话。倒是可以解释的过去。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问题就来了。
“可她们为什么要进攻我们，海底之下真的有她们的指挥部么。wo酱所说的那个指引她们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对于这一连串的问题，北宅也是摊了摊手,回答了三个字：“不知道。”
这话直接让千头万绪郁结在胸口的袁毅瞬间歇菜。
怎么会不知道呢，刚才不还讲的头头是道么……
北宅对此倒也回答的振振有词：“现在的结论都是猜测，并不一定是真的，大海底下隐藏着许多的秘密。如果这么轻易就能揭开的话，科研院的那些老学究们也不用一天到晚在那查资料。做样本分析了。”
这话说的在理。
人类和深海之间的战争已经持续了数百年，如果真叫这么简单就能搞明白的话，也不会一直作为谜题困扰人类这么久了。要知道，这些人当中也是不乏天才的，就比如说曾经委托过袁毅带东西来给北宅的那个老头，就是开发了量化装置和第三代舰装系统的大能，搁在三十年前的话，舰娘出击可远没有现在方便，舰装一扛走着。那时候的舰装笨重不堪，魂力利用率极其低下，上战场的时候必须要用运输船把舰装给运出去，只有面对战争时舰娘才下船突击，那个时代就连提督和其他普通的人类也得跟着上战场的。
这种浸淫此道多年的老鬼都没办法的事情，袁毅一个干提督还吊了郎当的人还是安安耽耽别操这个心了。
算了，想通了其实也就这样，他还是等着北宅她们继续研究然后坐享其成好了。
不过让他烦恼的事情还是有的，就比方说今天，他收到了一封信。
袁毅原本估摸着或许是巴姆已经到地方了，所以给自己写封信回来交代一下情况（镇守府的电话废了），但是结果却不是的，当袁毅看到信笺上关于海军指挥部那枚飞鹰印花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一封来时燕京本部的公函。
打开一看。
内容如下：
袁毅中尉亲启，因黑潮肆虐，阁下守土有功，遂暂解禁令，命其于下月5日之前返回燕京指挥部参加表彰仪式。另，在3日时将在秋桓广场举办一场舰娘毕业招聘会，为应届舰娘分配归属事宜，若阁下能够赶至，可凭证海军指挥部颁发的证件入席，已经替你准备好了位置。
——海军镇守府人事部。
袁毅拿到这封信后看了整整三遍，然后才谢了那几位送信来的舰娘，询问了一下燕京的情况。
“战备戒严令已经解除了，我们出发的时候海禁也已经开了，现在各地都在积极筹备战后的复原工作。”
“明白了，谢谢你们，信我收到了，你们可以走了。”说完，袁毅就闭门谢客。
但那几个舰娘却依旧好奇地瞅着袁毅身后，那片大量的废墟之后直插天空的巴别塔：“请问，袁毅中尉阁下，那个是什么？”
袁毅顺着她的话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笑眯眯地转过头，但笑容里却给人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你问了呢。”
但他面前的那个舰娘还一脸大大咧咧地没有品味出来，心说这不是废话么，那么大一根柱子就杵在那里，一柱擎天的，只要是个有眼睛的人都会看到的吧。
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袁毅说道：“那个叫做巴别塔，是我从这座岛上挖掘出来的遗迹，上面还有一个古文明的圣所，记载着大量的旧时代知识。”
“真的吗，好厉害！”那个舰娘兴致勃勃地惊叹道，但她身边的三个同伴已经感觉到气氛不太对了，慌忙地拉了拉她的衣袖，惹得这个叫做雷的舰娘不快：“干嘛啦，人家正在跟提督说话啦。”
“你想去上面看看吗？”
“欸，可以吗？”
“当然了，只要你想的话。”袁毅温和的笑容上面笼罩着一层阴影。
“那个，袁毅大人，我们还有剩下的工作，所以不好叨唠了。”
“不用骗我，我这里已经是最外海，也就是说，如果你们的任务是来给沿海提督送信的话，我这里就是你们的最后一站，既然感兴趣，就留下来吧。”
这一下，就连雷也反应过来了，赶紧摇头：“那个，我已经不感兴趣了，我要走了。”
但是小小的驱逐舰被袁毅一把抓住了手腕：“抱歉，这可由不得你们说了算，晓，响，雷，电是吧？能够拜托你们留下来吗，在提督我决定向你们动武之前？”
“呜呜呜。”
四个驱逐舰娘含着眼泪地抱成了一团，瑟缩在了袁毅的阴影之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