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到背上,夏雪竹冷的哆嗦一下,心头的燥热却觉得退了一些,本来伸出去要劈掌的手无意识地停了下来,表情是明显的舒服了的模样。
卿笑笑站直身子,轻轻一拽,本来夏雪竹手中的腰带被她拽了回来,她重获自由。
笑意收起,一脸正气,“堂堂一国之后居然在我北元六皇子的面前衣不蔽体,这成何体统!还不快把你的衣服穿起来!”
说的是让夏雪竹穿衣,卿笑笑却是一伸手又拽住了夏雪竹的一个衣角,那意思分明是要再脱衣。
夏雪竹一把抓住了卿笑笑的手,通红的眼里闪过杀气。
就在卿笑笑一惊,以为夏雪竹还有一点清醒的意识反杀的时候,夏雪竹却又自己松开了手。
卿笑笑很快又得意了,硬撑这种事情一向是没人拖后腿的时候,那是怎么都能咬着牙撑住的;但一旦开了口子,那就是决了堤的洪水,基本不会再有人撑住。
夏雪竹此刻已经是药效完全发作了,她刚才帮忙让其见了凉风,等于提前让夏雪竹“享受”到了撑不住后的舒服,这么一来夏雪竹怎么可能还忍得住。
夏雪竹现在的松手就是最好的证明,她内心的真实渴望其实是在盼着自己帮她脱的更多吧?
再不用多想,卿笑笑手指收紧,手臂向后,只听得“嘶啦”一声响,卿笑笑还真把夏雪竹的衣服都扯了开来。
然而她却并没有看到夏雪竹同她一样外泄的春光。
因为她和夏雪竹的中间此时突然多了一个锦丰漾。
就在她扯开夏雪竹衣服的同时,锦丰漾又原封不动的把扯下的衣服按了回去。以至于衣服虽然扯开了,但因为还在原来的位置上,是以露出的肌肤并不算多。
卿笑笑愣住了,“六殿下?”
不是说他从来都风流倜傥来者不拒的么?
锦丰漾不看她,只看夏雪竹。
目光深情,说话更深情,“原来你喝多了竟是如此的可爱么?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趁人之危的。”
他拉起夏雪竹的手,然后让她的手按住了衣服破裂的地方,“你自己按好了,绝对不要再被别人扯开了。”
但如果是她自己扯开了稍后再发生什么那可不是他的问题了。
转身看向卿笑笑,“滚!”
她的任务完成了,可以滚了。
卿笑笑被震在当场。
明明这个六皇子废物的从来没听过有什么气场之说,可是这一声“滚”竟是凭空有一种唯我独尊的皇族气场。
难道他是真心喜欢上了这个尧天皇后一怒为红颜?
卿笑笑打个冷颤突然转身向帐门口跑。
怎么可能!他如果是真的喜欢,又怎么会只让夏雪竹自己掩住春光而不是他脱下外袍直接盖住?他这明明是为他自己留下了后路,他是在等着自己出去后再为所欲为吧?呵,果然是风流种!这种事情居然还知道在夏雪竹的面前做足了样子!
好,给他机会!
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虽然不能现场亲眼见证有些遗憾,但想到日后传出的“尧天皇后醉酒后衣不蔽体的与北元六皇子共处一帐”之传闻就觉得好带感。
卿笑笑跑向帐门口的动作幅度虽大,步伐却轻盈,因为得意的。
于是,在她背心处猛地中了一掌,吭哧一下趴倒在地的时候,她得意的心还在半飘着,完全摔懵了,这到底怎么回事?谁打的她?
一口血吐到地上,她不及擦急急回头看向六皇子,是他打的她么?她不是已经“听他的话”给他腾地儿了么?他为什么还打?
锦丰漾也正惊讶着,不是他打的,那么就只能是……
回头,正对上夏雪竹死死咬着唇的脸。
“六皇子,感谢你的维护,可是,我怎么能……”
按在肩膀处的手都哆嗦了,分明就是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锦丰漾心里一直默念着快松开快松开快扑过来快扑过来,可是夏雪竹竟是把自己的手都掐出了血愣是不松开。
无论锦丰漾后面打的是何主意,但到现在为止,他已经碰到了自己的底线。他身上的外袍就那么穿着都不说给自己披上!什么?让她自己按着破裂的地方?他是想着她坚持不住自己松开吧?万一真出个什么意乱情迷的意外,他回头还能来一句酒后乱性是她主动他没能顶住是不是?
亏他还能把刚才的深情表达得那么入骨三分!
锦丰漾,待我缓过劲后一定找你算这笔账!
想着钟浅浅和阿娇也该回到尧天的地界了,夏雪竹现在才敢把离开提上日程。
但她也没忘了继续把戏演完。
他们一个个的不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吗?那她也演!还要演得比他们好!
“卿笑笑!明明是你猜拳输了该你脱衣,你却赖皮不脱你的反脱我的最后还要逃走,这一掌就是我不服的证明!”
我打你我有理!
“六皇子,无法回应你的心意我已经于心不忍,却不想这个时刻还要领你的情让你护我!这人情我夏雪竹先记下了,待到醒酒之日必是我夏雪竹回报之时!告辞!”
醒你妹的酒!我解毒之日定是我报复之时!
夏雪竹再不罗嗦,她转身也向帐门口跑去。
路过卿笑笑的身边时,卿笑笑一伸手抓住了她的脚脖子,“你不能走!”
此时卿笑笑的脑袋里只有硕大的“卧了个大槽”四个字。
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夏雪竹还有理智记得猜拳的事情!为什么还能有理智压住药性然后想到离开?戴世伟把这药效夸上了天,结果现在春光外泄的却一直是自己,最后被打的吐了血的还是自己!戴世伟到底是在算计夏雪竹还是在算计她!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脑袋轰轰的完全乱掉,她想不出其中哪里出了错,但她却是知道打死也不能让夏雪竹离开这里的,否则功亏一篑还好说,逃回了尧天引来了君无安可就后果难以估量了。
卿笑笑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了夏雪竹的脚脖子,企图拖延时间。
戴世伟那个混蛋,他一定就在周围注意着这里的情况,可他为什么还不出现!
夏雪竹忍的哪里容易了,手掐出了血,牙咬出了血,胸腹之间的火烧得她都怀疑自己一张嘴能喷出火来。如果再不离开的话,下一刻她真的能转身扑倒这帐内唯一的男人。
卿笑笑的手抓住了她的脚,堪堪阻住了她的去势,她一肚子的火正没处发呢,根本想也不想抬脚就踩。
咔咔,一脚下去,卿笑笑的两支手腕都被她踩断了骨头,她甚至不忘用内力再用力狠狠一捻。
不是有治愈异能吗?那么粉碎性骨折至少比普通的骨折更费异能的吧?卿笑笑,暂时顾不上杀你,但你的命我先定下了!
再飞起一脚,卿笑笑惨叫着被夏雪竹从这个帐门口直踹飞撞破了对面的帐幕然后飞了出去。
夏雪竹扭头一蹿,出了营帐。
锦丰漾素来骚包的脸终于正经的严肃了,她居然还有理智在收拾了卿笑笑后再有条不紊的离开,她是真中了毒还是一直在装?
黑衣凑过来,“主子,要跑远了,我们不追?”
锦丰漾再次骚包的笑起,“跑远?怎么可能!你忘了我们外面还有一个戴大将军虎视眈眈地等着呢吗?追是一定要追,但不急,领跑总是有压力的,我们做第二追就好。”
“黑衣,你先把我们的卿二小姐安全送回营帐去,切忌不要引起其他将士的注意。”
“是。”黑衣应一声出去了。
锦丰漾扫一眼帐内早就吓到抱着头跪在地上的侍女们,“刚才的事有一个字泄露出去,本皇子就都算到你们的头上给我的大丽丽做花肥!”
“是。”无人敢不应声。
锦丰漾这才脚尖一点地纵出了营帐,手里还不忘抱着他那盆大丽花。
戴世伟手下居然有一个能操控意识的异能者么?必须归他!
……
那边夏雪竹跑出不过三个营帐的时候就被人用麻袋兜头套下了。
头顶蓦地出现一个黑影的时候,她本来有时间反应的,但她很快改变了主意。以为只是卿笑笑和锦丰漾牵涉其中,现在看来这是明显还有第三个人啊!与其现在反抗不如将计就计看到真面目后再一下杀手!
算计姑奶奶?你会有一百种死法可供选择!
……
戴世伟将打晕的夏雪竹抄起扔进了马车。
对他千般侮辱,如果不对她回个万八回合,那岂不是让她更看不起他了?
目光扫过罩住她全身的麻袋,似乎都能穿透过去一览无余,想起不久之前才近观过的绝世容颜,戴世伟嘴边的笑越加荡漾了。
夏雪竹,你也有今天!
君无安,你媳妇现在归我了,生气吗?那就狠狠地气吧!都是锦丰漾的错,把气都撒在他的身上吧!
六皇子,不要怪我,谁让你屁点本事没有刚才还不站在我的立场上!
扬鞭一甩,戴世伟驾着马车飞快地出了营地。
在他之后,是锦丰漾飘身在后的骚包身姿。这是还另选了占便宜的好去处吗?值得跟上去参观一下。
而在他们都远去之后,后厨的帐内曾经从卿笑笑那里拿到药的某个大厨探出了头。
“不对呀,那药我明明按照主子的吩咐更换掉了呀?怎么皇后娘娘还是中招了?这要是装的是不是太逼真了些?不好!还是要报告主子一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