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闻言面色陡变,索性不问答李谡这个尖锐问题,而就在言谈之间,二人已步至通尽头。
但见通道尽头是一道坚厚石室,左慈这才回首对李谡道:
“你不是对尸人很有兴趣吗?这里正是当年天把普通人变成尸人大军的炼狱,你如今便可进去参观一下。”
李谡倒没想过左慈第一个带她前往的地方,居然是让普通人变成丧尸的炼狱,而且畅行无阻的进入天门,这一切怎会如此顺利?
她怀疑:
“你不怕我会转身逃去?”
左慈笑了笑:
“我对你有信心!”
“哦?”
左慈解释:
“天门的机关极度严密,你一踏进,若不得方法,休想能全身逃出天门,何况,纵使你能逃出天门,你最终也逃不出邪神它们的五指山,故此对你绝对有超然信心。”
李谡听罢迹觉左慈所言有理,纵然她激流勇退,离开天门又如何?
纵使能逃至天之涯、海之角,敌人始终是会有办法找到她,更要对付剑宗!
就在李谡思忖之间,左慈已扳动墙上一个铜狮头像,“轧”的一声,坚厚的石门向一旁滑开。
左慈把李谡领进炼狱门之内,但见这个炼狱并不宽敞,仅红三丈丁方主左右大小,炼狱内更是仅有一根不知燃烧多久的火把,阴暗非常,然而李谡却是一眼便已瞥见,在室内其中一个漆黑角落,在那影影绰绰之处,一个人正低着头匍匐着,一片死寂,这个人的身上缠满无数铁炼,少说也百条之多。
李谡好奇的摇曳生姿,一步一步接近,虽然那个人依旧低头头,但她不用看他的脸已可感觉他是谁了,她赫然认出此人正是丐帮的帮主郭岩!
这这这…
“郭岩?”李谡低呼。
那人听见这两个字,这个声音,浑身遂地一震,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瞧着一身桃红高腰束胸长裙的李谡,尤甚在其薄如蝉翼的纱罗裙下一对丰隆高耸,呼之欲出的酥胸多做停留,旋即颤声道:
“是你?安阳是…你?”
郭岩向来冰冷的目光霎时泛起一阵难以言哈的喜悦,眼眶渐渐**,他想不到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再遇上曾经的故人。
然而,他眼神中的喜悦仅存在了片刻,很快很快,喜悦然消失,继之而来的,是无法想像的恐怖!
也不知道被关押,被谁关押,好色成性,心计深沉的郭岩也沦为暗无天日的阶下囚,蓦地,郭岩发狂大叫:
“安阳,你快走!”
李谡闻言芳心一震,不禁脑海浮出这必有阴谋的念头,一面想动手替他解开身上的铁炼,一面道:
“郭岩,究竟是谁把你困在此处,亦罢,我还是先救你出来再。”
得李谡说出这番话,就九天神龙郭岩霍然热泪盈眶,哽咽难言,但是拼命要说下去:
“安阳公主,多谢你不计前嫌,但已经来不及了…”
李谡但觉一股莫名的不祥涌袭心头,连忙问:
“为何来不及?郭岩,快告诉我为何会来不及?”
郭岩哽咽地道:
“因为,邪王在一个时辰前已差其弟子尸王白毛给我服下一种唤作嗜心丸的药!”
一直站于一旁的左慈乍闻这两个字,赫然比李谡更为吃惊,李谡慌忙上前捉着左慈,大声喝问:
“不说天门已经荒废了吗?那邪王还有郭岩他们怎在这里?”
“难道他们也为那颗长生不死金丹而来,这嗜心丸又是什么东西?”
左慈似乎犹是无法相信邪神居然会给郭岩服下断心,断续地答:
“嗜心丸据说是邪神最近炼成的新药,比当年的九转丧魂丹更可怕十倍,只要常人服下嗜心丹便会在两个时辰内进入……
“黄泉兽道。”
“黄泉兽道?”李谡听之下已心知不妙,追问:
“什么是黄泉兽道?”
左慈平静地答:
“所谓黄泉兽道是一个完全无亲无情无我只有兽性的境界,他们会像尸人般不再认得亲人,没有思想,只懂残杀,气力更比最强的金尸高出十数倍之多,实力堪比金丹圆满之境,而最可怕的一点还是,黄泉兽道并没有解药,他们,将会成为无法回头的神兽!”
“神兽?”李谡惊闻这两个字,一颗心当场直向下沉:
“为何邪王要这样对待郭岩…”
左慈满脸平淡道;
“我猜是他擒拿郭岩服用此药目的在于阻拦我们去密室”
左慈与邪王本就分是神级强者天的两缕魂魄,既然左慈晓得密室藏有叫人长生不死的金丹,那么邪王显然也为金丹而来,诚然,郭岩虽投靠邪王,且与李谡有旧恨,但见其悲惨的样儿,马上要变成一只猛兽,她的心还是略有几分沉重!
因为她陡然记起郭岩身怀祖传的青龙诀,更且吸收过一条龙的血肉之力,其肉身之强悍想必不会弱于阁逻凤的天魔金身!倘若此人变成个杀戮狂魔…
李谡不敢再想下去了!
缘于霍然不必去思考后果了…
“公主!”
一声暴吼,李谡与左慈齐齐回头一望,赫见郭岩脸上青筋暴现,大汗淋漓,整个身躯更在急剧膨胀,“蓬”的一声,上身衣衫瞬间已被他暴涨的肌肉所账裂,爆为片碎。
“郭岩!”李谡仓皇抢前,岂料就在此时,郭岩双目一翻,振臂向天狂嚎一声:
“吼!”
吼声如九霄龙鸣,撼人心脾,同时之间,郭岩身上那百多条铁链也被其强横蛮力当场震断!
好可怕的黄泉兽道,好可怕的邪王。
李谡欲上前察看郭岩,岂料郭岩似已不再认得任何人,厉叫一声,如钵般的大拳头已朝李谡面门轰去!
李谡静而后动,全身功力早已调整到最佳状态,毫发之间,亦能飞快闪开,郭岩这一劲拳遂砸在墙上,“隆”的一声,整堵墙登时给他轰塌!
“郭岩,冷静点!”李谡犹想以自己声音唤醒此人,惟郭岩根本毫无反应,回身又是一拳,这一拳比适才更快,李谡已避无可避,惟有挺掌便与其拳头硬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