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陆危楼挥刀先以右脚旋扫以腿招,那把弯刀同时旋斩她莲足,刀劲澎湃绝伦,化成一轮炎炎赤日一般!此招正是无幽不蚀的赤日轮!
腿、刀同时出击,恍若双龙出动!
李谡一下猜中陆危楼能一心二用,即挺剑格挡,“当”的一声,刀剑猛烈的撞到一处,强浩的气劲迫得二人各自退出一步。哪知,籍此微分之际,陆危楼的双腿一齐同时翻踢其首,迅猛无伦,李谡心惊暗道:
“他的身法比其战术更为诡异,他竟能手足互调,以腿攻上,明尊琉璃体倒像是天竺瑜伽术”
一时不容多想,纤细滑嫩左臂电闪上挡格住其双腿,陆危楼双腿既然攻上,浮光掠影刀,当然攻下,刹那间,他手中弯刀正无息无声的斩向李谡的双腿,李谡右手忙以飞鸿剑回挡,恰巧,分出两梭子型的飞鸿子剑卡扣往了其刀,弯刀被扣,李谡这次更是机不可失,猛地劲聚于主剑,剑尖一挑,地面遇劲即破,无数碎石便同时轰向陆危楼。
“隆隆”巨响,山石崩塌,李谡运劲将剑一绞,顿将陆危楼手中的浮光掠影刀绞崩飞往空中,陆危楼人刀互通,那弯刀己有灵性似的归附其旁,飞起一足,弯刀如雷厉啸着飞击扑来李谡。
剑已盈力,嗡响不止,李谡双手握剑,狠辣一劈,“当”的巨响,弯刀即被磕回,陆危楼旋身以足尖一挑刀柄,使出“瀚光劫海“一招,刀剑再击,威力陡增一倍,李谡尽管挡得及时,但“瀚光劫海”刀腿齐施,顿时将李谡深深轰至紫微山壁之内。
陆危楼攻势不减,浮光掠影刀猛然挟劲风再击,李谡身己陷于石壁,情势危急,倾力相抗硬挡,强劲硬触,兵刃嗡响不绝,而李谡入壁之身又被压进三寸,全身骨骼如同暴栗“嘎嘎”的作响!
李谡一面攻挡,一面细查其攻来之招,渐渐觑出端倪:
“好诡异的刀法!他的刀似光似影,与其幻光步倒有几分类似,他的腿,而又蕴含他的刀法,莫非陆危楼的刀腿己能互调使用?对!一定是这样!”
果然!李谡这回觑准了来招,陆危楼弯刀钩月电旋斜斩其首,忙一低头,险险避过一刀,左掌乘隙扳出,攻其一记无形剑气。可惜,“砰”的强劲交击巨响,她的柳腰侧亦在陆危楼受招同时,挡上了其凌厉踹出的一脚。李谡刚遭强力反弹,身形即如殒石般向至少也有二三十丈高的悬崖坠下,下面正是半路上在两仪门边上所见的巨大湖泊!倘若摔进水中,那陆危楼就能全身而退,且自己不死也要重伤!幸而她临危不乱,急坠之时,右手飞鸿剑运力一吐,插进崖内近尺深后,方稳住下落之势,娇身乘势灵巧一跃,落到崖壁所生的一棵斜松上。
陆危楼亦揽了她重重的一拳,停势未攻,嘴角在淌着殷红的血。李谡举目游望见湖畔已有不少明教先天期的高手正将纯阳弟子屠戮殆尽,心头一震,暗震:
“不妙,单单一个陆危楼就如此难以对付,遑若明教好手蜂拥而上,敌人形成合围之势,将更难对付,好!速战为妙。”
心意己决,她运力从崖内拔出飞鸿剑,一看身处半崖,距下面地上尚有十丈左右,心无所惧,身形一晃,于空中几个翻身泄去下坠之力,再是一个挪腾落在湖畔边上一嶙峋巨石上,双手握剑,缓缓由前提起,由低到高,高高举过头顶,大喝一声,剑气向上进发。
不知何故,天上忽地风起云涌,顷刻乌云盖日,昏暗无光,云气四散,更把正紧张欲裂的两大高手笼罩其中。
陆危楼此时亦施展绝超轻功落于崖下地上,他一直浑无动静,身蹲刀横,表情无常,只因为适才中了李谡一记重拳,五内翻滚不息。他虽然躲避逾光,但他嘴角淌出的血正告诉他一个事实,李谡一记重拳便可遏止他的攻势。但血,更令心高气傲,所向披靡的他愠怒不已,此刻,他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陡然沉雄暴喝一声,将全身功力催逼至巅峰!
李谡双手仍举剑向天,面对现状,她心头即思:“云雾愈来愈浓,对我有百利而无一害,况且身侧既是湖水,可真是天助我也!“
不错!李谡极为擅长水战,尤其是水元诀更是其看家绝技,如今天时、地利已占!况且先前由于陆危楼的幻光步着实太快,快得甚至她都无法有充足时间来施展万剑归宗这霹雳辣招!遑论施展出来,以陆危楼盖世修为,怕也能轻易夺过!
“哒哒…”这是汗水,豆大汗珠滴溅地上的声音,正从陆危楼的身上传出。
但见李谡手中千变万化的飞鸿剑突地由头顶缓放胸前,似是发招前的起手式,原来她除了修炼了万道剑意以外,早已自悟一更高层次的剑招!这一剑,也是她的杀手锏!
“陆危楼,接我的万剑归元吧!”
说时,飞鸿剑又猛地由胸前举起头顶,即欲发招。
万剑轮回中的剑涌山河、剑虹贯日、剑碎河山本己各自精彩,但她把三道辣招与在冰封之门所获的万道剑意合一的万剑归元,更集毕生所学,威力臻至剑道的凝实还虚之境,正是所谓的混沌。
万剑归元未至,逼人无比的剑气摧枯拉朽般的一路狂卷而过,登时砂石漫天,树动山摇,天地一片戚然!甚至连九霄云外的云雨亦给震散,宛若一圈圈的涟漪,圈圈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极速荡散,然而,陆危楼面对李谡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劲招,依旧面无惧色,因为他想出一个增强自己实力的方法!
那就是痛苦!愤怒!
酒壮熊人胆,怒增三分气!
目空四海的陆危楼他一定不会退缩!因为再他看来,眼前的李谡是生平劲敌!他更想见识一下这招究竟有多强的威力!
高手有着自己的铮铮傲骨!
于是他做了一个惊人之举,“噗”陆危楼用弯刀在左臂上一划,滚烫殷红的鲜血自他左臂蓬溅飞出!
他之所以要用血来刺激潜力,就是因为这样能快速提升功力!
不疯不成魔!陆危楼是独一无二的,他欲使出明尊琉璃神功中,最强禁招―圣法光明!
“吼…”
“吼…”
“吼”
陆危楼仰天狂吼,吼声震天,宛若滚滚惊雷,“彭彭彭”波澜不惊的平湖陡然被其蕴含澎湃雄深内力的吼声所震,暴炸出百道数十丈高的水柱!
李谡正欲向他攻击,摹见此状,心头一惊,暗惊:
“啊,好深厚丰沛的内力!”
虽讶异陆危楼的惊人功力,李谡却毫不退缩,登时狂嚎三声还以颜色!
“啊,啊,啊!”
嚎叫之际,陆危楼全身迸射万丈刺眼的白色豪光,瞬间将其笼罩,他的整个人恍若一尊耀眼夺目的白色巨人,白光仿佛要净化时间一切黑暗!周遭万事万物,甚至每一个缝隙都似有白色的宝华溢盖,圣法光明油然而生,陆危楼骤然提刀,任凭敌血雨飞溅,举刀提至背后,气拔山河,轰然劈出。
李谡惊骇莫名,腥风扑面,好强的刀气!好晃眼睛的白光啊!
然而,刀锋,并没有让李谡有足够的时间眨眨眼,更不可能在这招下,有那么半瞬时间去细想!因为,陆危楼手中的浮光掠影刀气已然兜头铺天盖地而来!
“蓬”无比狠猛的刀劲,挟着陆危楼的净世破魔击所暴绽出的白色宝光凝为蓝白色弧月刀罡,劲招临门,李谡亦无犹豫余地,挺剑迎抗,巨响一声,一柄巨大的弧月刀罡被轰得如烟花爆散。
然而,每一道白色的刀罡,已化为肉眼难以瞥见的小刀,霎时数不清的小刀铺天射下。
“嗖嗖…”数柄小刀深插入地,匹练的劲气将李谡身旁的一块巨石击得四分五裂,可是,当她凝神敛气,劲运全身奋力抵挡过后,举目游望,却失去了陆危楼的身影。
在这种大战紧要关头,李谡气沉神定,全神贯注,心头暗忖:
“好快的身法!嗯!该在我身后!”
果然,“吼”的一声狂吼,陆危楼手中的浮光掠影刀轰然由后而发,劈向李谡的头颅,势若雷霆万钧、李谡身形一晃,遥击出剑,刀剑互击,二人再度硬拼,顿时爆发出连串的刀剑交击声。
湖畔,独孤不败等人已然赶到,乍见李谡、陆危楼霹雳硬拼,好像一触既分,看起来非常奇怪,李森讶异道:
“啊,娘他们怎如同蜻蜓点水,稍触就分开呢…”
独孤不败沉眉思索片刻后,点拨道:
“不!她们二人功力不相伯仲,经过连番激斗后更互相激发潜能,而她们刀剑出招太快,非常人所能看见,换言之,在你们眼里所见的简单一招,其实她们己各击了百招以上。”
“当当,铿铿”
刀剑甫又激烈的闪电交击,牵动风云,雷鸣电闪,天地变色。
李谡的万剑归元分散了陆危楼的心力,冷不防,寒冰掌便乘机长驱直驱,迫开陆危楼的右掌,重重轰中陆危楼心窝。
一击得手,李谡亦须立即付出可怕的代价,“碰”的一声,举世无双的燎原烈火腿夹裹刀法之中,避无可避的,她己被陆危楼一腿踢在颈间,险些为强劲的力道击得窒息。
同一时间,二人刀剑齐齐脱手,竟在半空中龙争虎斗,互相交击,浮光掠影刀与飞鸿剑,似亦要互争长短!
“当当当”交击之巨响,响彻大地,直冲云霄,神鬼皆怕,万物俱骇。
“嗤”的忽然一声划空脆响,两仪湖畔密林中,正有一群从紫微山太极广场上逃出来在林中休息的武林群雄,乍闻此声,纷纷不禁为之一惊,武功平平的汉子们纷纷受暴响所扰,捂住了耳朵,一人惊呼道:
“啊,这是什么声音,好刺耳啊!”
“嗤嗤”声越响越烈,林中的众人直觉耳鼓似遭雷鸣一般,难受至极,痛苦的以手捂耳道:
“啊,好疼啊…”
此时众人都己被嗤嗤的刺耳声所惊骇,游目四处寻找。
“看!那……那是……”
突然几人冲过密林到了湖畔,仰首朝紫微山上望去,但见两道寒光互缠旋转,为禁惊呼出口,其余人也蜂拥而至,直朝峰上望去。
“那是两柄刀剑!”突然一人看清了那两道寒光乃是刀剑在缠绕,不禁脱口呼道:
“这两柄刀剑!怎会无人自动,它们似被一股旋劲带引着。”
话音甫落,猛然听到隆的一声轰鸣,沙石齐飞,山己崩塌众人大骇齐声呼道:
“哇!。”随着话音响起,众人无不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倏忽之间,树林中鸦雀无声,如蝗密麻的武林高手们尽皆双目圆睁死死盯着湖对面那上激越的打斗,打斗声直响彻云霄,荡遏天外,引得空谷回音,万山震荡。
原来,是李谡与陆危楼在紫微山近身拼搏,打得地暗天昏,惨烈无比,直令风云失色,山崩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