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钹法王还在眼神发直的时候,张秀缓缓从大殿入口走了进来,带着和善的笑容,开口道:“我这药送给过不少病人,成功帮助他们解脱了痛苦。”
“曾经有一个不能下地走路的夜叉,吃了我的药以后,当天双脚就稳稳站在了奈何桥上。”
“还有一个被失眠困扰的豹子精,吃了我的药,立刻睡着,一觉就睡了一生!”
狐狸精:“@#¥%¥#@……”
这分明就是吃死了吧!
金钹法王盯着张秀看了片刻,猛地回过了神,惊叫道:“你没死?!”
张秀一脸无辜的道:“阎王爷不收我,这上哪说理去?”
金钹法王大怒道:“那些饭桶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一个活人走进来,居然连个信都不传!”
张秀哦一声,道:“你说那些被你抓来的小妖吗,我已经把他们全部放生了。”
张秀假死进入灵界后,跟着就将大殿外被金钹法王迫害的妖怪全部放生。
此时此刻,整个灵界,就只剩下金钹法王和狐狸精两个妖怪,其中一个还是张秀派出的卧底……
看着怒不可遏的金钹法王,张秀心平气和的道:“金钹法王,伱最好莫要动怒,你现在是否感觉自己浑身无力,头脑发沉?”
金钹法王一愣,随即发现被张秀言中,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张秀见状,蔑视的一笑,继续说道:“我可没有唬你,这药十分的厉害,发怒会加速药力的运行。这药无法可医,连两千年的豹子精都抗不过去,除非你能找到金华府府衙的粪土底泥。”
金钹法王眼睛一亮,随即冷笑起来,放狠话道:“等我解了毒,我誓杀汝!”
说罢身躯一晃,消失在了灵界之中。
目送金钹法王离去之后,狐狸精心惊胆战,瑟瑟发抖的问道:“公子,你什么时候在金钹法王酒杯里下的毒,我怎么一点也没察觉?”
张秀微微一笑:“常言道酒是穿肠毒药,它本身已经够毒了,所以,我根本就没往他酒杯里再放任何东西。”
狐狸精一愣:“不对吧,刚刚金钹法王明明就四肢无力,头脑发沉……”
张秀深吸一口气:“他喝多了。”
狐狸精:“……”
想到此刻正在狂吃粪土底泥的金钹法王,狐狸精默默同情了他片刻,接着赶紧的跑路,发誓即便是死,也再不能撞到张秀的手中!
另一边,金钹法王吃完了粪土底泥,趴在府衙的墙外,控制不住的呕吐着。
院墙里面,师爷一脸唏嘘的道:“五十年了,自从青天大老爷辞官归隐之后,这个粪坑已经五十年没有人清理了。
今日突然有好心人前来清理,而且不收一分钱,做好事不留名,好人呐!”
金钹法王闻言,呕吐的声音变得更大了起来,直吐得身体几近虚脱,心中恨不得将张秀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这时,一个恰巧路过的大善人递过去一杯水,说道:“喝口水压一压吧。”
金钹法王接过水一饮而尽,刚要道谢,就看到了张秀那张可恶的嘴脸,勃然大怒道:“我杀了你……”
说到一半,金钹法王肚子一疼,脸色变得苍白,有气无力的怒道:“你刚刚给我喝了什么!”
张秀道:“百草枯,专治草包。”
金钹法王腹内绞痛,疼得现出原形,变做了一条金光灿灿的巨大蜈蚣,挥动尾巴朝着张秀抽去。
张秀一把抱住了蜈蚣尾巴,全力运转《纯阳大道经》,蜈蚣精的精元源源不断朝着身体内汇聚。
随着蜈蚣精的翻滚,院墙倒塌,惊动了府衙内的三班衙役,众人陆续的赶到,看着眼前巨大的蜈蚣,吓得呆若木鸡。
年轻的捕头率先回过神来,紧张道:“师爷,这蜈蚣是成精了吧,咱们要不要用火油把它烧死?”
师爷揉了揉眼睛,接着一巴掌拍在了捕头的后脑勺上,大怒道:“烧个屁,没看到大老爷正在抓蜈蚣精吗!”
捕头被巴掌拍的愣住,看了眼张秀,疑惑道:“哪有大老爷,咱们知府老爷,现在应该在醉春楼抱着小翠姑娘睡觉吧?”
师爷大怒道:“那只狗一样的东西,也配叫大老爷?咱们金华府,从来就只有一个青天大老爷!所有人退后,莫要打扰了大老爷降妖!”
张秀被蜈蚣精甩的眼前发晕,忍不住出声道:“其实,你们可以过来帮我砍一刀的……”
师爷怔了怔,随即反应了过来,连忙大叫道:“向捕头,快去帮忙啊!”
向捕头立刻应声,披上一件破破烂烂的道袍,化身猛虎,纵身一跃踩在了蜈蚣精的脑袋上,一口撕咬了下去。
坚硬的金色外壳固若金汤,老虎一口咬下,迸发出星星点点的花火。
虽然蜈蚣精没有被咬死,但是脑袋却被按住,张秀压力大减,双脚落地,专心吸纳起蜈蚣精的精元。
片刻过后,蜈蚣精蠕动的身躯逐渐止歇,轰隆一声摔在地上,扬起一阵浓浓的烟尘。
看着从烟尘中走出的身影,师爷老泪纵横,一把扑倒在了张秀脚下,声泪俱下道:“大老爷,小人此生还能再见到您,这辈子无憾了……”
张秀将他搀扶起来,看着他依稀可见当年英俊的眉眼,有些不确定的道:“席方平?”
师爷激动的连连点头:“正是小人!”
张秀微微一乐:“你怎么当上师爷了,我记得你当年不是要去考科举的吗?”
师爷惭愧的道:“小人没有大老爷的文采,虚度半生,只考上了个秀才,只得回到老家当个狗腿子师爷。”
说着,他拉过来年轻捕头,介绍道:“他是向杲的孙子,向杲死后,接任了府衙的捕头。”
张秀看了看他,满意的点头,说道:“席兄,去收拾个房间,我要在这里住上几日。”说完,迈步走进了衙门里。
师爷应了一声,吩咐道:“向捕头,让人将正房收拾一下!”
捕头一脸为难的道:“师爷,这不合规矩吧,正房可是王知府住的……”
师爷冷笑一声:“从今天开始,他不是知府了。”
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