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看着面前的虚心求教的张秀,心中一阵的复杂。
原本他是趁着普渡慈航元神被张秀拉走,想要毁了这只蜈蚣精的肉身。
但没想到的是,他把蜈蚣精的肉身处理好以后,烤着烤着,佛祖忽然就显灵了,而且还是十分暴躁的那种显灵。
济公吓得瑟瑟发抖,还以为佛祖要来清理门户了。
直到佛祖显灵过后,他才松了口气,看着把佛祖招来的罪魁祸首,济公感觉自己这次下凡历劫,遇到的最大一关劫难,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个……
天魔张秀!
杀千刀的月老,如此重要的信息也瞒着自己,早知道是这个魔头,自己闲着没事招惹他作甚!
看着一脸真诚的张秀,济公开了眼架在大火上烧烤的大蜈蚣,犹豫道:“五成熟我不知道,现在它已经七成熟了……”
张秀无奈的嗯了一声,接着吹响一个口哨。
“喵呜”一声响起,一只肋生双翅的肥猫乘风而来,流着口水落到了张秀的跟前,眼巴巴望向了他。
“主人,今天吃啥?”
张秀斜了一眼大蜈蚣,说道:“龙虾,就是它腹肌有点多……”
凤雏看了眼大蜈蚣,一脸怀疑的道:“我读书少,主人你可不要骗我……”
张秀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你根本就不识字。”
凤雏:“……”
重点是,这只蜈蚣怎么看都不是龙虾吧!!
济公好奇的打量了一眼面前的肥猫,掐指一算,吃惊道:“原来是你这只白虎精,几百年不见,伱怎么开荤了?”
凤雏歪着脑袋,盯着他一阵打量,猛地虎目圆睁,高声叫道:“降龙罗汉!”
看到济公微微点头,凤雏一脸惭愧的道:“真是愧对您老人家的点化了,自从跟了主人以后,主人吃肉我吃肉,主人喝汤我吃肉,主人吃骨头我吃肉,真是惭愧啊。”
济公:“……”
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罢了,罢了,点化你的功德我是拿不到喽。”
发蒙了一阵之后,济公笑着摇摇头,朝张秀道:“张公子,今日咱们铲除了普渡慈航,乃是为民除害。
但这只蜈蚣精有个兄长,修行千余年,被敕封为凤凰山山神,自号金钹法王。
咱们杀了普渡慈航,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日后还需小心防备才是。”
张秀感觉这名字有些耳熟,接着猛地反应过来,问道:“不对呀,普渡慈航的肉身和元神都是你灭杀的,这关我屁事?你该不会是打不过金钹法王,想要跑路吧!”
济公眼角一抽,指着面前的火海道:“贫僧烧了这灵隐寺,需要去化缘重修灵隐寺,这是贫僧的劫难。
至于那金钹法王,原本不是你我二人的因果,但如今天机混乱,因果纠缠,贫僧有些不放心,因此才提醒你一句。”
张秀明了道:“哦,原来如此。对了,你要去哪里化缘?”
济公蒲扇一摇:“天竺!”
张秀瞬间瞪起了眼来:“……”
臭和尚,还说你不是想跑路!!
看着一溜烟跑下山去的济公,张秀满脸的无语。
这时,凤雏已经吃完了普渡慈航的肉身,打个饱嗝,问道:“主人,咱们去哪过夜?”
张秀看了眼肚子撑得圆滚滚,已经飞不起来的凤雏,略作思索道:“落凤坡!”
凤雏:“!!!”
这名字……听起来不太吉利的样子呀!
片刻后,张秀遛着凤雏来到了凤凰山上,在落凤坡的一户人家借宿。
这户人家住着一个老猎户,因为习惯了捕猎生活,即便儿子在山下置办了房产田地,也不舍得离开这座他生活了六十年的凤凰山。
因为他常年居住在此,张秀也打听出了金钹法王的情况。
金钹法王是三十年前来到的凤凰上,在山上建起一座清虚观,道士打扮,却口奉佛偈,还自封为法王,不伦不类,因此当地的百姓很少去到他的那道观里烧香祈福。
金钹法王也懒得理会山下百姓,相处多年,倒也相安无事。
只不过每到夜里,凤凰山上就会响起惨叫之声,十分的凄厉骇人,直听的人毛骨悚然。
老猎户说完金钹法王的事情,露出一副心悸的模样,继续说道:“若是去凤凰山烧香求神,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那个道观透着一股邪性。”
张秀摆手说道:“老丈你放心,我张大善人一身正气,即便再邪性的道观,我也能把它抢的一干二净……咳,我也能把它给掰正了!”
老猎户听得直摇头,看着张秀还想再劝,猛然间一怔,盯着张秀的脸庞,耷拉的眼皮逐渐睁大,结结巴巴道:“你……这位公子,我看你的模样,像极了我小时候见过的一个人……”
张秀打量了一番面前的老猎户,算了一下他的年纪,再想想西湖河堤修建的年代,不禁露出一个微笑:“如果你是说五十年前,那我应该就是你想到的那人。”
老猎户震惊的目瞪口呆,颤颤巍巍站起身来,激动道:“您是张公公!”
张秀:“@#¥%¥#@……”
西湖边的张公公祠不能要了!明天就拆了改成学堂!
在张秀咬牙切齿的时候,门外响起喵呜一声猫叫。
张秀找个上茅房的借口,走出了门外。
凤雏挺着肚子,贴着杂草飞到了张秀面前,喘着粗气道:“主人,已经打听清楚了。
那个金钹法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被封为山神之后,他抓了许多妖怪,让妖怪四处为他收罗奇珍异宝,山珍海味,在灵界作威作福。”
“凡是不听他号令的妖怪,都会受到残酷的惩罚!”
话音落地,当的一声钹声响起。
紧跟着,一声惨叫随之在凤凰山中响起,叫声撕心裂肺,只听的人头皮发麻。
张秀眉头一皱,道:“这哪是山神,分明就是山贼吧!”
凤雏深表认同的一点头,眼神无比认真的道:“对,咱们这就去铲除了这个祸害,然后抹除他的一切,什么落凤坡,以后就改名叫坠龙岗!”
龙宫之中的敖雪冷不丁打个喷嚏,抓起一张纸擦了擦鼻子尖,朝身旁的霞儿道:“霞儿姐姐,我仿佛听到有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霞儿淡定的道:“即使你用作业本擦鼻子,交作业时也是一个字都不能少的。”
敖雪鼓起嘴巴,不满的哼了一声,满心悲愤的埋头写起了日记。
【五十年,你知道我这五十年是怎么过的吗?】
【这夫妻俩,心都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