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时沫当然不敢那么想,摇头否定,“我只是担心,两个人睡不开。”
封枭瞥了眼自己两米半的大床,冷嘲热讽道:“你?瘦的像个猴子一样,要什么没什么,能占多大地方?”
从不骂人的尹时沫,在心里愤愤的骂了一声!
你才像猴子!还是动不动就生气,鼻孔冒烟,上蹿下跳的大马猴!
不愿和他说话,尹时沫走过去掀开被子就要上床。
没有沙发,她总不能真的睡地上。
“等一下。”封枭皱眉阻止她,正当尹时沫以为他要变卦的时候,他突然朝门外说道:“来人,把被褥全都换一下。”
这床被褥被江灵弄脏了。
他是说什么都不会盖的。
佣人把床单被褥全部换了一遍,已经晚上十二点了,封枭早就困乏,这会儿头疼欲裂,飞快解开纽扣把衬衫丢到床上,就要去浴室洗澡。
然而,当封枭站在浴室门口,再一次愣住。
之前浴室被江灵用过,到处是水汽,头发,还有令人作呕的浓郁花香!
见他脸色铁青,知道他的洁癖症犯了,尹时沫不想继续麻烦佣人,叹口气走过去说:“你等一会儿,我收拾一下。”
封枭僵硬的站在门口,皱了皱眉,没动,听话的等着。
十分钟后,尹时沫从浴室出来,她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封枭说了声“好了,进去吧。”
封枭犹豫片刻走进去,发现里面光亮一新。
没有头发,也没有浓郁的花香,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清新的味道,是他平时用的古龙水的味道。
一瞬间,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封枭洗完澡,擦着半干的头发,从浴室出来,发现尹时沫已经睡着。
原本就不大的人,整个蜷缩起来,睡在床边的一个小角,就连被子,也只是小心翼翼的搭了一个边。
封枭神色复杂,犹豫两秒,掀开被子上了床,两米多的大床,两人中间却能睡下两个人。
封枭烦躁的回头看了眼尹时沫。
背对着他的小女人,长发绕过肩膀,垂落在枕边,露出玲珑的耳垂,和一片白皙的脖颈。
像天鹅一样美丽。
封枭忍不住想起那个吻。
女人柔软的唇瓣,仿佛涂着香甜的蜜汁,让人忘我的沉醉。
“疯了吗?”封枭捏了捏眉心,自言自语了一句,不再看尹时沫,转过身休息。
……
“你还好吗?”
“你受伤了,别怕,我已经叫了120,医生很快就来了。”
“你,你答应我好不好?千万不要睡,我,我给你唱首歌,你听完,要记得给我鼓掌,好不好?”
优美动听的,带着颤音的歌声在耳边响起,身受重伤的男孩,费力的睁开眼,看见一张模糊的小脸,还有那张小脸下面,一个白玉似的圆形吊坠。
封枭猛的惊醒过来!
刚才,他又梦见姜晚了,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她救了他。
他没看清那个女孩的样子,但是记住了吊坠的形状,他找了十年,终于找到了她。
却没想到,她生了一种很严重的病,必须手术才行。
她说,希望最信任的好朋友为她手术,他答应了,因为那个女孩他认识,虽然人有点冷血,但是医术很了得。
可万万没想到,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女孩,他决定要共度一生的人,竟然会,死在了她最好的朋友手里!
怒火一瞬间就燃烧了理智,封枭转头看向尹时沫,恨不得立刻将她掐死!
就在那双可怕的魔掌,距离那纤细的脖颈,只剩一厘米距离的时候……
尹时沫突然转过身。
她双眼紧闭,表情似乎非常痛苦,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嘴里似乎呢喃着什么。
封枭愣了下,微微皱眉靠近。
“对不起……姜晚……对不起……”
轰!
一瞬间,封枭心神大乱,表情无比的复杂。
她又在忏悔吗?她梦见了什么?最好的朋友,一次次死在自己手上吗?
或许,当年那场事故,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他执拗的认为,是她蓄意害死了姜晚,冷酷残忍的折磨了她两年,这么长时间,也该够了吧?
“不,不……不够!”封枭咬紧牙关,表情狰狞。
姜晚死了,她怎么补偿,都不够!
封枭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然后将她狠狠的丢在地上。
却不知为何,仿佛身体里有另一股力量在和他作对,让他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
就在这时,尹时沫突然转了个身,轻轻地,抱住了封枭的腰。
封枭心神一震,整个人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