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面条软了,不是这种白色了,就能吃了啊,别吃生的,现在火大应该煮不了一会就好了。”
谢灵点点头,也不吃菜了,就巴巴的看着锅里的面条和肉片。
啪嗒一声,谢灵抬头看去……
元骁已经不坐在对面微笑的看着自己,在元骁手里的筷子也已落地。
偌大的院子只有他一个人和古董羹咕噜咕噜的声音……
谢灵抿嘴,低头把筷子捡起来。
去厨房换双筷子摆在那,锅里的面条已经熟了,但谢灵已经没有刚刚那个兴奋劲了。
谢灵夹了根面条到碗里,水不小心溢出来,跳到谢灵的手上,烫的谢灵一激灵。
他垂下眼眸,乖乖吃着面条,睫毛一直扑闪扑闪的颤动着,看着一股可怜劲。
“哟,这谁家小可怜,在这一个人吃面条啊!”
谢灵猛的一抬头,看着站在对面的元骁,声音带着哽咽:“你…你怎么又来了,不上朝了吗?”
元骁也不打趣他了,心疼的走上前去抱住他:“太子身体不适,又睡觉去了。”
谢灵只感觉眼泪要流出来了,明明刚刚这人不在的时候自己都没什么的。
抱了一会,元骁开口哄道:“肉熟了,我夹给你好不好。”
谢灵放开他,看着他坐在自己对面微笑的看着自己,低下头委委屈屈的说:
“你刚刚不在,我夹面条,锅里的水跳出来,烫到我手了。”
元骁着急的站起来:“我看看严不严重,你怎么不小心点……
怪我,没有和你说火大的时候,水沸腾不听话,该叫你坐远些的。”
谢灵伸出手给他看,不算严重,只是谢灵皮肤白皙,上面有了红印子。
看到元骁这么紧张,谢灵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把手往回抽:“也…也没什么,就烫了一下。”
谢灵在心里懊恼:怎么这么矫情,明明自己以前不是这样的,元骁会不会嫌我烦呀。
元骁把他手松开叮嘱道:“下次小心点,这锅里水在滚着,也不知道离远点!”
谢灵看他没有嫌弃自己,心里暖暖的:“嗯!我要吃面条和肉片!”
元骁拿起筷子:“好好好,给你夹,你自己别夹了,我来就行。”
谢灵把面条都吃完了,肚子撑的圆鼓鼓的。
他坐在椅子上没动,就呆呆看着元骁收拾桌上残羹。
等元骁收拾完,伸出手摸着谢灵肚子:“好圆润的肚子,有福气,去散散步?”
谢灵脸红红拍掉他的手,面上维持着冷静:“走吧。”
两人并肩在院子外围走了几圈。
回到院子里,谢灵坐在秋千上,元骁在后面推着他。
过了一会元骁开口道:“谢灵,我得醒了,这画中时间终究与外面不同。”
谢灵愣了一下,低声应道:“嗯,我知道的,你快去吧,睡的够久了,别人该担心了。”
元骁走到他面前,弯腰抱着他:“我会找到办法让你出去的,乖,你早点休息。”
谢灵耳边是元骁的心跳声,敲击着他的鼓膜。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元骁带给他的温暖和安心:“嗯……”
突然怀抱落了空,温暖也没了……
谢灵呆呆的坐在秋千上荡了会,然后起身走去房中。
太医把着脉,有些犹豫的说:“这…太子身体并无大碍啊!”
管家张明德着急说道:“怎么没事啊!这都睡一天一夜诶,叫也叫不醒啊!”
太医急的头上直冒汗,想着要不扎一针,他往上一看,发现太子殿下睫毛轻颤:“诶,醒了,太子殿下安好!”
张明德着急忙慌往太子面前凑:“哎呦喂,殿下可吓着老奴了,可还有不适?我去叫他们准备晚膳!”
元骁摆摆手:“无事,只是最近有些劳累,太医给我开点安神的药就好,你应该知道回宫该怎么回话吧。”
太医连连点头:“好好好,太子只是有些劳累,我去写方子,按那个抓药就好。”
元骁捏捏鼻根:“都退下吧。”
寝殿只剩他一人,元骁看着床旁的画微微笑着,然后朝窗外喊道“暗四。”
“主子”暗四单脚跪在下方。
元骁吩咐道:“去找找哪个道士可以让人以灵入画,尽量快些。”
“是”暗四闪身出去,迎面又碰上暗六。
暗四有些无语
“……”
暗六也感到奇怪:“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主子让你干嘛去?”
暗四淡然回道:“找可以让人,以灵入画的道士。”
暗六一脸疑云,还没说什么暗四又轻功飞走,只剩他自己在原地嘀嘀咕咕:
“主子的任务怎么越来越奇怪,什么以灵入画?”
“暗六,自己去管家那里交钱。”
元骁的声音轻飘飘的从房里传来。
暗六浑身一激灵,如五雷轰顶一般“啊,是……”垂头丧气的去交钱了。
元骁就在房间里看着书籍,那些废话折子明天再批也是可以的。
“咚咚咚,殿下。”
张明德声音从门外传来,说完就推门进来。
元骁没有出声,依旧看着自己的书。
张明德继续说道:“殿下,宫中那位派人来请您入宫去,说是得了好东西,要分享给您。”
元骁抬头,眉毛一挑:“哦?他能有什么好东西,更衣。”
张明德挥手让门外丫鬟们都进来。
府里管教,甚严,她们都低着头,没乱看,不出声,动作也迅速,不一会儿繁琐的朝服就展现在眼前。
等元骁洗漱完,慢悠悠用完早膳,才出发去宫中。
皇宫内,大殿中臣子和太监们战战兢兢,
德公公看着等了一个时辰,面色阴沉的陛下,心慌的安慰:“陛下,太子殿下应该是有事耽搁了。”
元慎冷笑一声“呵,罢了就等这一次……”面上露出的是一位父亲,对不听话的儿子,表示无奈又宠溺的表情。
但这句话的未尽之意,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有这一次了,不必要和死人计较。
“父皇,儿臣这两天身体不适,所以来的晚了些。”
元骁直接走进大殿,微微向元慎一拱手。
他不需要行礼,这是元慎特许的,但元慎每次见他这样,额头上的青筋就忍不住凸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