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衡沉吟片刻:“大门依旧开着,其他人都先遣散,不要伤到其他人,你就带着符纸在卧房里,不要开门,我会在大堂守着。”
金员外点头:“好好好,有大师坐镇我就放心了。”
齐思衡点点头,:“等会送洗漱用物和吃食到我房间”管家应声下去准备东西。
齐思衡回到房间。
房间里喻鱼还在睡觉,齐思衡坐在床旁看着喻鱼。
喻鱼感应到什么似的伸手抱着齐思衡的腰继续睡。
半炷香后管家来敲门,说东西都准备好了。
喻鱼皱着眉头,耸着鼻子,被吵醒的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齐思衡开门:“就放桌上吧,多谢。”
下人们把东西拿进来,也没有抬头乱看,等人出去,喻鱼抬起头:“这么早,好困啊!”
齐思衡走过去给他穿衣服,:“不早了宝贝,已经日上三竿了,我刚刚去见了金员外。”
喻鱼一听瞌睡也不打了:“怎么样,他还好吗?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情了。”
齐思衡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一遍,喻鱼愤愤捶床:“这金员外,还不说实话,说话一挤一挤的,活该被吓!”
喻鱼又有些着急:“今天晚上你真的要坐在大堂吗?会不会危险?”
齐思衡捏捏他的脸:“不会的宝贝,你还不相信我吗,不过那个两年有点问题?”
“两年有什么问题”
齐思衡把他抱到桌前:“你看啊,一般怨气重的头七就会报复,再不济也是一年内搞好这件事,可那女子死了五年了,最近两年才来敲门。”
喻鱼一听也开始思考:“会不会是之前金员外有拿到有用的符纸,然后保住了一时?或者人太多了,她找不到金员外?”
“找肯定可以找到的,有过节就能循着怨气来找他,可能是之前一直在找顾郎,没找到才来报仇,之前的符纸应该也有点帮助。”齐思衡认真分析道。
喻鱼点点头又提问:“那大门再关上她是不是就不能进来了?”
齐思衡摇摇头:“我们这行有句话叫,先例不可开,意思就是对付这些非人的手段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没效果了的。”
喻鱼有点担心:“这样嘛,我今晚要和你一起在大堂等着!你不能拒绝我!”
齐思衡只是拿出符纸再画了张保平安的给喻鱼:“放脖子上的锦囊里,保平安的”
喻鱼乖乖放进去,然后齐思衡伺候他洗漱两人吃着比较晚的早饭。
两人在房间各看各的书,等待天黑。
夜幕降临,宅子里没多少灯光,下人们都休假回去了。
偌大的宅子只有他们二人加上金员外和管家。
金员外和管家一起在金员外卧房里,齐思衡他们在大堂待着。
子时到了,外面响起琐碎的声音,喻鱼感觉风都变得阴凉了,但大堂并没有被敲门。
那女鬼直奔后面金员外的卧房去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了。
金员外心都要到嗓子眼里了,他缩在床上躲在被子里,管家坐在床头。
门外还一直在敲,冷风吹的蜡烛扑闪扑闪的,除了敲门声还伴随着女鬼尖利的叫喊声:“顾郎,顾郎你在不在,啊,姓金的,你该死,啊啊啊,顾郎”,
金员外听着外面的声音有些发抖,过了一会门外安静了,金员外以为大师把她收服了,走到门前打算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老爷,快开门,我回来了”门外响起金夫人的声音,门上映着的身影也和金夫人相似。
他想开门时管家出声阻拦:“老爷,夫人在别院,大半夜怎么可能回来?”
金员外一听才想起来:“对啊,夫人在别院,也没来信说要回来。”
他小心翼翼的和门外的夫人对话:“夫人怎么回来了,可是外面不好玩”
门外金夫人淡淡开口:“不好玩,老爷快开门啊,夜深了,外面有些冷。”
金员外不敢开门这时外面声音变的凄厉:“老爷救我!啊有鬼啊快开门”说着整个人扑到门上。
金员外被吓到后退,他思索着:万一是真的夫人,她要是出事,她娘家那边可不会让我好过。
这样想着他就去打开门。
开门看到的并不是他夫人,而是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血污,身着破嫁衣的女鬼。
女鬼全身湿漉漉的脸上都是错综复杂的疤痕,整个脸都有些肿大,像泡久了似的,眼珠子要掉不掉。
金员外吓的大叫,女鬼上前想来抓住他的脖子可被他脖子上的符纸烫到手回缩。
齐思衡听到叫声就立马赶过来,丢出符纸和那女鬼打起来。
女鬼严厉开口:“我不想伤其他人,你为何要助纣为虐,帮这个坏人!”
齐思衡反驳:“我不是帮他的,是来帮你的”说罢拿出绳索捆住女鬼。
女鬼奋力挣脱绳子但是一用力绳子就捆的越紧还发着烫:“啊,这就是你说的帮我?”
女鬼被烫到面目狰狞双眼流着血泪,恶狠狠的对着齐思衡咆哮。
齐思衡拿出张符贴在女鬼心口处,只一瞬女鬼就恢复了原本的面容,明眸皓齿眉目如画。
齐思衡淡淡开口:“平静下来了吗?说说你的冤与心愿”
女鬼泪眼婆娑:“大师,小女子名芍清与顾郎情投意合,
可这恶棍金员外竟暗中换亲,还把顾郎和我母亲给藏起来,我至今未找到他们”说罢掩面哭泣。
金员外一听急了:“你…你别乱说啊我…”话未说完就被齐思衡打断:“你想如何?”这话问的是芍清。
芍清抬头恶狠狠的盯着金员外,面目又慢慢开始狰狞:“我要他死!”
齐思衡叹气:“不找顾郎了?还有你的母亲。”
芍清冷静下来眼泪也跟着掉下来,齐思衡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金员外:“她要找的两人在何处?不要再说谎了,后果你不会想知道的。”
金员外哆哆嗦嗦的开口:“这我那知道去,当时就丢乱葬岗了啊,只怕渣都没了。”金员外越说越小声。
芍清一听,立马飘到他面前,迅速伸出手抓住他的脖子:“你还是不是人!我母亲和你有什么仇!”
眼看着芍清要被恶意吞噬失去理智而伤人,齐思衡快速走到她面前,手指沾点衣袖里一个小罐子里的液体,点在芍清额头上。
芍清面色又恢复正常力气也慢慢降下来,但还是抓着金员外不放。
齐思衡皱眉开口:“你要是伤了他,只会坏了自己阴缘,这不值当。”
芍清冷笑:“哈哈,那大师觉得这世间有什么比亲人爱人更值当?他杀了我心爱之人我难道不能报仇?”
齐思衡叹气:“不是这意思,人的一生牵涉太多因果,它们就像红绳把人紧紧包裹住,
每一条红绳的尽头都是因结的果,他也会为自己所做所为付出代价,同理你也会为你做的事情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