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朝阳机场,苏黎沫刚下了飞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F市一向四季如春,气候非常暖和,甚至连冬衣都不用穿,可B市这里却是四季分明的,现在已经早早的进入了秋天,温度比F市低了可不是两三度,就连路边的树叶都已经有些枯黄了。
苏黎沫穿着白色束身的风衣,拉着一个银色的行李箱出了机场,那里早就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沫沫,欢迎回来。”任维德笑着张开双臂道。
说起来,他们几个人,包括她的哥哥都比她大十多岁,所以她小时候是经常被他们抱着的。
那时,她是千娇万宠的小公主,因为父母常年忙事业,陪她的时间并不多。所以每次她哥哥跟他们聚会的时候,都会带上这个小公主,说是被他们抱着长大的也不为过。
苏黎沫看了他一眼,恭敬的叫道:“德叔。”
任维德脸上的笑容渐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无奈,“沫沫,我以为……”
“德叔,还是上车再说吧。”苏黎沫垂了眼眸道,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很在意他。所以她会回来,但这也不能说明,自己就原谅了他。
任维德叹了口气,“好,上车再说。”
说罢,抢过苏黎沫手里的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里,苏黎沫倒是没有拒绝。
上了车之后,任维德故意不出声,就想看看苏黎沫会不会主动问,那天电话里他并没有告诉苏黎沫,她哥哥到底怎么样了。
他倒也不是故意的,之前苏睿渊拿一大堆事情威胁他,凭苏睿渊的性子,他倒不怀疑自己如果泄了密会有怎样的下场。
不过,这次又不是他说漏嘴的,是苏汐泠说的,跟他可没关系,他顶多算是被胁迫的,谁让他这么好被“威胁”呢?
再说了,虽然他们是兄弟,但自己好歹也算是苏睿渊这臭小子的长辈,老这么没大没小的威胁自己,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苏黎沫见任维德默不作声,自然猜到了他在打什么主意。
默默叹了口气,“德叔,直接带我去他在的医院吧?”
能让姑姑说出自己会后悔的话,想必他的身体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
任维德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苏黎沫,露出一抹苦笑,“沫沫,你又不是不了解你哥那个人,他怎么可能去医院?”
对上苏黎沫不太确定的眼神,任维德点了点头,“他在老宅,至于他的病情我也不能跟你具体的说些什么,不然你哥会杀了我的。毕竟,他让我们一直瞒着你,要不是我无意间撞破,恐怕他会连我们这几个兄弟也会瞒着。”
看着前方的红灯,任维德缓缓停下了车子,“我只能跟你说,他这病一开始并不严重,开始严重的时候是在你们父母去世的那时候。沫沫,不是只有你伤心父母的离开,你哥哥那人虽然总是冷冰冰的,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不喜欢说,但他的难过和伤心不比你少多少。”
苏黎沫偏头望着窗外熟悉的景色,没有多说什么,眼眸闪过复杂的神色。
她心里自然很清楚,父母不是她一个人的,他当然会难过和伤心。他虽然看起来对人冷冰冰的,即使以前在家里的时候,跟父母聊的话语也没多少,但他确实是很重视家人的。
苏家老宅,是真正意义上的老宅,传承百年,位在城西,依山傍水,小桥流水,宅邸极具古风韵味不说,景色也是格外的典雅别致。
这毕竟是苏家人数代的积累,跟娱乐圈打拼的音乐人不同,苏家是真正意义上的音乐世家,每一代的苏家人都在音乐上极具天赋,造诣高深。
这不仅使苏家在音乐界上有着极其高的地位,也使苏家人积累了巨大的财富。毕竟苏家人的曲子,都能在音乐圈里卖出千万的价格,千金难求。
所以,苏家才能在这寸土寸金的城西有一座占地千亩的老宅,可见其家底雄厚。
任维德开车近两个小时,才到了这座古色古香的老宅,庄严的黑色大门安装了最高端的识别系统。任维德车刚到监视器的监视的范围之内,黑色大门就徐徐开启了。
苏黎沫透过车场看着外面熟悉的景色,脑海里随之闪过了许多的回忆。
别看苏黎沫现在是一个文静的小姑娘,但她小时候可是个十分活泼的小姑娘,是以苏宅虽大,但是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她玩耍的记忆。
尤其是,不远处草坪上那架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秋千,秋千架高为13米,在两架杆的顶端架着一根横木,横木上系上两根约有9米的秋千绳索,在下垂的两根绳索底部栓着30厘米左右的踏脚板。
十分高大的秋千,而且也是哥哥送她的第一件礼物。
记得那时他们一家出去旅游,她见了朝鲜族的秋千,觉得很刺激很好玩,非要在家里也弄一个,但爸爸和妈妈都不同意,可他们拗不过自己,就说她要有办法自己弄一个回去,他们就不再管。
结果是哥哥耐不住她的央求,自己亲自动手给她弄了一个,后来爸爸妈妈也确实没说什么,甚至没指责哥哥不该给她弄这么一个秋千。
那个秋千真的可以荡得很高很高,高到甚至令人觉得,那蔚蓝的天空也是可以触手可及的。
“沫沫,下车吧。”任维德打断苏黎沫的回忆,打开车门道。
苏黎沫收回在秋千上的目光,下了车,却没有立刻迈开脚步,而是问道:“德叔,他的主治医生也在老宅吗?”
任维德拿行李箱的动作一顿,不由得轻笑一声,哪怕没有自己这个“内奸”,小沫沫想要知道苏睿渊发生了什么,简直是轻而易举。
“在,不过是在客院那边,他一个月才肯检查一次。”说起这个,任维德就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拉着行李箱过来,对苏黎沫眨了眨眼,“距离他上次检查还不到一周的时间。”
苏黎沫接过行李箱点了点头,甚为体贴道:“那我自己过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