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典他官声不是很好,因为他杯其的贪婪,公然的索贿,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但是其能力却是非常的出众,当年在担任山东左布政使的时候,发生了吴桥兵变,他可是统帅数万大军平乱的主帅人物,许多精兵猛将都在他帐下听令,他也都能驾驭这些人物,统筹大军,平定了吴桥兵变。
也就是因为如此,他当上了兵部侍郎、山东巡抚,在中都沦陷的时候,国难思良将,朝廷第一个就派他去抚淮,也是极大的信任。
但是在他抚淮期间跟刘家高度的勾结,这样朝廷对他非常的猜忌,甚至朝廷还在想,如果不是有朱大典的放纵,他刘家不可能实力会扩张的这么快。
甚至还在担心朱大典会起兵进行呼应,所以第一时间就剥夺了他的军权,然后再查他的罪证。
朱大典为官三十年,最擅长的就是揣摩上意,朝廷这些做法,可是令他十分的生气,十分的震怒,他的想法就是我心向明月,无奈明月向沟渠,既然朝廷不信任他,他也都无可奈何。
所以他第一时间把权力进行了交接,把手中的兵权、权力交给了吴宗达,但是该要注意的情况和一些主要的问题,他就懒得说了,直接的就呆在家里面,一副闭门待参的样子。
巧的是吴宗达在抚慰江南期间,他跟朱大典的关系也都不是很好,吴宗达此人是清流中的清流,他喜欢以道德文章来论人,朱大典能力很强,也都擅长于利用各方的巧劲来压服反对势力,但极其的贪婪,所以当地的官员对他评价并不是很高,在士林和清流中的名声这就更坏,大家都不喜欢他。
既然大家都不喜欢此人,吴宗达就更没有理由喜欢于他了,以朱大典实权在握,拿朱大典没有办法,现在把他的权利都给接管了,就把他给投闲置散了。
从朝廷任命他接管朱大典的权利,他就知道朝廷根本就不看好于朱,所以也就没有兴趣扶持这样一个人了,他知道说不定有一天,他还会奉朝廷的诏令,去把这一个人给收拾了,自然就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自然也就不会请教于对方了。
虽然吴宗达在接掌了各种权力以后,感觉犹如一团乱麻,千头万绪,不知道从何说起,但是他就是低不下头,去请教朱大典,而是把他手上的事情分给了几个手下幕友师爷去管,然后就与一班文人墨客一起,在吟诗作画,好不乐乎。
他这一种典型的懒政,在国家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候,居然还放下了主要的政务去吟诗作对,时人称之为诗画双绝吴阁老,他还把这一种行为美其名曰称之为无为而治,当有人指出国难当头之时,他还振振有词地说了一句:“如果这些事都要本座一人亲力亲为,又要这么多官员做什么,本座自己一个人把这些人的职务都兼了就得了。”
所以朝廷在这方面是雷厉风行,马上就进行了人事的变动,安排了新的人去主管防务,其谨慎的使用朱大典,也都不能说错,毕竟朝廷不知道朱大典与刘远桥之间的真实关系,就怕他们勾结在一起,为祸会更烈。
而且他们的措施也得力,刘家在山东起兵作乱了以后,虽然没有高举反旗,但是这也都不是朝廷所能容忍的,他们派出了精锐的士兵,对他进行四面八方的围堵。
从地图上来看,他们这样子的做法一点问题都没有,堪称高明之极的做法,但是效果是怎么样,这就不好说了,比如说在北直隶的洪承畴和卢象升近在天子脚下,他们可以马上的摧逼对方,让对方去打仗去拼命,但是远在江南的吴宗达,则是山高皇帝远,朝廷的特使一来一往,都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想摧逼他,这就不容易了。
如此一来,吴宗达他算是山高皇帝远,朝廷根本拿他就没有任何的办法,吴宗达,他现在还有闲情吟诗作对,就是因为他只是负责统管整个江南的军务,调遣军力去攻打山东。
但是真正负责攻打山东刘家的,又是另外一位能人,这就是广东巡抚熊文灿。
照他吴宗达的意思,这打仗的事情就是他熊文灿的事情,与他无关,他只要把兵力安排好,把兵力调度好,剩下的事就是他熊文灿的事情了,他堂堂一个文臣,让他上阵打仗,这是有失身份、有失斯文了。
而熊文灿则呆在了广州,他因成功招降郑芝龙,抚闽政道人和而声名大噪,由于熊文灿在福建任期的政绩卓着,于崇祯五年二月挂兵部侍郎兼右佥都御使衔,总理两广军务兼广东巡抚。
熊文灿远在广东,要到任也都需要时间,而且更重要的是熊文灿他在广东担任广东巡抚,可是当的好好的,对于调任五省总督,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知道这可是一个苦差事,所以便上书“五难四不可”,竭尽推托。
但崇祯仍委以大任,坚持任命他为五省总督,率兵北上进攻山东,一方面是朝廷的任命,一方面又是他极力的推脱,这一位五省总督什么时候到任都是一个问题。
而吴宗达又自持身份,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带兵打仗的人,这一切都应该交给熊文灿便好,只是熊文灿他又极力的推脱,根本都不想接这差事,这就让南方要派兵去进攻山东,变成不切实际的事情,至少朝廷他是希望在短期之内对山东发起一次攻势,但是按照南方这边官员的尿性,想要做到这一步,可是非常的困难。
也就是因为如此,刘家他们在起兵拿下西三府以后,才有从容的时间,去对付北方的洪承寿和卢象升的重兵集团,如果朝廷在南方和河南方向也组织起同样规模的军团,这可让他们捉襟见肘了。
刘布他秘密地出现在了德州,也就是为了给朝廷的重兵集团卢象升军以致命的打击。
朝廷重点的进攻山东,准备拿下他们,现在朝廷也都只因为刘泽清十万大军的覆灭,也都让朝廷畏惧万分,他们明白一点事情,想要对付刘家军,只能够派出重兵集团才能够对付他,如果只是派出普通的军队去,这就是送菜,所以朝廷暂时无能力对山东发动全面进攻,只能够发起重点进攻。
分别是卢象升的东路军和洪承畴的西路军,一东一西,联手夹击山东,希望短期之内解决战斗,这算是他们的重点进攻策略。
刘家军目前的实力,如果要全面迎战的话,兵力就会分的很散,因为他们占领了西三府以后,兵力也变得不充裕了,还要面对朝廷来自四面八方的进攻。
在河南方向和江淮方向的进攻暂时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同时要面临两路朝廷大军的进攻,也都是非常为难的一件事情,所以他们就聚集优势的兵力,准备先拿下对方一路再说。
刘布他分析了明军两路主帅的性格,对于洪承畴,他是老对手了,也都了解对方,他知道洪承畴此人比较的狡猾。
虽然说他也是听命皇帝,但是它是贪生怕死,他对于手下的驾驭,也都远远不如卢象升。
卢象升则是一个对皇帝忠心不二的人,皇帝让他来打谁,他就会拼了命来跟刘家军拼,即使洪承畴集团全军覆没了,他都依然会扑上来跟他们打。
所以刘布就制定策略,首先拿卢象升的军团来开刀,只要打垮了他们,洪承畴集团就会夹着尾巴走人,不敢轻易地南下了,他们只要打败了一路明军,也就可以教朝廷的军队做人了,然后就以战促和。
在目前短期之内,他们还是希望跟朝廷建立表面的和谈。
因为目前大明的民心还没有尽失,现在他们要起兵,无论是兵力、装备各方面都不足,只怕会跟大明朝廷拼一个同归于尽,这倒是便宜了建奴或者是流寇。
如果是以前的刘布,他会有一些天真的想法,这就是即使他跟建奴拼了一个同归于尽,最终便宜于流寇,毕竟还是汉人的天下,肉还是烂在了锅里。
但是经历了这些事情,他才有比较明确的想法。
作为刘家的当代掌门人,他刘家一败,就是不是投降可以脱身,而是全家都死光,相信任何一个人如果得了势,都不会轻易的饶了刘家。
这时代的斗争,可是你死我活,任何失败,都得是身死族灭,子子孙孙都得为奴为娼,在了这种情况下,他就知道,这就是势成骑虎,想退都退不了,所以他才会准备,全力以赴的面对所有的敌人。
他也都不会跟朝廷拼一个共归于尽,然后便宜让流寇,朝廷要防一手,油流寇也要防一手,他要取得胜利,成为唯一的胜利者,而不是成全于任何一个人。
他以前看过一本小说《大唐双龙传》深深地为主角寇仲舍弃的天下的那一种胸怀,感到佩服不已,但是他自己却是知道,这根本就是不现实,一旦把你的军权和权利交出去,除了死路一条,就没有别的选择,所以他才会决定先拿卢象升开刀。